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比賽開始。
男女選手組成一隊,開始用球攻擊對手。而程薇薇則是抱著球站在一旁,江凡站在她身邊防止有人來奪球,十幾分鐘下來,江凡只防不攻,眼看別人奪的球越來越多,而江凡仍在守著她,程薇薇沉不住氣了,她走過去,踢了踢江凡的腳,「你到底要不要比賽?」懶
「我守護你啊!」
「守護我?我需要你的守護嗎?你不去奪球,怎麼贏?」
江凡剛要說什麼,卻突然露出一副警惕的表情。
程薇薇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原來是趙翼在他們的敵對的那一方。
「會長,你好啊!」見到程薇薇,趙翼微笑著朝她揮手,「很遺憾沒能和你組隊,不過獎金我是拿定了,因為我不會讓他實現願望的!」
程薇薇看了看趙翼身側,和他搭檔的竟然是陸靜!
「會長,你要輸嘍!」陸靜抱著球,眉毛挑起,隨後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江凡,「你還不死心啊?這種自以為是又自命不凡的女人,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麼?」
陸靜得意的樣子徹底刺激了程薇薇的斗志,她轉過頭對江凡說︰「想不想贏?」
「當然。」
「那就合作吧!」說完,程薇薇一手抱著球和江凡一起沖向人群。
兩人並肩作戰,不一會兒搶了許多的球,場上被打倒在地的男生不計其數。最後場上只剩下程薇薇和江凡一隊,趙翼和陸靜一隊,以及陳宇翔和林小愛一隊。蟲
比賽結束時,三隊搶來的球竟是相同的數目,于是他們以和局的形式進入第三賽區。
第三個賽區,鬼屋。
鬼屋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迷宮,第二部分是幻想空間,第三部分是迷霧森林。
每個重要的地方都有一個標記提示,如果不走錯路,中途不退卻就能拿到藏寶圖,從而拿到寶藏,成為贏家。
進鬼屋時,陣陣寒風吹來,四周只安著幾個很昏暗的藍色日光燈,讓人見了就很壓抑。江凡下意識地去牽程薇薇的手。程薇薇用力地甩手,但是他就是不肯放手。程薇薇見狀,于是改為掐他的手掌,甚至將指甲沒入他的手心里。
江凡咬咬牙,反而握得更緊了。
在向前走了一段路後,三組人走到三岔口處。
程薇薇選擇幻想空間,陸靜選擇迷宮,而林小愛選擇了迷霧森林。之後,三組按照各自的路線向前走。
進入幻想空間時,程薇薇發現牆壁上有很多箭頭,但是她必須在這些箭頭上分出正確的,否則會走錯路,無法尋得藏寶圖。
正在她專心致志地看地圖時,牆壁突然打開,一個怪異的僵尸被彈簧彈了出來,隨後僵尸發出怪異的聲音,由于出來的太突然,程薇薇本能地尖叫了一聲。
江凡心中一喜,機會來了!他張開懷抱等待程薇薇投懷送抱,結果在他身側的牆壁也開了,一個僵尸彈了過來,江凡也沒仔細看,以為是程薇薇投懷,趕緊抱著。「別怕,別怕,有我在。」他盡可能溫柔地說著。
「喂,你在干什麼?」程薇薇問。
江凡抬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程薇薇,然後想到自己懷中的「未知生物」,突然大叫了起來。然後松開「未知生物」,拼命地向前沖。
「喂,你別亂跑啊!」無奈之下,程薇薇只好追了上去。等到她找的江凡的時候,他正彎著腰,喘著粗氣。程薇薇走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喂……」
「啊!」江凡跳了起來。
「混蛋!你鬼叫什麼?」程薇薇捂著耳朵說。
「會長,我……我我我我……」江凡終于看清了眼前的是程薇薇,「我以為你是僵尸!」
程薇薇臉色一沉。
「不,不不……因為剛才抱了僵尸,你又拍我肩膀,我以為是僵尸來了!」江凡再次解釋。
程薇薇的臉色已經和僵尸一樣暗沉了。
眼看自己越解釋越糟,江凡欲哭無淚。他這次邀請她來參加這個活動,就是為了讓她打開心結。可為什麼事情不是按照原先的計劃發展呢?
