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易終于行走在京都街道的時候,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來。
所謂的皇陵,他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不過,現在他不一樣了。
這麼想著,他停下腳步,閉上了眼楮,記憶如黃河之水濤濤不絕的在他腦海里閃現。
忽然他身體里的那個人又打斷了他。
「你別過分浪費我的體力,好不好?我告訴你皇陵就在京都城外三十里之處,你到了後要露出我的臉來,否則,是不會讓你進去的。另外,你的,不,是我的這套黑衣領子上有個小口,你手模進去就是一枚象征我身份的玉佩,你要拿出來,他們才會放行的。」
金易很仔細的听著,待他說完,滿眼的笑意。
他並沒有在回答他什麼而是飛快的提氣,腳尖一掂,輕功施展出來後竟猶如在半空行走一般。
而這第一天似乎是把秦玄遠累壞了,听不到他的說話聲,他也懶的在說什麼,朦朧中熟睡過去。
憑借著他不錯的輕功,三十里地很快就到了,他才躍回地面上,就朝一個看起來象是大門的東西走去。
一切都和他說的不差,在幾個侍衛輪流看了他的玉佩後,他一口氣跑了進去。
在不遠處的茅草屋前,一個女子的背影顯現在他眼前。
「雨蝶。」
這一聲他是埂著喉嚨,帶著朦朧的淚眼和著他所有的哀傷才喚了出來。
那女子轉身卻楞在當場。
「太子,你。」
詩雨蝶完全沒有想到太子會在此時出現在自己面前,她邊呆著淚卻先淌。
兩人就這麼凝視著對方,許久。
其實,她的那句太子讓他很難受。
可是,他知道那不能怪她。
所以,他只得在猶豫了一會後朝他奔去。
那一邊,雨蝶仿佛也回過神來,跑了幾步卻忽然停了下來。
她的停止讓他不由的也停止了步伐,甚至他連動也不敢動。
這是為什麼?
又過了一會,他真的忍不住了,一下就沖到她面前,緊緊的將她抱在懷里。
詩雨蝶起初是享受的將淚水都嗔在他的胸前,然而,沒有多久,她開始在掙扎。
「雨蝶,為什麼?你怎麼了?」
痛,深深的痛刺激著他,他望向她的眼神變的失落,他用力的晃著她的手臂。
「不,你不是太子,你是誰?我雖然和他呆的時間不長。然而,我知道最起碼他沒有這樣的眼神,更沒有這般從眼神里流露的哀傷!你究竟是誰?」
沒有想到,她竟然已經這麼了解他!
金易忽然笑開了,他的笑對她而言,又是她所不熟悉的甚至是陌生的。
詩雨蝶驚恐的往後退著,看著他冷笑似乎又夾雜著一絲嘲笑意味的表情,她拼命搖著頭。
「雨蝶,你還記得金易嗎?」
良久,金易好象才回過神來,收斂了笑容就朝她走去。
「金易,金易,我當然記得,我永遠也忘不了他。只要我一想到他,我的心就很痛,很痛。所以,我一直都很苦悶。可是,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提到他?」
金易的淚無聲的落了下來。
他該告訴她嗎?
誰能告訴他,他能告訴她嗎?
原本他以為自己會很平靜,沒料到會這樣的沉不住氣。
對了,她一定就是那個真的雨蝶。
這是他突然才想起來的。
倘若不是,他相信她不會這麼快就覺得自己不是太子。
因此,他更加的驚喜。
詩雨蝶遲遲等不到他的回答,居然轉身就朝與他相反的方向跑去。
「你又怎麼了?為什麼總是浪費我的體力?你愛她,是嗎?那你為什麼給你自己這麼多的眼淚?」
金易正拼命的去追雨蝶,但是當他听到秦玄遠的聲音時,腳步停下了。
「難道你不愛她嗎?」
此時,他倒冷靜下來了。
他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他似乎不願意看到自己,不是嗎?
「我也不知道,你還是快回吧,凌晨就要來臨了,不要把和你不一樣的我暴露在雨蝶面前,好嗎?」
還說不愛?
他的嘴角微翹,揶揄的嘲笑掛在他嘴邊。
如若真的不愛,還在乎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