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前世來換我們的今生 彌留之際

作者 ︰ 慕紗小小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席曉的生命之鐘在不停地敲響,現在的她每天都在數著日子過。她的身體在一天一天地消瘦,身體狀況是每況愈下,經常在大家熟睡的夜晚,席曉都坐在衛生間里用頭撞著浴缸,頭痛欲裂的她幾次都想這樣一死了之,她撐不下去了,她覺得每天晚上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她害怕了黑夜的到來。可是,每次想到女兒那張天真燦爛的臉,她又振作了起來。沒有什麼比死更可怕的,沒有什麼比女兒對她更重要。每次她只要這樣想著,痛感就覺得明顯減輕了,她就這樣每天熬著。

世杰現在每天都早早地回家,不管多忙,每天都和席曉吃完飯才走。盡管他們之間的交流甚少,每天就固定的幾句話。說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了。也許這樣就可以了,席曉這樣想著。

「今天感覺怎麼樣了?」世杰回到房間邊月兌著西裝邊說。

「最近好多了,醫生開的藥很管用,一吃就好了。」席曉走過去將世杰的衣服掛到衣櫥里。

「每天要按時吃藥,如果下次去醫院的話告訴我一下。」

「我知道了,下去吃飯吧。媽喊我們呢。」說完,兩個人就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席曉走在後面看著世杰寬厚的背影,心里涌過一股暖流,幸福也許就是這樣的吧,雖然在她人生的最後時光里,她才感受到這種感覺,但是她知足了。眼前這個她愛了一生的男人,她不後悔,盡管她知道,他不愛她。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雙休日,芯雅在花園里開心的追著蝴蝶,席曉坐在花園里的秋千上悠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芯雅開心地跑到席曉身邊,撒嬌地說︰「媽媽抱抱。」席曉放下手中的雜志,將席曉抱到自己的腿上。「芯雅都這麼大了,還老是要媽媽抱。如果將來媽媽不在了,芯雅怎麼辦呢?」,席曉半開玩笑地說,席曉看見芯雅眼神里閃過一絲悲傷,這不是芯雅該有的表情啊,席曉心中不免給自己打了個大大的問號。「芯雅,如果媽媽不在芯雅身邊的話,芯雅也要听話,千萬不要哭,因為媽媽永遠都不會離開芯雅的。就算將來芯雅看不見媽媽,但是媽媽還會無時不刻地守在芯雅的身邊,看著我的乖女兒睡覺、吃飯、上課,知道嗎?」芯雅看著媽媽點了點頭,「芯雅會听話的,媽媽不在身邊的話,芯雅會好好等到媽媽回來的。」席曉听見女兒說的話,心里難受極了,想哭但又不想在女兒面前。席曉放下芯雅,對芯雅說︰"芯雅去那邊玩媽媽有點不舒服。」說完,芯雅就跑走了。席曉覺得女兒的背影越走越遠,抬頭看著天空,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突然席曉從秋千上一頭栽了下去。她昏倒在地上,耳邊只能听見,女兒哭著一遍一遍地喊著媽媽,媽媽。

醫院病房門口,對醫生對一大群人說︰「準備後事吧,我們已經盡力了,撐不到一個小時了。」說完,醫生就走了,家人陸陸續續地走進病房,不一會兒病房就被圍得水泄不通。席曉艱難地睜開雙眼,看著滿屋子的人,眼楮不停地在轉,好像在找什麼人。席曉母親走過去,挨著女兒兒的耳邊說︰「曉兒,你是不是想找誰啊。」席曉慢慢地點了點頭,「是找芯雅嗎?」席曉搖了搖頭說︰「世杰""你找世杰是嗎?」席曉點了點頭。世杰連忙從門口走進來,席曉看了看他。抬了抬手,示意他有話要說。世杰俯子,挨著她的耳邊。「世杰我有一個請求你要答應。」世杰點了點頭,席曉繼續說︰「芯雅給她找個好的後媽好好愛她"世杰看了席曉一眼,點了點頭。此時席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芯雅是你親生的,艾嘉她」還沒等這句話說完,席曉就永遠地閉上了眼楮,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下。「媽媽,媽媽,你不要走啊,你睜開眼楮看看芯雅啊,媽媽————」滿屋子里的人都在哭泣。這時,窗外的一片白玉蘭,飄飄灑灑地從樹上掉下來,它是有多麼不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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