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妞怎麼處理?」
「媽|的,讓你把人趕下去,你倒好,還給我留下一個禍害來,找死是吧?!」
「老大啊,我也不知道這妞會在這兒啊?!我剛收木板的時候看見她就在船上躺著,而且看她的癥狀,好像是沾了咱們的那些粉兒……」
「算了,給她多放點藥,別讓她看見什麼就是了,等下個靠岸把她弄出去就行了,先把她丟去倉庫,鎖住了知道嗎!」
「是是是……」
……
熊亦馨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身下有著輕微不穩的晃動,而兩道男聲帶著些微生疏的中文在交談著,夾雜著耳下的海水拍打船身的聲音,讓她有些頭疼。
等他們的談話聲變小,一道腳步聲咚咚咚的朝著她走來,她還來不及睜開眼楮,鼻尖竄入一股奇異的香味,而後身子一輕,她再次陷入了黑暗……
愛琴海的高級酒店里,幾個小時前還被熊亦馨趟過的小搖椅,現在已經成了一堆爛木。
旁邊依舊是站著肅立的管家,可此時老人的眼里有著濕潤和紅色,有著皺紋的臉也微微浮著紅腫,表情悲痛和愧疚。
「少爺,都是老奴不好,不該帶小姐出去……」老人的嗓音沙啞極了,飽含著傷痛。
他真不應該因為小姐的一時懇求心軟,他的小姐啊,就這麼不見了……不說少爺會怎麼懲罰他,連他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
老人這麼想著,抬手又要往自己臉上抽耳光,手剛抬起,揮了重力要落下,卻被另一只手生生制住。
司凜冷著臉甩開他的手,渾身散發著寒氣,逼人。「去找,別以為在這里打自己的臉就沒事,給我整個城都找一遍!」
管家一哆嗦,「是。」
「烈風,給他們發巡查令吧,不管多少錢,都要把人找回來。」
司凜走到白色的欄桿邊,手扶著藍色的管子,深邃的目光看著遠處海平線上露出的點點陽光,天空上淺淺的灰藍,已經是有了要日起的跡象。
想著熊亦馨已經不見了整整一個凌晨,司凜惱怒的伸手砸在了有微粒突出的牆上,脆弱的指節被凹凸擦傷,血絲漸漸溢出。
而司凜絲毫感覺不到痛,因為這些遠遠不及他此刻被一雙無形雙手扼住的心髒,那麼痛!
他看了眼還巋然不動的下屬,暴戾的怒氣瞬間迸發。
「該死的,還不快去!」司凜轉過身猛地給了烈風揮去一個重拳,烈風眼里微微訝異,卻沒有半分躲開的動作,生生的挨了司凜這憤怒滿滿的拳頭。
司凜身手雖然不及他,但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公子,這一拳,也讓身形穩重烈風腳下踉蹌的後退了兩步,胸口的陣痛讓他不由眉頭發皺。
不敢稍有遲疑,烈風抱拳領命。「屬下這就去。」
留下的司凜依舊重重的喘著氣,好似挨了打的人是他。
他握緊了拳頭,閉了雙眼痛苦的坐下了身,臉上的濃雲是遠處冉冉升起的太陽都照不開的沉郁。
……
韓沉景坐在私人飛機的機艙里,趁著飛機未起飛,給好友打了個電話。
「齊源,後天公海有一場豪賭,你要來嗎?」
齊源那頭先是興奮的啊嗚了一聲,而後又非常沮喪的悲鳴著。「公海豪賭啊……我也想去啊……」難得有大消遣,他比誰更想要放松好不好!
可是!