「無聊,我不玩了!」她氣哼哼地轉身,出了鬼屋。
然而,就在她踏出鬼屋的瞬間,江凡立即將她拉了進去。
因為力氣太大,程薇薇重重地靠在了牆上,這時,江凡也貼了上來。他扣住她的下巴,含情脈脈地說︰「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你還記得三年前嗎?我還記得那個晚上,你和我在玩背靠背游戲,當時我們互相向對方傾訴自己的心事。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你了。只是不久之後,你開始追求趙翼。我就放棄了。在得知趙翼傷害了你之後,我就注冊的一個QQ,和你成為好友。我知道一直都你是誰,但你並不知道我。」
什麼?三年前的那個人是江凡?
「是你?不可能!我記得當時那個男生是一個不良少年,而你,是宅男!」
「三年前,我的確是一個不良少年。但是自從你被趙翼傷害後,我就退出了那個圈子。為了不讓別人認出來,我就假扮成宅男的樣子。」江凡平靜地說著陳年往事。
程薇薇猛然想起趙翼的話。
「那時候你一心改變的人,其實不是我,而是別人。」
江凡望著程薇薇震驚的樣子,苦澀地說︰「之後在聊天的時候,我知道你想要報哪所高中,于是我努力學習,終于和你進入了同一間學習。但是,你將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創立完美戀愛顧
問社,根本就注意不到我。除了和陸靜做交易,我根本就不知道怎樣才能接近你,讓你注意到我?」
江凡咬著唇,寫滿哀傷的眼楮盯著程薇薇的臉。
程薇薇無措地別開臉,不敢去看他的眼楮。而她的心髒正「撲通撲通」地亂跳著。
「就讓這場比賽,為我們的羈絆做出一個了結,好嗎?」
程薇薇閉上眼楮,沉默了許久。「我覺得沒必要在這里和你做什麼了結。」
話說完,她推開江凡,頭也不回地走出鬼屋。
幾天之後,完美戀愛顧問社中。兩排桌子空蕩蕩的,地下灑滿了廢棄了紙張,地板因很久沒人打掃而髒兮兮的,屋子有些昏暗。
程薇薇翻著一張又一張的退會請求,心情越來越沉重。因為她最近的失職,也因為那個計中計告白時間,自己的難堪,讓姐們對她都很失望,現在她一手創立的完美戀愛顧問社就要倒閉了。
「喂!你別走啊!相信我們的會長吧!」林小愛懇求著一個準備退會的會員。
「這些人都要走,就讓她們跟著陸靜走吧!」程薇薇懶洋洋地發話。
站在身邊的林小愛听了,擺出快要哭的表情哀求道︰「會長,你要低迷到什麼時候?你再這樣下去,‘完美戀愛顧問社’真的會瓦解!」
程薇薇將退會請求丟在一邊,冷冷地說︰「你以為整天嚷著讓我下台交出會長位置的人,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嗎?」說著,她拿起筆,在所有退會請求信上寫「批準」二字。
「會長!」林小愛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你真的要讓‘完美戀愛顧問社’倒閉嗎?」
「怎麼會呢,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啊!」程薇薇簽完最後一個退會請求後,她拍了拍林小愛的肩,「放心吧,我會振作起來的!以後會有更好的完美戀愛顧問社。」
「會長……」林小愛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然而等程薇薇回班級上課時,她看到趙翼提著一個電腦包靠在教室門口。
見到她,趙翼笑眯眯地走上前,將電腦包斜跨在她身上。「我拿了第一,這台電腦送給你!」
「無功不受祿,你給我電腦干嗎?」
「男朋友送女朋友禮物不是很正常嗎?」
班上的同學听到了趙翼的那句話,立刻炸開了鍋。
「哇,程薇薇有男朋友!」
「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沒听說?」
