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精靈的純愛樂章 曇花般的愛戀

作者 ︰ 水藍寶

藍寶石般的夜空因沒有一絲淡雲在飄蕩顯得更加深邃浩渺,皎潔如水的夜月,璀璨如寶石的夜星,清晰可見。今晚的夜空異常地晴朗。

夜空下……

典雅別致的「明斯忒堡」皇家音樂廳里正舉行著一場精妙絕倫的演奏會,演奏的樂團正是當下響負音樂界盛譽的天才二人樂團——「M&F」。

小小只有幾十人的音樂廳里,卻聚集著整個「芳塔浠」王國里地位顯赫的貴族,甚至王室一家也都出席了!

露天的音樂廳上方的裝有特殊光學鏡,吸收著月光和星星如水的光芒,然後再反射到音樂廳里。即使沒有打亮一盞燈,音樂廳里也有一襲淡淡柔和的光,神秘夢幻之感,充斥在每個角落。

這一切都符合這個演奏團神秘如同精靈般的氣氛,當演奏會開始的時候出現,當演奏會落幕的時候消失,沒人能尋找出他們的真是身份。

舞台上煙霧伏地升起,在如水的柔光照映下,那濃濃散不開的煙霧,使得舞台猶在仙境一般。

一個茶色長卷發帶著銀色面具的女孩,在白色的三角鋼琴前彈奏著《安魂曲》從升降台上緩緩升了上來,她是M小姐。

無論是對鋼琴的演奏技巧,又或是對音樂這方面的天賦,M小姐都是無可挑剔的!但唯一的遺憾就是……這曲子是《安魂曲》不是《歡樂頌》。

M小姐演奏的旋律確實是《安魂曲》,但是她的感情卻比《歡樂頌》歡樂幸福,她太幸福了,從來沒有過悲傷,不知悲傷謂何物!但她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可以把《安魂曲》演奏出《歡樂頌》的感情。

「听小月和霧的演奏會的確是十分好的享受,也許只有小月能這樣演奏《安魂曲》。」女王對旁邊的夫人小聲地說。

「嗯吶。」夫人點頭認同,然而她的表情卻有一種異樣的凝重。小月這孩子都被霧寵壞到逆天了,霧不讓她吃苦沒關系,但怎麼連失去親人這麼難過的事情,都能給他編出那麼唯美的童話,把小月誆騙過去了呢?唉,這樣下去,很不利于她以後的發展啊!

從來都沒體會過悲傷的人是純真的、是快樂的,招人羨慕嫉妒,或許在一般人身上這是完美的人生。然而,對于藝術家來說,這是不完整的,不完美的,不能到達藝術的巔峰。

鄢夫人明白這個道理。

《安魂曲》只演奏了一小章就結束了,隨後一個帶著金色面具的咖啡色碎發少年從煙霧中提著小提琴夢幻般走了出來,這是F先生。

他把小提琴架在肩膀上,然後溫柔地對M小姐微笑了一下,M小姐在停落在琴鍵上的手指又開始輕盈地跳動了,一段solo後,F先生也跟著拉響了琴弦,這曲子是《everlastingM&F》。

配合無縫的二重奏,無懈可擊的幸福,大概就是這樣吧!

演奏會有序地進行著,台上的煙霧淹沒著那兩個人膝蓋以下的地方,他們就像偷偷來到這個世間玩耍的精靈一樣。

女王和那夫人不時低聲交談幾句。

「如果默公爵也在台上一起演奏的話,那就完美極了!」

「陛下,您別忘記小月的身份是秘密哦。」

「小月還沒打算把身份公開嗎?」

「對啊,她說不喜歡。」

「呵呵,果然是小月,那霧怎麼說?」

「霧還能怎麼說。」夫人幸福而無奈地笑著。

「也對哦,霧那麼愛小月。」

「呵呵,也許霧那麼愛小月,是阻礙小月發展的原因呢。」

「嗯?」女王不禁有些茫然。

演奏會結束了,M小姐親昵地挽著F先生優雅地向觀眾謝禮。忽地,有串煙「騰」地升起,M小姐和F先生消失在煙霧中,舞台上只留下被煙霧包圍著的白色鋼琴。

翩翩精靈已經回去他們應屬的世界了。

賓客們都開始意猶未盡地站起,準備退場了,只有一個紫黑色發如夜精靈般的少年依舊坐著,柔月瀉在他俊美的側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那矛盾的表情似乎在為什麼而苦惱。

