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
她要掉落的地方竟然是一個連著一個的屋頂!
「啊——」
「啪——」
「啊——嗚——」
「 嚓——」
「哎喲——」
「 嚓—— 嚓—— 啪——咚——」
連續幾聲震耳欲聾的響聲之後,方圓十里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
一束晨光透過窗戶上的薄紙,稀疏地灑在了地上,昭告著晨曦的到來。
微亮的屋子中,一位男子在黑衣大漢的攙扶下,慢慢地挪動了身子,身側的紫衣男子熟練地為男子穿上白色衣袍。
一位身著宮裝的婦人站在男子身前,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如畫般的景象,背對著晨光的男子被渡上了一層光暈,身體的傾斜像是體力不支,更像是心力交瘁,如玉的面容中透出一絲哀傷和痛楚,是那麼的淡雅卻又是那麼的富有感染力,不管是誰看到這番景象,怕是也難免不被感染。
婦人心中不免惋惜︰多麼俊美的一位爺呀,上天怎的就……
「四爺,不好了——」
听著忽然傳來的叫喊聲,男子蹙了蹙眉宇。
身著宮裝的婦人,對著外面大呼小叫的家僕沉聲開口道︰「一大早的瞎嚷嚷什麼?虧得你們遇上四爺這樣寬容的主子,若在宮中,就你這聲冒冒失失的叫喊,爾等的腦袋早就搬家了。」
門外的家僕一听,立即住了嘴,停在屋外,暗罵自己怎麼黃路地忘了雲嬤嬤還未回宮。
待紫衣男子為主子穿好衣袍,並梳理好發髻,雲嬤嬤這才命人開門,放剛才那冒失的家僕進屋。
「說吧,什麼樣的大事能一大早地就來驚動主子。」雲嬤嬤淡淡地看著家僕。
明明那是一雙沒有怒火的雙眼,但那家僕卻愣是嚇得全身發抖,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回……回嬤嬤,靈堂……靈堂被毀了……」
「什麼?」雲嬤嬤眉宇緊蹙著,眼中瞬間閃過驚訝,疑惑,憤怒,最後看了一眼如玉的男子,沉聲問道︰「什麼人毀的?」
如玉的男子握緊了扶手,心中是說不出的淒涼︰人都死了,為何還不肯放過?
「是……是……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東西,把……把靈堂砸了一個洞,然後……然後靈堂忽然之間……就全塌了……」
看著塵土飛揚之中的畫面,眾人露出了一絲疑惑︰什麼人有如此大的內力,竟能設為靈堂的房子在一瞬間便成了一片廢區?!
這時,一個熟悉身影從廢區之中走了出來,凌管家停下腳步,看著輪椅上以往那似不留戀世間紛擾牽絆的男子,此時正眉宇輕鎖地與雲嬤嬤一同望過來,他臉上現出一絲憤怒和遲疑的神情,嘴唇蠕動一下,卻沒有出聲。
他終于無奈地垂下頭,走到了他們身前︰「四爺,棺材蓋被砸碎了,有個小女孩跟夫人的遺體躺在了一起。」
輪椅的男子張開了嘴,聲音是那麼的無力,「夫人的遺體可有受損?」
「並無受損!」
雲嬤嬤看著凌管家,沉聲道︰「夫人的遺體雖未受損,但那小女孩竟敢公然破壞夫人的靈堂,四爺,依奴婢看,那小女孩指不定是誰派……」
「不過是個小女孩,能有多大的能耐?再說,我府上還有什麼可讓別人惦記的?」輪椅上的男子眼神疲憊地閉上雙眼,「那小女孩想必也不過是只無辜的替罪羔羊而已,何須雲嬤嬤如此上心。」
雲嬤嬤看了看男子,然後,垂下眼簾,應道︰「是奴婢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