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光再次映滿大地,細碎的陽光掛滿枝頭時,成寒輕輕走了過去,他沒有喚醒柳佳,只是看到柳佳身上落下的片片枯葉和未干的淚痕,他的心里有些難受。
成寒的眼眸中盈滿一種愧疚,但是轉眼間就被掩蓋,他輕輕扶起柳佳,將她抱在懷里,成寒能感受到她的體溫讓人感覺溫馨,柳佳依偎在成寒的懷里,她的眼角有未干的淚流出。
他抱著柳佳,踏著枯葉輕輕的離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輕輕推開門,成寒將柳佳放在床上,粉紅色的夢幻格調充盈著柳佳的房間,看起來是那樣的不真實,成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慢慢退出房間,半掩著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阿狼坐在客廳,輕聲問道。
梁超靜靜的坐在旁邊,沒有說一句話,臉色有些難看。
「昨天夜里,我對她說,我們只能做朋友」成寒拿起阿狼桌前的香煙,點燃,只吸了一口就干咳連連,煙嗆得他眼眶微紅,也許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梁超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他的雙手不由捏緊。
「就這麼簡單?」阿狼緩聲說道。
「就這麼簡單,我不愛她,所以我希望她會幸福。」成寒止住咳嗽,輕聲說道,然後又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煙。
「你這混蛋!你明明知道柳佳離不開你!!」梁超突然站起來,手上青筋暴漲,就像一頭瘋狂的野獸般沖向成寒,抓起他的衣領吼道。
「那你要我怎麼樣?難道一直騙她!!我做不到!!」成寒狠狠地拽開梁超的手,咆哮著說道。
「成寒!!柳佳為了你付出多少你知道嗎?她爸爸都死了!!可她原諒了你!!」梁超又一次撲了上來,他的眼楮通紅,臉色十分可怕。
「梁超你冷靜點!」阿狼突然上前一步拉住攥緊拳頭的梁超,低吼道。
「夠了,夠了」
柳佳站在門前,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不禁又潸然淚下。
當人們徹底失望的時候,往往不會去解釋什麼,離開或者沉默,是兩種選擇的方式。
「柳佳?你」梁超漸漸恢復理智,望著站在門前梨花帶雨的柳佳,錯愕的說道。
她捂著嘴,輕聲啜泣著,粉紅色衣服凌亂的貼在門上,看起來就像一個孤單的小孩。
「我走,我走」
柳佳突然站起來,擦拭了一把淚痕,輕輕走了出去。
「柳佳?」梁超望著一抹倩影消失在門前,輕聲喊道。
旋即梁超轉過身來,看著成寒低著頭不語,手中是一根慢慢燃盡的香煙,他的眼楮里有些許憤恨,沒有多說什麼,徑直跑向門外。
客廳一片寂靜,阿狼輕輕坐下,發出一聲沉悶微弱的聲響,他點燃一支煙,半仰著頭靠在沙發上吞吐著眼圈,白熾燈不算明亮,淡淡的煙霧彌漫在成寒周圍,成寒手中的煙已經熄滅,一絲微弱的火光忽閃忽現,黑色的頭發遮住臉頰,客廳仿佛籠罩在一片無聲空間之中,寂靜的可怕。
「你覺得,你做得對嗎?」半響之後,阿狼突然開口說道,聲音略帶沙啞。
「這世上沒有誰對誰錯,我不能回頭。」成寒聞聲緩緩抬起頭,雙眼微眯著,片刻,他扔掉煙頭,轉身回房間去。
「膨!」
當房門被關上的一剎那,阿狼有些惆悵,他深吸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一縷青煙縈繞在阿狼周圍久久不肯散去,他淡淡說道︰「不能回頭」
外面是一片喧囂,M市又重新蘇醒了過來,雖然是有些偏僻的地方,但依然時不時經過一輛客車,呼嘯而過,卷起一地塵埃。
成寒此刻卻是坐在床上靠著牆,靜靜的盯著天花板,他覺得自己變了,變得不近人情,或許,從開始到現在的一切,都是錯的。
成寒想到這里,又不自覺地想到柳佳的父親,又不自覺的想到黑刀會。
柳佳的父親一直是我的心病,如果,我是說如果當時沒有接受那個任務,我想現在的一切都會是另一番場面吧?
然而我不能改變。
任務是黑刀會發布的,我不過是被黑刀會利用了來輔助他們統一M市?