一個甜美而公式化的女音由廣播傳出,那聲音仿佛夏夜的蟲鳴般,並沒有破壞這夢幻的氣氛,相反顯得更加迷幻。

「下面是最後一曲,對M小姐的告白曲。如果您是年齡在16到20歲之間,對自己的曲子有信心,且有意願對M小姐告白,請到前台的鋼琴演奏一段《小星星變奏曲》再加上您的曲子。您有30分鐘的時間。」

這段廣播從幾年前開始,每次演奏會結束都會放出來。在開始的時候無疑是引起了很多人躍躍欲試,但是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無功而返。逐漸嘗試的人就少了,甚至沒有。

因為他們明白了,M小姐身邊有F先生,「M&F」能如此享負盛譽,F先生的琴技也是不容小覷的,當著F先生的面,對M小姐告白,是不是有點班門弄斧。

再且,雖然不懂廣播到底有什麼目的,可是M小姐和F先生登對如此,告白等于白告。

十五分鐘後……

台前。

舞台上的煙霧慢慢變淡了,音樂廳里只剩下空蕩蕩的座位,只有那位紫黑色發如夜精靈般的少年若有所思,慢慢走上舞台。

接著他坐到鋼琴前,他像哈姆雷特一樣思考著一個問題,ToPlayOrNotToPlay?

幕後。

工作人員都已經被打發全走了,只剩咖啡發少年和卷發女孩互相依偎坐在沙發上,此時他們已經把面具摘了下來,露出絕美的臉龐。

正是M小姐和F先生。

「霧,好無聊啊,不如我們也走了,怎麼樣?」M小姐倒在F先生的懷里,撒嬌般仰起臉,望著他。

「小月乖,還有15分鐘,再等一下下吧!」F先生低頭看了眼陀飛輪白瓷腕表。

「真的好悶耶,都已經過15分鐘了,不會有人去演奏的啦,而且就算有也肯定比不上你的啦!」M小姐表情很是不情願。

「那可不一定呢!不是說好要找那個演奏出的曲子能讓你心動的人,來代替我守護你嗎?」這是他對她唯一堅持不退讓的地方,唯一不縱容她不喜歡的地方。

「我才不要!我最愛最愛最愛霧了,我要永遠在霧的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霧。」M小姐雙手攀住F先生的脖子,壞壞地笑著,「而且我不會介意你……嘿嘿!」

F先生無奈地刮著卷發女孩的鼻子︰「真拿你沒辦法!」

最後兩分鐘……

幕後。

「笨蛋霧,我都說了吧,不會有人去的啦,走了哦!」M小姐站了起來。

「小月都等那麼久了,最後兩分鐘了……」F先生的聲音忽地變小了,手指輕輕地扶著耳朵,「而且,你听……」

台前。

紫黑發少年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把手放到琴鍵上,是《小星星變奏曲》嗎?他的手輕盈地在琴鍵上起舞,可能還是有點猶豫不定,有可能是緊張,可能有些驚慌,他的落在琴鍵上的手指帶著遲疑,略顯生硬。

對他來說,這是一首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曲子,然而,如果把這段曲子錄下來,事後再給听的話,他肯定想去撞豆腐!

幕後。

「這種水平也敢來演奏?!這家伙該不會是初學者吧!」M小姐微皺起漂亮的眉頭。

「也許還是在猶豫該不該彈吧。」F先生孩輕笑著。

「哼,這麼簡單的曲子都不會,死刑;該不該彈都不知道,死刑……」M小姐自顧自地宣判這演奏者的「死刑」,卻全然沒注意到,曲子已經變了,就像由蛹變成蝴蝶一樣。

「吶,現在,小月听,真的很不錯耶,他的琴技可能比我還深呢……」F先生提醒著,隱約也猜到演奏者是誰。

女孩也安靜了下來,听著曲子……

旋律如折翅蝴蝶在飛舞,溫柔,憂傷;似秋天落葉在搖曳,安謐,無奈;又像寧靜白雪在飄零,深沉,寂寞。

曲子在深情地訴說著。

讓我來代替他來守護你,好嗎?

我對你的喜歡一點都不亞于他,真的!

你的面具下是是傷疤還是絕顏我都喜歡,只是因為你。

在你心里能擠出一點點的位置,也把我容納下嗎?