「……你還不知道吧,司凜一小時前發了巡查令,他家小寶貝不見了,我還在中國飽受折磨呢。」
韓沉景好奇的挑起眉頭,目光下意識的往後座的幾個位置看了看,聲音有絲疑惑低沉。
「怎麼回事,司凜離開洛杉磯就沖著希臘去了,怎麼好端端的人會沒了?」
「不知道啊……听說是管家帶著出去玩的時候弄丟的,唉,真是搞不懂,一個大人怎麼說丟就丟,都快煩死我了。」齊源不住的抱怨。
韓沉景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著,雖然他也被司凜拖進來差遣,但總比留在他身邊的齊源要好,起碼不用處理不見頭的公務。
「好了,你也別怪他了,那小子熬了好幾年也不容易的,我這邊也會叫人給他注意,讓他別想太多了,他的小玩具還沒到人人都想的地步。」
「我也這麼和他說,手機被他摔了……」齊源更加痛苦的呻|吟。
「哈!」韓沉景沒義氣的笑了出來,「那我就自己去公海了,到時候幫你留意幾個美女給你帶回來。」
公海豪賭不僅只有賭博,還有各種拍賣會,最最盛名的是美奴拍賣。
「好兄弟!」齊源激動
的嚎嚎。
韓沉景一聲失笑,機長過來詢問他是否可以起飛,他便不再多說掛了電話,關了機。
在機長轉身之前他叫住了他。
指了指身後,「把他搬到我的休息室吧。」
機長驚訝的愣了會兒,意識到失禮立即道歉。「yes,myboss。」
韓沉景起身,看了看被乘務員小心挪動的白色物體,眼底是一片深色無法穿透。
……
摩洛哥沿岸的臨時停靠處,那艘從希臘開來的大船,在岸邊停住了駛動的船身。
「老大,現在把人丟下去?」黃毛小弟對著站在船頭的老大詢問,指了指倉庫的位置。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回過頭,臉上幾道刀疤赫然駭人。「先等等,晚上交了貨再把人弄出去,摩洛哥不比希臘容易混過。」
「好。」
「後庫的女人們都還在對吧?今晚他們就要人,要是少一個,你我的腦袋都放不住。」老大一邊說,臉上的肉一抽一抽的。
黃毛小弟哈腰點頭,「放心老大,一定不會少,都好好的綁著呢。」
「嗯,」老大不疑有他,進了船艙小做休息,只等晚上的到來。
而黃毛小弟則是抹了把腦門上的虛汗,有些心驚。
昨天他們玩了一晚上,早上起得晚,都忘記去後庫巡查了,現在趕緊去點貨還來得及。
可當他和其他幾個弟兄打開後庫的門的時候,女人們的尖叫讓他們傻眼了。
十個人,不多不少的都在里面。
可是,其中一個,已經是渾身血跡躺在了地上,一張臉白的沒有了生命了跡象。
「草!」黃毛小弟跑過去抓起尸體晃了晃,果真沒有半點意識了。
「怎麼辦,死了一個……」一邊的小弟顫顫巍巍的說。
黃毛小弟也緊張的要命,要知道每年這時候都是命最懸的,他們負責給公海豪賭提供物品來源,雖然賺的多多,可危險也多。
例如不能按照公約交夠貨品,他們整條船的人都得死!
「別吵,我想想……」黃毛小弟吼了一聲,看了眼四周驚慌失措的女人,忽然眼光一閃。
「去,把倉庫的女人弄過來,給她換上衣服。」
「可是那人……」
「混蛋,你想找死是麼!」
黃毛一聲吼,幾個人連滾帶爬的去了,而他則是看著後庫里剩下的其他女人,冷森森的說。
「別以為死了就沒事,尸體一樣可以賣錢,死了遭罪,還不如活著去公海上找個富翁過!」他說著,一把撕爛女人的衣服,在女人們的干嘔和恐怖眼神中,拖著不著一縷的尸體往外走,血蔓延了一地……
他們把熊亦馨丟進了後庫,讓女人們給她換了衣服。到了夜晚,黃毛給她們一個個帶上了頭罩,用鐵鏈綁住一個個領下了船。
老大看了黃毛一眼,「人帶上了就把倉庫的丟下去。」
「放心老大,一定給您辦好。」
「那個人怎麼回事?」老大眼尖,看見了其中一個要兩人攙扶的女人。
黃毛擋住他的視線,諂媚的笑,「暈船的妞兒,待會兒就沒事了,老大您還不放心我啊。」
「機靈點。」
「誒。」黃毛對著後面兄弟比了比手勢,幾人趕緊把女人們弄上了停靠在一邊的小游艇,確認之後,點頭讓人載走。
黃毛拿了望遠鏡,親眼看著那游艇開向那不遠處海上幾乎靜止的豪華游輪,看著一點點的小人被拉了上去,才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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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算個過渡,卡的虐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