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悶哼了一聲,我諷刺地說︰「一個價格像正品一樣的仿制品被我打碎了。」語氣無關痛癢卻無比鄙夷。
「沒關系,」男服務生雙眼定定地看著我,臉上堆滿像花一樣的笑容,「這本來就是仿制出來供人看的樣品,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剛才發現小姐您似乎對‘十二宮爵’的Rainbow系列果盤蠻感興趣,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帶您去看這個系列的其他果盤。」服務生15°彎腰,把手伸向我熱情地邀請著。
「如果你在一分鐘內不能把Rainbow那系列果盤拿過來這里,也許你再也不能再這里了。」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去看的時候,頭頂上就冒出了一句很冷淡的話。
服務生那滿腔的熱情被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卷席得所剩無幾,然後他像那西伯利亞的寒風一樣飛快地離開。
郝默輕輕地挑起嘴角,滿足地笑了,比那些光滑的瓷器泛著的光芒,還要明亮還要眩目。
雖然就是那麼一剎,但我還是捕捉了。
他在滿足什麼?而且語氣忽然那麼冷淡,他該不會那根弦……絕對是,因為他一直都是那麼二的!
五十六秒後,服務生把七個不同顏色的玻璃果盤,也就是那一系列Rainbow果盤,一字排開放在我和郝默的面前。
再過四秒後,我慷慨凜然得像個指揮著戰爭的將軍一樣說︰「這系列果盤我要了,給我包起來。」
我的話才落音,郝默就伸出手模模我的額頭再模模自己的額頭,一本正經地說︰「想不到你對收藏也感興趣。」
「當然沒有!」還在興奮當中的我,直接無視郝默把我當作高燒病人的行為。
「那你買那麼多干什麼?」
「當然是給我的寶貝──就是鄢少,做貓碗啊!一個星期七天,一天一個顏色,你說怎麼樣,贊吧!」我眉飛色舞地向郝默拋了個媚眼。
當我說到做貓碗的時候,我很清楚看到一個在幫我的果盤打包裝,眼楮小得像根線一樣的服務生把眼楮睜得像巨峰葡萄一樣。
郝默眨巴了兩下眼楮,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就是那只破貓」的挫敗表情,他左邊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吐出幾個字︰「把這套杯子也買上吧。」
「欸,郝默你那是什麼表情,鄢少可是霧……」我輕咳了兩下帶過了本來要說的話,「啊,你剛剛說什麼杯子?鄢少的杯子就不用了啊,我第一天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愛馬仕」買了個給鄢少了。」
「我說咖、啡、杯!」郝默再傻眼了一次,左邊的嘴角也再次狠狠地抽了兩下,一字一頓地強調著,惟恐我听不懂。
我搖搖頭,誠懇地解釋︰「鄢少不能喝咖啡的。」
郝默嘴角再次狠狠地抽了三下,生怕這樣抽下去嘴巴會歪,這次是右邊的嘴角了!
而他也不再傻眼了,而是完敗︰「我的意思是,我們這些正常的家庭是沒有專門用來喝咖啡的杯子的。請問月小姐要買一套回去嗎?」
「啊!你早說嘛。說得不清不楚的,我還以為你叫我買給鄢少。而且誰知道你家連喝咖啡的杯子都沒有……」
「……」郝默不說話,像死掉的魚一樣翻著白眼,擺著一副氣得上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