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嫻雅是被一陣很響的敲門聲驚醒的。
她下意識的一句話就月兌口而出。
「吵什麼吵。老娘還在睡覺,現在不是營業時間,其他小姐們也都還睡著呢!」
「你在說什麼啊,沒事吧?詩姨,你一直早起,今兒個不見你起來,我們大伙才來瞧瞧的。」
劉嫻雅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
什麼說什麼?
你們才在說什麼呢!
她听著自個嘀咕著。
干嗎那麼吵?
門口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她很不情願的起床。
可是,下一秒她的嘴巴張的老大。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火場,然而,這里?
是的,可以說是空徒四壁,一無所有。
在她的視線中只有一個小小的鍋子,旁邊放著個破碗,鍋子下是泥砌成的一個平台,平台的最下方是扇小小的門。
她看著傻了眼。
「詩姨你怎麼了?沒事應大伙一聲啊。」
門外的人聲越來越鼎沸。
「詩姨,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出來,我要砸門了。」
是個男子的聲音。
不是吧?
她拼命掐著自己的腿上的肉。
疼!
「一,二。」
劉嫻雅想到什麼又朝自己身上看。
天!衣服干淨是干淨,可是上面竟然都是補丁!
「三。」
當門就要被砸的一瞬間,劉嫻雅卻忽然跑到門口開了門。
外面的人沒有提防摔的四腳朝天。
這?
她苦笑著看著眼前的一群人。
大都都是漢子,粗布衣,手工鞋,補丁。
她有點明白了,看來都和她一樣。
有幾個手里拿著農具。
她沒種過田當然認不出是什麼。
所有人都面上很驚異的望著她。
「詩姨,你沒事啊,我們大伙都著急的和什麼似的,以為你咋了呢。你沒事就好。」
她整個人怔怔的站在原地。
她在回想電視劇里看過的情節。
她見過這樣的著裝。
古裝?
而且是最底層的古裝,想到這,她有點要暈的感覺。
那麼說她劉嫻雅穿了?
老天給了她另外一個人生?
可是,就這麼清貧嗎?
她欲哭無淚,頹唐的呆立著。
「謝謝,我沒事。」
她折騰了半天從嘴里擠出了幾個字來。
「沒事就好,詩姨若是身子不舒服,你今兒個就別去莊稼地了,你那份活,我替你干了。」
是先前那小伙的聲音。
她看著他,很樸實給人一種敦厚的感覺。
在都市,她已經基本看不到這樣氣質的人了。
她沖他笑了笑,點點頭。
那小伙招呼著那些人散了。
笑話,她連根蘿卜都沒拔過,還要她去種地?
她根本不會,好不好?
今天是能騙過,可明天怎麼辦?
她一邊憂慮著一邊目送著他們離去。
劉嫻雅,你夠厲害!
別人穿過來不是公主就是皇後,可是你卻穿成這麼苦命!
她心里想著,臉色凝重,變的愁眉不展起來。
直到親眼看著他們走遠,她才關上門,回到家里。
她坐在這個木頭搭起的床上,開始埋頭認真的想起來。
那小伙怎麼喚她姨?
這是她最困惑的地方。
鏡子,她覺得要看一下自己的現在的樣子。
不過,她隨即無奈的搖頭,這樣的家哪有鏡子?
她在自家這麼個地方轉了好一會,才看見在自己床底下有個沒有邊了的盆。
她拿起,倒吸了口涼氣。
沒法子,她只得拿著它往外走去。
不到十幾步路,一條小河就在她眼前,她迫不及待的就把臉伸過去。
還好,和自己歲數出入不大,面容倒看著可人,挺美。
「詩大妹子,你怎的今日照起面來了,知羞不?」
她正自己欣賞著,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是個有點歲數的老女人。
不過,看著還是挺和藹的。
「我說詩妹子,話說回來,你明兒個是你家金歲的周年,你要怎麼弄啊?」
什麼?我家?周年?
她這下徹底蒙了。
剛恢復過來的神經一下就短路了。
「詩妹子,詩妹子。」
當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她覺得火熱。
「醒了醒了。」
好象有很多人的聲音。
天一屋子的人都瞧著她。
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
那個在河邊和她說話的大媽正端著她的破碗給她喂稀粥喝。
那味道倒挺香的。
她掙扎著自己坐起。
「詩妹子,別亂動。你的傷還沒好,听我一句,明兒個你就別操心了,我來給你弄啊。」
傷?
「我受過傷?」
那些個人開始議論紛紛,聲音太小,她听不清。
「你真是的,你怎麼忘了?你打小就有胸口痛的毛病,要不是昨日看你臉色不對勁,虎子把你抱回家,喂了他藏了好幾年的靈芝熬成湯,你啊,早就跟著你們家金歲去了!我估模著你身子哪里不好有傷著呢。」等等昨天,火,昨天,她胸口痛。臉色變,難道她最終死了?才換成了我?
她嘆了口氣。
她懂了,她只是借用著這個身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