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把熊亦馨帶回來,如果她不肯……一槍 了熊亦天!」
司凜說完,直接將手中的手機狠狠砸向洗手台的鏡面,啪啦的聲響震開,牆上是破碎鏡片,映照著司凜幾近破碎扭曲的臉。
在門外听到如此大的動靜,管家渾身一顫,著急的敲響門。「少爺,您在里面嗎?少爺?!」
「把東西放下,滾出去!」
司凜一聲怒吼,一雙積蓄著凌冽陰沉盯著被他一同仍在地上的藥瓶,眼角閃射著陰寒,陣陣寒芒令人心驚。
熊亦馨,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原來是他像傻子一樣白白擔心她身體虛弱宮寒折磨!
她卻一直在暗地里吃著避孕藥一次次的躲避他的孩子的來臨!
司凜雙手緊握成拳,滿腔暴動的憤怒似乎想要從泛起青筋的雙手中抒發出來。
他重新撿起藥瓶,走出浴室,拿起管家放在桌上的錄音帶,開了投影儀……
……
熊亦馨走到床邊幫熊媽媽整了整被角,看著雙手合十撐在桌邊的熊亦天,一絲心疼爬上心頭,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哥,今晚我來守著媽媽,你先回去吧。」
熊亦天抬起頭,眼楮里隱隱約約有著血絲類的糾纏。
他剛回來就著急落腳,一方面靠著司凜和齊源的關系避開找他晦氣的人,一方面還在到處奔波找新的出路,他不想一輩子都靠著妹妹。
熊亦天微微搖了搖頭,「我沒事的,你病剛好,你回去還差不多。」
他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等司凜來了,讓他帶你回去吧。」
「哥……」熊亦馨還想勸說,被熊亦天堅定的眼神打斷,她抿了嘴,只好答應了哥哥的要求。
听見外頭咚咚咚的一陣不知輕重的腳步聲,熊亦馨皺起眉頭,沒想到在這里竟會有人敢這樣無禮。
她剛繞到床的另一邊,還沒坐下,安靜關緊的病房門就被人猛地踢開,一道森冷的氣息來自沖進房內的幾人。
熊家兄妹站起,熊亦馨的眉頭皺得更緊。「你們是誰,這里不允許你們進來。」
而背對著門的熊亦天一轉過身,惱怒的暴戾臉色一下子被驚慌和恐懼所代替,他幾乎是感覺雙眼黑了一黑。
帶頭的男人走上一步,語氣冰冷機械,說的話如同重復了幾百遍般的麻木。
「熊小姐,主人命我帶您回去。」
熊亦馨瞪著眼護在床前,疑惑不解的目光一一掃過進來的三名男人,最後定在帶頭的人臉上,她難得擺出冷硬的態度。
「什麼主人,我不認識你們的主人。」這群瘋子,怎麼能隨隨便便闖進病人的房間,她的媽媽好不容易搶救過來,難道要被他們驚擾嗎?!
「請你們出去!」熊亦馨下著逐客令,面色整肅,看似嬌柔的小手指著門的方向,卻是那樣的鏗鏘有力。
男人一笑,極冷的弧度在嘴角彎起,仿若來自地獄修羅的陰冷詭秘。
「我的主人,您可是最熟悉的。」
「說什麼鬼話,請你們出去!」
熊亦馨脾氣很溫和,但是她也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小貓,任人撥弄都無動于衷。
這些無禮男人的出現,已經威脅到了她媽媽的安全和休息,這樣的可惡,她不能容忍!
「是司凜……」
一邊,久久沒有說話動作的熊亦天忽的出聲,幽幽的低低的,了無生氣。
熊亦馨驚訝的扭過頭看他,錯愕哥哥竟在這麼短的時間里白了一張臉,雙眼緊縮暴露著無窮的驚恐。
「哥,你說什麼啊?司凜沒來啊。」
她還以為哥哥是說司凜來了,害她高興去看,可門口哪里有人影?!哥哥看錯了吧。
「不……」熊亦天一聲愕然溢出口,熊亦馨來不及詢問,為首的男人回答了他。
「抱歉,我家主人不會來了。」
熊亦馨一陣耳鳴,「什麼!」
「烈風……是司凜曾經最得力的助手。」熊亦天向熊亦馨解釋,又是在替自己補充某些回憶。
當年他招惹到司凜,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將他狠狠教訓一頓。
烈風狠狠的教訓他,果真如司凜所下的命令一般,不給他一點活路,不帶一絲感情的給他余地。
他就像是一個機器,只屬于司凜的機器,只屬于司凜的機器,听話又那麼所向披靡!
