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記︰還魂異錄 第二章 尸客 (二)

作者 ︰ 昨日兵戈

苗發要去莫家做上門女婿,苗家人死活不答應。

好言相勸不成,父母以死相逼。苗公子無動于衷,寧肯絕食。苗家人怕了,無奈只得隨他。偌大家業總不可無人繼承,他堂弟苗成于是成為後備人選。但苗家長輩沒對苗發死心,依然盼他將來回心轉意。苗家人以為,公子就算去莫家趕尸,也同樣可以掌舵整個家族。于是繼承人之事便不再議,堂弟苗成嘴上不說,無奈之余,卻頗多懊惱。

就這樣,苗家正式向莫家提親。莫陰陽大吃一驚,一開始還不相信,直至親眼看見苗發,他感動而又高興,既能與苗家結親,又有了繼承人,兩全其美!苗家只有一個條件︰苗發可以跟他趕尸,但不能說是入贅。權當兩家共有一個兒子,苗發將來若有兩個兒子,一個姓莫,一個姓苗,亦未嘗不可。莫陰陽完全認同,兩家合成一家,何分苗莫,只要不斷了趕尸手藝,兩全其美啊!

美中不足的是苗發生的太俊俏,而趕尸這行卻不喜你生得俊,偏要求你長得丑。俊人易招鬼,丑人能闢邪,這是古訓。莫陰陽有些擔心,苗發要想掌握趕尸,必須付出更多的術業和修為。苗發卻說師父不用擔心,他施展了一些本領,莫陰陽驚呆了,那是他都沒見識過的招數,可以說是神人神技。

他問女婿何處修得此身本領,苗發只說曾遇一高人,因緣際會,學了些本事。至于高人來歷,他立誓不得外傳,是以無法告知。莫陰陽不再追問,苗莫兩家歡天喜地操辦婚事,如此成就一段美好姻緣,也成為苗寨一大佳話。

苗發便拜丈人為師,別人五年才學會的趕尸術,他半年就已融會貫通。從此跟著岳父走遍南北,走遍湘西每一處土地。妻子小嫻則在家里候著,他們出門的日子,她就去侍奉公婆。日子就這麼平淡不驚過去了一年。

次年鬼節,按照趕尸行規不能做活,要回家祭拜先人安渡亡魂。苗發和岳父剛進寨子,就發現眾人眼神不對,走到哪身後都會有一陣議論。

苗發面子上裝作不知,回到家里,妻子小嫻卻不在家,丫環香玉說是在陪老爺太太。苗發回到父母那邊卻沒看到妻子蹤影,母親貼身丫鬟香草偷偷告訴他︰少女乃女乃可能在二少爺那邊。二少爺就是苗發的堂弟苗成。听說如此,苗發就放心了。他堂弟小他半歲,性子活潑,平日里沒大沒小甚是惹人喜愛。小嫻肯定是平日里無聊,找苗成讀詩去了。苗發不曾在意,便又回莫家。

哪知剛進院子,便听得岳父房里一陣鬧騰,間或有桌椅板凳摔倒的聲音。他進屋一看,岳父背對著他,兩臂撐在床上,床前已流了一攤子血。「師父!」苗發見狀大驚,上前去扶他,莫陰陽忽然轉過身來抱住了他,胸前插著苗發趕尸用的防身短劍。「啊!」苗發驚呼著,去模那劍柄。這時只听砰地一聲,門被撞開了!

「住手!」幾個官差沖進房間。「把殺人凶手拿下!」捕快們綁住苗發。「不是我殺的!」苗發怎麼喊都沒有用。官差是丫環香玉叫來的,她听見房間里有打斗聲,嚇得直接去找衙門了。

這時苗成卻跟著小嫻也回來了,「爹!「小嫻撲在父親尸身上痛哭。「苗成,你!」苗發指著苗成,心說難道街上那些傳言竟是真的?苗成安慰痛哭的嫂子,冷冷看了堂兄一眼,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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