當藝雅芳喝下紅景天烏雞湯嘔得連膽汁都吐出,就暗下慶幸,還好此處是柴房比較隱蔽時,沒想到卻冒出個丫鬟來。
她也認出來了,那還是剛才窘到他們床上戲那一幕的那個傻丫頭,還在進行一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本來她就對她沒存什麼好感的。
她也不解此刻她怎的在柴房上?
難道是索命鬼化身嗎?不然怎得她的丑態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她的面前暴露無遺?
「你是什麼意思?」要不是現下她已虛弱無力得快攤倒,要不是看她卑躬屈膝的份上,她早已五指到她臉上印個手指模。
小蝶想︰听說懷有身孕的人一吃東西就容易嘔吐的,她也不能確定,難道岳二小姐只成親了二天就懷有身孕嗎?哦!是了,桂媽這麼個有經驗的老媽子不是在他倆同房的那天就到廚子來炖棗梨酥嗎?據說能保胎的。
她終于豁了出去,「二小姐我真的沒意冒犯你,我是奉老夫人之命、要端銀耳燕窩湯給二小姐你倆喝,見到你們沒空喝,就自做主張端回廚房,想等會兒熱一熱再端給你倆喝的,我真的不象小玉說的那樣要把你們的銀耳燕窩湯‘私吞’的。」
她也很傷心,都同是丫鬟出身的人,小玉怎的就那麼不了解她還說「私吞」這種混帳話來,難道她象「私吞」二小姐東西的那種人嗎?再說老夫人對她有恩,她是巴不是報答她恩而轉到二小姐身上。
特別倒霉的是,當她把那個元代釉瓷青花雕盆子盛著銀耳燕窩湯端回廚房到達門口時、不慎把腳丫子踫到門弟上,落得個底朝天,隨著「 」的一聲響,那個盛著湯子的元代釉瓷青花雕盆子立即裂成碎片,銀耳燕窩湯也隨著溢到地上。
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她用手一模額角,原來那處已血流成注。她顧不得疼痛,馬上給掌管廚子的庖丁陳述原因,沒想到她還來不及開口,卻結結實實的讓她在臉上印了一個巴掌,接著就宣布︰要罰她在柴房上閉門思過。
小蝶想︰她可是個賣斷身契的丫鬟,若因此事就被庖丁她們修理得不明不白的死在柴房上,那可以說就連一條狗也不如,沒人可與她申冤的、未免太冤枉了,她還想︰若能死在二小姐的手上、做鬼也值得的,再說她的命是老夫人賜給的,只有她們才有權利取她的命。
藝雅芳想︰此銀耳燕窩湯又不是山珍海味,她才不稀罕,她惱的是她的那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對白。
「你說你講,你怎的在柴房上?」難道是索命鬼纏身、專門跟蹤她?
這麼說她被禁錮柴房閉門思過二小姐並不知情?她終于看到了一處生機,接著她就如此這般的對二小姐說。
藝雅芳想︰小蝶雖然可惡,卻罪不該把她囚禁在柴房閉門思過與世隔絕,她是個小姐的身份,一定比那個庖丁的廚子大吧?就說,「你給庖丁說,是我讓她放你的。」
她喜出望外地說,「是,二小姐,小蝶的命是二小姐給的,以後二小姐若有什麼吩咐,奴婢就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藝雅芳想︰又是赴湯蹈火又是命什麼的,有那麼嚴重嗎?
當藝雅芳再到正廳時,「老夫人疼著半責備的說,蘭兒,怎去那麼久?我差點要叫小玉去找你。」
她說,「娘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