成寒想到這里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不管是對是錯,我都不能改變了」
成寒漆黑的眼眸突然閃爍起來,他是在告訴自己,別太在意,你需要做的還有很多。
空痕界,自己的父母,神秘人的要求,師傅最後的寄托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我!我會成為強者!
翻身下床,成寒收回方才那種愧疚和煩躁不安,走到電腦前熟練的輸入殺手網站,畫面變得的血紅,透著詭異。
「鷹無淚」成寒長長舒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月黑風高,孤星點點,一襲黑衣靜靜的立在一棵大樹後面,漆黑的眼眸中散發著一絲冷漠。
窗前燈火輝煌,昏眩的燈光烘托著一些萎靡,陣陣申吟從眼前的房屋中傳出。
諾大的棉床之上,兩具赤luo的身軀交纏在一起,床邊是凌亂散落的衣服,一名精瘦的男子正在不停顫抖,發出一聲聲低低的吼聲,而被他壓在下面的長發女子,身材曼妙,皮膚白皙,胸前兩團乳白令人有些暈眩,此刻的長發女子更是面色潮紅,嬌喘連連,表情雖有些痛苦,但看得出帶著淡淡的滿足。
那精瘦男子突然加快速度,在長發女子身上猛烈晃動,女子顯然有些接受不了,不由痛呼起來,表情有些扭曲,只是滿足的**更加強烈,早已達到忘我境界。
「呼~」
精瘦男子在經過一陣激烈之後,漸漸放慢速度,定格在此刻一動不動,長發女子更是一陣申吟,很顯然她十分滿足。
機會來了!
成寒暗自運轉的迷影迭蹤化為一團黑影,猛地閃步上前,手中匕首也是寒光閃閃!
然而只前行了十來步,成寒的身影就停了下來,他的表情一怔,帶著明顯的錯愕!
那精瘦男子,緩緩站起身,一雙冷漠的眼楮透著深入骨髓的寒意直逼長發女子。
長發女子剛才醉生夢死的滿足突然消失的一干二淨,臉上滿是驚恐。
「嗖!」
精瘦男子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右手一抬,一道難以捕捉到其痕跡的冷光一閃,長發女子應聲倒地,頭顱竟然分離開來,在褐色的地板上轉動,殷紅的血泊泊的自脖頸處噴出,褐色地板不到片刻就被染紅,長發女子的頭顱停在精瘦男子的腳下,她到死眼楮中都布滿疑惑,然而更多的卻是驚恐,不過現在一切都晚了。
「噗!」
精瘦男子一腳踩下,長發女子的頭顱就像西瓜一樣破裂開來,頓時腦漿迸濺,白色的腦漿濺落一地,和殷紅的鮮血混合在一起,顯得詭異又令人作嘔。
成寒感覺那股淡淡的血腥氣味竟然撲鼻而來,剎那間充斥著他的口鼻,令他不由微微皺起眉頭。
「你可以進來了」精瘦男子突然開口,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成寒早就料想精瘦男子發現了他,不再多做停留,黑影一晃,出現在精瘦男子面前。
精瘦男子沒有看成寒,只是隨手找來一把椅子,輕輕坐上去,椅子開始吱吱搖晃,在空曠的房間內回蕩。
「你是殺手吧,現在的殺手就這麼不怕死嗎?明明任務已經失敗了卻沒有逃離?」
「我是殺手沒錯,不過照你這麼說,殺手就是見不得光的職業嗎?」成寒有些猜不透眼前這個赤luo著全身,眼神陰沉,做事狠辣的鷹無淚。
「哈哈哈哈~」
鷹無淚突然大笑,笑聲冰冷生硬,空寂的房間一直回蕩著他的冷笑。
片刻後,他收回笑聲,眼楮就像盯著獵物的老鷹般死死的盯著成寒,一動不動。
成寒陡然間就生出一種被束縛的感覺,他看著鷹無淚的眼楮,冷漠的瞳孔散發著熠熠精光,他好像覺得鷹無淚整個人化成了一頭陰沉殘忍的老鷹,隨時都會撲過來獵食他。
「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動不了了?那鷹無淚不會是用什麼盯住我吧?」成寒的心里滿是疑惑,就像剛才被殺害的長發女子!
「不行!我要趕緊掙月兌束縛!」成寒的心里沒來由的一陣害怕,那種深入骨髓的束縛感令他有些驚慌,他腦海里不斷閃現著剛才長發女子被鷹無淚殺害的過程,心中突然有些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