「太幸福,有這麼帥的男朋友!」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
而坐在後排的江凡面無表情地看著程薇薇和趙翼在門口將一個電腦包推來推去,他索性閉上眼楮趴在桌子上,不去看令他郁悶的場面,不然他無法克制住打人的沖動。
程薇薇將電腦包推給趙翼,然後認真地說︰「趙翼,我們真的回不去了!那晚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其實我最初想接近的人,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人?」
趙翼驚道︰「你知道是誰了?」
「那個人是不是江凡?」程薇薇淡淡地問,「而且江凡就是‘乘上白雲’?」
趙翼突然沉默了下來。
「如果在三年前,在沒有發現那些事之前,我敢肯定的跟你說,就算知道真相,我也不會離開你!」
「那現在呢?」趙翼趕緊問。
程薇薇搖頭,「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也沒法再回去了!你的愛太自私了,我沒有辦法承擔!」
見趙翼沒有說話,然後繼續說︰「好了,事情到此為止!」說完,她轉身走回班級。
進入班級時,江凡的目光剛好與程薇薇的眼楮相撞,他很不自然地扭過頭,心里又是一陣抽痛。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她會答應和趙翼和好嗎?
就這樣,江凡渾渾噩噩度過了一整天。
放學後,程薇薇拖著書包翹了晚自習,準備直接回家睡覺。出了校門,又開始下雪了。
程薇薇仰頭,一片雪花飛進她的眼楮里,涼的讓她有落淚的沖動。她突然想起那一晚,江凡將她的手放進他自己的口袋中。
「我喜歡你!」
江凡的那句話再次進入她的腦中。難道他真的喜歡自己嗎?程薇薇苦笑著搖頭,她又在想什麼?又想再一次被傷害嗎?他說他喜歡她就是喜歡?說不定又是一個賭約……
這樣一想,她的心又是一陣酸痛。
路上的風很大很冷,程薇薇抱著單薄的身子慢慢地向前走。雪時不時地落進她的眼里,讓她好幾次在內心酸楚中,差點落淚。
突然,身上一暖,一件衣服被披在了她的身上。回頭一看,對上的是江凡被風吹的發白的臉。程薇薇驚愕地張口︰「怎麼是你?你沒上晚自習?」
「有點累,想回去睡覺。」江凡慌亂地解釋。
程薇薇沒說話,也沒有拒絕他的外套,只是繼續往前走,江凡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與她保持一段距離,似乎在顧及著什麼。
當兩個人走到橋邊的時候,江凡支支吾吾地說︰「不管你在哪,只要你想我……只要告訴我,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程薇薇停下來,眼楮看著橋下的河水,河水的上面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她的心一陣溫暖,立刻就問︰「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江凡的聲音在這個風大如刀的雪夜有著隔離寒冷的力量。
雖然雪下得越來越大,但是程薇薇的心里卻升起了一股暖流,這股暖流像旋風一般擴散全身。
「哦。」她淡淡地應聲。
江凡失望極了,他以為她還沒有原諒他,所以她都懶得拒絕他。有些話不需要說的明了,因為說出來是多余的,從她的表情和她的語氣中,他就接收到拒絕的信息了。
三年前,他們有過一次羈絆,但被趙翼隔斷,而現在又被他人為的連上,他們經歷了種種以後,他以為付出就會得到回報,可為什麼這麼久了,他和她的羈絆,還停留在最初的地方呢?
江凡一步一步地後退,然後毅然轉身,消失在程薇薇的視線之類。他走得太急,讓她到嘴邊的話還來不及說出來。
他是笨蛋嗎?程薇薇看著江凡的背影,皺起了眉頭,她還沒有說完,他就跑什麼啊?