夜色那麼迷離,可否與你攜手欣賞。

……

台前。

紫黑色發少年修長偏瘦的手指,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優雅也游弋著,就像在月光下跳著華爾茲的夜精靈一樣。

唯美絕倫的畫面。

而且曲子也真的很好很好,可是……

幕後。

「霧,我們走吧,曲子,我不怎麼喜歡。」M小姐眼底在隱藏著什麼,拉著F先生的手就向後門走去。

「小月,就這樣放過這次機會嗎?也許以後也沒有了!」

第一次看到M小姐出現恍恍惚惚、心緒不寧的神情,一向即使M小姐是錯,只要她說不喜歡,都無條件慣她的F先生有些擔憂,但還是跟著M小姐鑽進一輛古董「保時捷」里。

「霧,你算是懷疑我嗎?」M小姐向F先生孩做了個鬼臉,沖忙發動了車子,連跑帶逃似的駕車離開皇家音樂廳。

似乎遲走半秒都會被妖魔鬼怪吃到骨頭都不剩一樣

過了很短的一段時間,F先生悠悠的聲音有掩不住的喜悅︰「小月,你是不怎麼喜歡,你是愛上了!」

F先生的話,像是一支箭一樣插進了M小姐的心髒。

吱──吱──

一聲刺耳的急剎車,一個超炫的甩尾,車子一百八十度調頭,幸虧這里車流量小,否則一定上明天報紙的頭條。

M小姐完全沒管其他要前進的車子,交通法規都沒來得及顧,就飛快地往皇家音樂廳駛去。

音樂廳台前。

紫黑發少年的曲子已經演奏完了。他苦澀地扯了下嘴角,又像是無奈又像是自嘲。告白終究還是沒有成功會呢!呵,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為什麼會听那個傻瓜說,向她告白呢?這是不是叫自取其辱啊?!

他沮喪地站了起來,頹然地向皇家音樂廳廣場外的馬路走去。就在快到路邊的時候,一輛一看就知道價錢貴,修護費更貴的古董「保時捷」像子彈一樣從他身邊「嗖」地飛過。

但失望沒讓他顧及到這從他身邊掠過的「子彈」,他招了下手,一輛Taxi駛到他的身邊,他拉開車門。

「先生,請問您去哪里?」

「‘明斯’機場。」

M小姐把車子駛得像子彈一樣,在駛到皇家音樂廳廣場時,車子與一個紫黑色發頭的俊美少年擦肩,但過于急切,M小姐沒注意到這個少年。

吱──吱──

又一聲刺耳的急剎車。

M小姐已經沖下車,往皇家音樂廳飛奔過去。

「喂──你還在嗎?你不是跟我告白的嗎,我現在來了!」M小姐在漆黑空曠的音樂廳大喊著。她從來沒發現自己是可以喊得那麼大聲的。

「混蛋出來啊!你到底還在不在!」

「混蛋,還在不在!出來啊!出來啊!」

但回答她的就只有那漆黑的空曠。

他,走了嗎?

剛剛,我,為什麼不出去呢?是覺得荒誕,心這麼容易就成為他的俘虜嗎……?

F先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M小姐,那樣瘋狂的M小姐。他只能無能為力地從背後輕輕地抱住M小姐︰「小月,要把他找出來嗎?」

「不用了,也許那混蛋只是覺得好奇當作游戲來玩,事實上一點也不喜歡我呢。難道找他出來讓他嘲笑著說,哇原來真的有人來的耶!那樣的話嗎?」M小姐的語調很無所謂。

在外人看到或許是這樣,但也只有F先生能看穿她的偽裝,能了解得到她的心里無法填補的空洞還有縈繞在心頭的恐懼。

「這樣好嗎?也許……」F先生的話也輕輕的小心翼翼的。

「都怪你了啦!如果听我說走早一點的話,就不會給那混蛋耍我一道了!以後讓我遇到他我就要他好看!」

「小月……」F先生低喃著,他知道以她的倔強,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退步。

「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我就做073的王妃!再也不找那個什麼彈讓我心動曲子的家伙了!再也不找了!」

「但是你……」

「呵呵,霧笨蛋哦!你知道的小月最愛就是你了!現在有又借口多賴你一段時間了,呵呵!」女孩勉強地笑,故意睜大眼楮掩飾在里面打滾的淚。

讓人憐惜,讓人心疼。

「是啊,霧也最愛小月了。」F先生輕輕地親吻女孩要掩飾的淚。

「那人實在太討厭了,怎麼可以這樣走掉!」M小姐咬緊下唇,渾身顫抖,淚水從眼眶流出,「霧,我好難受,我的心好痛,好像不能呼吸一樣,我是不是病了。」

話語才落音,M小姐便無力地倒在F先生的懷里,淚水汩汩流出。

F先生抱起她,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擦著女孩的淚水。

M小姐眼前一片黑暗,好害怕,好孤單,什麼都看不到,只听到一個鋼琴聲不斷地在腦海盤旋。她想忘記,忘記這一切,忘記有這樣的旋律,忘記曾經有這樣的一個人在她的世界里出現過!

戀愛花開媲美曇花,凋零卻也疾如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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