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妹妹怎麼沒在床上躺著?前兩日才摔著,今兒個就起來了,不怕又病了嗎?」問話的女子面似芙蓉,真真正正是個美人兒。旁邊的那個眉目如畫,面容娟好,看得蘇淺顏這個絕對的外貌協會會長一陣心癢。
不知道她是誰,低頭問香晴,香晴答是華妃娘娘,身旁那個是鄭美人。
蘇淺顏暗誹當皇帝就是好,整天那麼多養眼的圍在身邊,心情都好。
一旁的鄭美人見蘇淺顏不說話,輕輕問道「姐姐怎麼不說話?可是有哪里不適?」
蘇淺顏回過神來,微微一笑,緩緩道︰「沒有,沒有哪里不適,姐姐妹妹快請進去坐。」話一說完蘇淺顏就惡心自己了,什麼姐姐妹妹的,去他丫的。
進屋坐下,蘇淺顏擺出極其官方的笑容,輕聲道︰「勞姐姐和妹妹關心了,我昨兒剛醒,今天理應給姐姐請安,給妹妹帶話才是,沒想到姐姐和妹妹倒是先來了,是我無禮了。」
「姐姐哪兒的話,這是妹妹該做的。」
「我在宮里閑著也是無聊,听說昨兒個妹妹醒了,就找鄭妹妹一起來看看你。先前也沒通知一聲,我倒是怕妹妹嫌我和鄭妹妹擾了你清靜。」華妃柔柔笑著,看蘇淺顏的眼神好像是多好的姐妹,可眼底那一抹厭惡怎麼也抹不掉。
知道擾了我清靜那你還來個屁啊!蘇淺顏雖喜歡美人,但那僅僅限于第一眼,看了第二眼就覺得膩了,心里比誰都清明。
「怎麼會?姐姐要來,我歡迎都來不及,又怎會嫌?」
「那便好,我來就是想提醒妹妹一聲,今後走路千萬小心著點兒,別一不小心又摔著了,皇上該心疼了。」華妃拿起茶杯,吹了兩口氣,若有所指幽幽道。
蘇淺顏一笑,這位原來是在警告自己啊?警告什麼?別奪了皇帝的寵?這樣說當她蘇淺顏是好欺負的?看來以前那個蘇淺顏不光身子弱,性格也弱啊。
「姐姐說的是,當然得小心。而且,不光我得小心,姐姐妹妹都得小心,時時刻刻都得注意著,別像我現在這樣犯了錯兒,受苦的也是自己不是?」
華妃和鄭美人臉色微變,卻不減笑意,又和蘇淺顏閑扯一陣。送走了她倆,蘇淺顏嘴角就垮下來了。用力拍了拍臉,覺得臉都笑僵了,心里感嘆這宮里的人如果都到好萊塢拍電影,一個個的準是影後影帝。
蘇淺顏悠悠喝完一盞茶,在奴才們的注視下繼續和院子里的樹奮戰。
轉眼就到了用午膳的時辰,此刻蘇淺顏已是滿頭大汗。這具身子太弱了,弱的超出自己的想象。
做到桌邊,拿起筷子就是一陣掃蕩,看的守在一旁香晴和其他奴才眼花繚亂的,香晴想要提醒她用膳不能這麼沒規沒矩的。剛想開口,蘇淺顏一個眼神就瞪過去,香晴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用完膳,蘇淺顏撫撫肚子,就走到床邊停下,像是在糾結什麼,靜默一陣,突然就倒下去睡了。
香晴這麼看著她,想起昨晚她說的話,剛要離開,蘇淺顏又突然起來,大喝一聲︰「繼續!」
翻牆。淑妃娘娘在翻牆。
一宮奴才都站在牆角看著自己的主子翻牆。光禿禿的牆,怎麼能翻的過去?
而正在翻牆的蘇淺顏心中很是懊惱,以前這種高度的牆算什麼?現在居然要重頭來過,還要接受一幫奴才質疑的眼神?心里越想越是不甘,一遍一遍的助跑起跳,卻是怎麼都翻不過去。該死的破身子!
蘇淺顏無疑是驕傲無比的,而她的驕傲不是來自于自己是黑道教父女兒的身份,只源于她能獨當一面的絕好的身手。以前雖不能說是世界第一,但能打的過她的也寥寥無幾,現在卻連一面牆都翻不過去,這讓她情何以堪?
心中越想越是氣憤,越想越是不甘,所以她一個不小心就從牆上摔了下來。
「娘娘!」
「娘娘您沒事兒吧?」
「快去請白醫女來看看!」
蘇淺顏摔著了背,覺得硬生生的疼,疼得呲牙咧嘴的,被宮女小心翼翼的扶回床上趴著,趴著趴著就睡著了。
另一邊,香晴帶著兩個丫頭去請葉醫女。白醫女一听淑妃從牆上摔了下來,心中一驚,立馬收拾了東西就要和香晴走。剛一踏出太醫院門,就見一清俊少年帶著幾人過來。徐傳安,太監總管,皇帝身邊的紅人。
「白醫女,莊妃娘娘扭著了腳,皇上叫您立馬過去看看。」
「徐公公,這……」白悠若看了看香晴,又看了看徐傳安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徐傳安瞧見了香晴,也不問怎麼了,只道︰「白醫女,皇上等著呢。」
白悠若無可奈何,抱歉看了香晴一眼,香晴低頭道︰「徐公公,不知我可否跟著白醫女,待白醫女為莊妃娘娘看完診,再讓我帶著去姝月宮?」
徐傳安點頭應允,一路人就來到了莊妃寢宮——冬瑩宮。
香晴和兩個丫頭等在冬瑩宮門口候著,心中只盼白悠若能快一點兒。
另一邊,姝月宮。
一干奴才守著蘇淺顏又望著門外,心想香晴怎麼還不回來。一群人都在一間屋子里,嘰嘰喳喳的,把剛入眠的蘇淺顏都吵醒了。
蘇淺顏有些困難的扭頭看到全是人,又吵吵嚷嚷的,翻了個白眼兒,大吼道︰「全都給我閉嘴!」
被蘇淺顏這麼一吼,他們還真閉了嘴。可閉嘴不到兩秒鐘,又圍在蘇淺顏身邊問東問西︰「娘娘,您有哪兒不舒服?」
「娘娘您喝水嗎?」
「娘娘您餓嗎?」
「娘娘您在等等,香晴馬上就帶白醫女回來了。」
「娘娘……」
「全都他媽的給我閉嘴!」這一聲蘇淺顏卯足了中氣,可算把他們都給震住了。
「听愛妃的聲音中氣很足?倒不像是從牆上摔下來的。」門口走進一道白影,正是南傲桀。
眾人一見南傲桀來了,齊齊跪下,朗聲道︰「皇上吉祥!」
南傲桀只是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才,也沒叫他們起來,只是看向趴在床上的蘇淺顏,眼中微有不滿。
蘇淺顏不甘示弱的看他,笑道︰「臣妾不便與皇上行李,還請皇上贖罪。」
那笑,那語氣,可是一點兒都沒告歉的意思。南傲桀看著她帶些狡黠的笑,心中突然有些躁,可畢竟是皇帝,城府極深,一點兒也沒表現出來,也對她笑道︰「愛妃不必多禮。」
蘇淺顏回他一個更燦爛的笑︰「謝皇上!」
南傲桀看她笑的更甚,也不知她在笑些什麼,心中更躁。轉頭對白悠若道︰「快去給愛妃看看。」
「是。」白悠若立馬上前,為蘇淺顏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