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記︰還魂異錄 第四章 破廟 (二)

作者 ︰ 昨日兵戈

小七拼命咬著被角,怕自己驚叫出來,鬼火仍舊在恐怖的經聲中飄著。夜空里又響起了一個女人的哭聲,「嗚嗚!不要搶我的魂,我不想死,還我的魂來。嗚嗚…」「砰!」好象是擊斗的聲音,金屬撞擊著發出猙鳴,然後听得有人慘叫,「我死了,死了好,就可以成鬼了,你拿走我的魂,我成了鬼就去搶別人的…嗚嗚!」小七整個人都虛月兌掉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此時,更可怕的一幕發生了,那桃花突然「咕嚕」一聲直直坐起,面容僵硬,僵尸一般隨那聲音起立,跟著那團火焰慢慢往外走。

「師父!」小七靈魂終于開竅了,用盡全身氣力喊出了倆字。

「怎麼了?」苗發提著褲子跑出來,只見那桃花幽靈一般往外走,夜空里響徹著恐怖的頌經聲和女人的啼哭。「壞了!」苗發叫著,「這廟里果真有問題!」「怎麼辦啊師父?」小七欲哭無淚。「乖徒弟,別哭,」苗發安慰他,「好好呆在廟里看好死尸,我去追她。」說著向那桃花追去。

「桃花!」苗發緊緊跟在她後面。「嗚嗚,」啼哭仍在繼續,雨夜里一團幽火一起一伏著往遠處飄著。桃花木然跟著那團火,走在泥濘的土路上。

苗發緊緊跟在桃花身後,深一腳淺一腳走著,村子里一片漆黑,所有人家都沉睡了。狹長的巷落里伸手不見五指,寧靜的夜里狗叫的聲音都沒有。鬼火在小巷盡頭拐了個彎,竟然從一堵老牆穿過去了,桃花依然呆滯地行進,隨那鬼火掉轉了方向。只見她撲到那牆上,手腳並用,竟硬生生爬了上去。我的天,這女人是蜘蛛精不成?苗發嚇得面如土色。

眼見那桃花手如鋼爪翻過高牆,好奇心驅使苗發淡退了恐懼,他飛身躍過高牆,卻不見了桃花蹤影。壞了,準是被鬼魂引走了,苗發不願意看那桃花白白送命,加快腳步追上去。轉過一片樹林,他便又隱隱約約听到了那聲音。「嗚嗚!」女人的啼哭若即若離,念經聲卻愈來愈遠。苗發擦掉臉上雨水,看見那鬼火燒得正旺,緩緩飄過了小河,桃花仿佛渾不知曉身前有條河,直愣愣跟那鬼火走去。她身體竟不下沉,輕輕踩在水面上,僵尸般只顧往前走。

破廟里,小七寒冷而恐懼地縮在師父的被窩里。死尸們沒有動靜,老實安分地躺在里間。只是那該死的佛號陰魂不散,依舊若隱若現傳來。「老母!」小七罵著,喝了一口米酒,想給自己壯些膽量。嘩啦嘩啦,一陣陰風吹來,破廟另一扇大門也被吹倒了。小七嚇得哎呀一聲躲到香台子下面。

他剛剛藏好,便听得那經聲越來越響,「娑婆訶.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陰魂歸來…」緊接著,一團團白色物什飛了進來.砰砰掉在大堂內地板上.小七好奇地探出頭,只年那白色巾幗剝落開來,露出了一個個血淋淋人頭。

「媽呀!「小七再一次魂飛魄散,從香台子里爬出來往里間跑,誰知那人頭卻先他一步進了房間。「娑婆訶.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陽魂安在…」這時小七才發現,經聲竟然是這些死人頭顱所發。

「小施主,救我一命!」一個人頭跳到小七面前,淒慘地哀號著,「救我一命,我的魂沒了,他們渡走了我的魂…佛祖慈悲,你會結善果的。」「走開,你——你是誰?」小七連連往後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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