熊亦馨不明白,但還是弄清楚了男人的身份。
「司凜叫你來的。」她問烈風。
「是。」
「他為什麼不親自過來?」他明明在電話里說要過來的啊。
烈風呵呵一聲,但不是笑,是不屑。「這您得問主人,請跟我們回去。」
熊亦馨當下拒絕。「不要,我不回去。」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司凜搞什麼鬼,為什麼要讓一個她不認識的人接她回去……她眯著眼,多了幾分驚疑。
烈風也不強求,手伸進口袋,明晃晃的抽出一把槍,直指著熊亦天的腦袋。
「烈風!你干什麼!」熊亦天立即抱住頭往下蹲,可那黑洞洞的槍口始終跟著他,他嚇得冷汗直冒。
熊亦馨反應過來後也是惶然的撲過去護住他,「我跟你們走,我跟你們走!」
司凜,為什麼,這不是你的吩咐,對不對?……
熊亦天無力的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熊亦馨被他們帶走,他卻無能為力。
他狠狠的砸著地板,那段充滿晦澀恐懼的回憶涌上來,他抱起頭嗚嗚的哽咽起來……
「小姐,少爺在樓上等您。」
熊亦馨被帶回了宅子,管家和一干佣人們都等在樓下,見者熊亦馨被烈風帶了回來,管家走過去面容惆悵的對她說道。
「司凜他怎麼了嗎?」
距離他們結束通話不過短短幾十分鐘,她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可看著管家的態度,她更加擔憂起來,驀地想到被她放在浴室里的某樣東西,她瞬間明白過來後,一張臉的不滿瞬間化作心虛和驚恐。
他發現了嗎……
「小姐,請您上去。」烈風也不等管家和她廢話,拉著熊亦馨上了樓,動作沒有半分溫柔可言,熊亦馨腳步趕不上,差點摔在了樓梯上。
她被帶到臥室門口,烈風徑直的敲響了門。
「主人,人帶回來了。」
房內沒有傳出應答,但烈風仍舊扭開把手將熊亦馨推了進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啪嗒一聲鎖,猶如是熊亦馨被關閉通往人間的枷鎖,又仿若是煉獄之門的開啟。
熊亦馨踉蹌著腳步,眨了眨眼穩住平衡後,才發覺臥室里一片漆黑。
以往璀璨閃爍光華的水晶燈沒有開,一排厚重的窗簾被人拉上隔絕了陽台外陽光的揮灑,只有那牆壁上的投影儀開著,一面方形的光照射著,同時投撒細微的光讓她看清楚屋內的景象。
司凜正站在牆壁的畫面前,隔得不遠,但如此昏暗的視線讓熊亦馨無法看清楚他的臉,但光線在他側臉打下,她隱約看見他緊繃的下顎,那樣冷峻的弧度。
她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她一步步的向他走進,由于角度的問題,知道她站在司凜身邊一米的時候,才看見牆壁上的畫面。
是那天雷風霆來探望她的畫面!這樣的角度,難道病房里有錄像裝置?!
她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視線惶恐卻又隱忍。
「司凜,你听我……」
「你很開心的吧。」司凜突然截斷熊亦馨到了喉嚨處的解釋,轉過頭,鷹隼般鋒利的眸子凝視著她,與她三小時分手前所見的那雙溫柔眉眼大相徑庭。
「司凜……」她害怕他這樣的眼神,被他這樣盯著,似乎能看穿人的心思,那種虛無的安全感被剝奪的感覺,此刻的她深深懼怕著。
司凜朝著她邁開半步,而熊亦馨下意識往後退的動作讓他視線微微一眯,猛然出手扣住不知所措的她,拽著她的胳膊,用的力氣比任何一次都要重。
「這樣把我騙得團團轉,你很開心的吧。」司凜笑著,嘴邊窩陷下的弧度生冷的發硬,這讓他冷寒的面容更加令人驚恐。
猶如地獄的修羅,已經抓住可以被他無情懲玩的目標,伺動著。
熊亦馨已經嚇得渾身發抖了,她沒想到會被司凜抓破,這樣的她,會被司凜狠狠撕爛丟下樓吧。
司凜呼吸已經很灼重,他將熊亦馨拉近,呼出的氣息噴灑在熊亦馨的臉上,好似火一樣的灼燒著熊亦馨的皮膚,一同深深的燃燒著她的無處安放胡亂竄動的心髒。
熊亦馨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解釋掩飾下去,這樣只會更加激怒他而已。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司凜一雙眼快要噴出火!
什麼叫對不起?!什麼叫沒有想到會這樣?!難道她以為就這麼把他的尊嚴踩在地上玩很有意思是嗎?
避孕藥!
這三個可笑到讓他可恨的字眼!
虧他一直隱隱的期待著和她的孩子,那樣美好的期待!
可是她,一句簡單的對不起,輕易的擊碎他的一個人的美夢,他傻傻等待的不可能開花的果。
他想著摩天輪里他對她的請求,她低頭時璀璨的笑顏,現在是那麼的可笑,招搖的嘲笑著他的無知!
司凜兩只手握著熊亦馨的肩膀,完完全全的將它們扣住,不留一絲縫隙。這樣的契合,讓他恨不得一手捏碎了她的手骨,恨不得就這麼將自己的憤怒發泄出去。
呵……
忽的眼尾眸光掃到畫面上最後的幾十秒,是雷風霆站起來俯身靠近熊亦馨的畫面,里面的他們背對著他,在接吻……
司凜瞳孔狠狠一縮,妒火和被背叛的羞恥越加瘋狂的灼燒著他!
閃爍著嗜血光芒的眼眸鎖住已經沒有了一絲期待的她,司凜邪邪的笑了起來,一字一字的話語,就像從冰窖里拿出來一般,凍得徹頭徹骨。
「既然你不想過得舒服安樂一點,我成全你的找虐……既然不想留在我身邊,我偏要折斷你的自由……既然你那麼急的找男人,我現在開始就狠狠的滿足你!」
司凜狂妄的宣告著修羅懲罰的誓言,在熊亦馨滿臉驚恐眩暈中,將尖叫著的她丟上了床,頎長的身軀強勢的壓上,長腿輕松的壓制她想要掙扎的身子,帶著恨意的冷光,他一把撕爛了她的衣服!
身上一處冰涼,熊亦馨不住的掙扎著,眼角滑落的是像流線一般的淚,她痛聲哭喊。
「不……」
為什麼,好不容易才下了決定要陪著你,為什麼你要一次次擊碎我好不容易修補完整的心。
被壓制在枕邊的手,握緊,是不忿,是不甘,更多的是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