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感覺好些了嗎?」趕尸人望著小七。
「恩,」小七點了點頭,「師傅你是趕尸人啊。」
「對,」趕尸人嘆了口氣,「孩子,剛才是不是嚇著你了?」
「恩,」小七想想剛才的場面,心口仍然發寒,「那死尸太嚇人了!是僵尸嗎?」
「是僵尸就更可怕了,」趕尸人道,「他身上戾氣太重。如不好好看護說不定就要滋事。平常倒沒什麼,就怕遇見真的僵尸,他就會受到感應,沒準也成了僵尸,那可不好對付了。」
小七听得毛骨悚然,心想原來世上還真有如此恐怖的事情。
「恩,你身上陽氣很重啊,」趕尸人笑道,「怪不得那死尸咬你一口竟沒有大礙,」他輕輕揭開小七喉嚨上的藥布,傷口已經愈合了。
這時外面響起一聲嘶啞的哀號,人不像人,獸不像獸的,感覺陰森而壓抑,說不出什麼滋味。「師傅,這是什麼聲音?」小七詫異地望著趕尸人。
那聲音其實響了很久了,只是他二人只顧說話,一時不曾注意。
「壞了!壞了!」趕尸人驚叫,「我記性忒差!忘了這四周有很多野墳!哎呀,完了!」小七不解,問他,「師傅,你在說什麼啊?」「沒時間跟你細講,」趕尸人道,「小兄弟,今天你真不走運,我要去看看外面那個東西,你呆在房里千萬別出來!」
趕尸人說著給他一件貼有黃符的道袍、一把顏色怪異的紙錢,「死尸受到了感應,肯定亂了!如果有死尸進這房間,你就把道袍穿上,額頭貼道黃符,千萬不可出聲!那死尸若發現你,你只管撒紙錢就是,他若彎腰去揀,你就在他背上貼符,如此他就動不了了!」
趕尸人出了房間,只見開店老頭已經倒在了地上,臉色發青鼻孔冒血。「壞了!」趕尸人連忙將他用稻草捆住,從頭到腳貼了五道黃符放在一邊,飛身竄了出去。
幾具死尸正在荒野走著,遠處嘶叫也越來越響。趕尸人搖著鈴鐺追上死尸,又拿出幾團稻草,身影鬼魅一般圍著死尸繞了兩圈,「深更半夜出來瞎跑什麼?全都回去!」趕尸人邊說邊往死尸額頭上貼符。
死尸們停止掙扎,听話地站在趕尸人身前。這時那嘶吼更響了,死尸們想是收到呼喚,重又開始掙扎,有的開始撕扯身上的稻草。
「女乃女乃的,反了你們!」趕尸人指染朱砂,飛快向死尸們額頭點去,「向後轉,走!」死尸們跟著他重回了房間。趕尸人看了看小七,見他正坐在房里嚇得發抖,當下安心了,又急急往外面跑。
「畜生!不好好在故土長眠,偏要出來害人!」趕尸人叫著,「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了!」他向山坡下跑去,只見一具穿著晚清服飾的僵尸正往坡上跳。
僵尸雙臂前伸,手如鷹爪,舉止看似笨重,速度卻很快,轉眼便上了山頭,與趕尸人相距不到十米。「死鬼!看我怎麼收拾你!」趕尸人口中叫著心里卻也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