突然,「啊!」
然後,「嘩啦!」
最後,「救……救命!」
程薇薇張大了嘴巴,不會吧?
她趕快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過去,果然,江凡在河水里撲騰著。
「這個笨蛋!」程薇薇說著,然後月兌下外套,跳進水中。她不顧河水的冰冷刺骨,只是向著江凡的方向游過去。
游了好久,她抓住江凡,將他救上岸。
上岸的時候,她冷的直打顫,但此時她顧不上身體的寒冷,而是使勁地叫著江凡,「江凡!你快醒醒!江凡!」
然而江凡緊緊地閉著眼楮,沒有任何反應。
「喂,江凡,睜開眼楮啊,別嚇我!」程薇薇說的時候全身都在發抖,眼楮也紅了起來。她拍了拍江凡的臉,又按了按他的胸口,可江凡依舊沒反應。突然,她想到落水的人都是要做人工呼吸的,于是立刻對著他的嘴吹氣。
突然,一雙手摟住她的腰,一直不吭聲的江凡按住了她的頭回吻她,他的吻很輕很淡也很溫柔,大概由于落水的緣故,唇齒有些冷。
意識到上當後,程薇薇氣得抬手去敲他的頭,「混蛋,裝死很好玩嗎?」嘴巴上罵著,但是她的嘴角卻翹了起來。
江凡緊緊地抱著她,深情地表白︰「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笨蛋,先起來!」程薇薇推著江凡。
然而江凡就是不肯松手,「你先答應我!」
「你白痴嗎?」程薇薇怒吼。
江凡哼哼了一聲,仍然抱著程薇薇幼稚地威脅著︰「先答應我!」
「我憑什麼要答應你?」
「憑你不答應,我再次跳河!」江凡一本正經地回答。
「笨蛋,我答應,你先起來,好嗎?」程薇薇笑著抹掉眼角的淚水。
听到他肯定的答案,江凡松開手,程薇薇起身,並伸手把江凡拉了起來。風很大,雪依舊在下。盡管他們的衣服都濕透了,可此時他們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寒冷。
兩人迎著風雪向前走,走著走著,江凡拉著程薇薇在人跡稀少街頭停下。他們靠在一根燈柱上,仰頭看著洋洋灑灑的雪花如精靈一般飛舞著。
這時,江凡側臉看了看程薇薇的側面,她的臉有些蒼白,嘴唇凍的發紫。他伸手撫上她的嘴唇,然後緩緩地靠近。
意識到江凡想要做什麼,程薇薇本能地偏過頭。
江凡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將她與自己對視。
「真受不了,對了,你現在是那種第幾人格?」程薇薇抱著身子,調笑著說。
「什麼意思?」
程薇薇做出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萬能使者的表情從上到下地打量著江凡,「你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是雙重人格!」
「哈?雙重人格?」江凡失笑,「誰說我是雙重人格?」
外面傳言他是雙重人格?為什麼他不知道?
程薇薇上下打量著他,郁悶地開口︰「你平時一副宅男的樣子,偶爾變得那麼光鮮,不是雙重人格是什麼?」
江凡立刻恍然大悟,他抬手刮了刮程薇薇的鼻子,賊笑著說︰「會長大人,我不是專業的演員,怎麼可能一直都保持宅男的樣子?偶爾,我也會露出真面目啊!但是看到我真面目的都以為我是雙重人格,我也不明白是為什麼?」
程薇薇听了他的解釋,低下頭笑了。幸福就是這樣吧,出其不意掩其不備。
兩人站在霓虹燈下,忽略了來往不止的人群,傻傻地相視而笑。
江凡一手摟著程薇薇的腰,另一只手插進她的長發里,慢慢地低下頭。程薇薇緩緩地閉上眼楮,臉紅心跳地等待他的吻。
「阿嚏——」突然,程薇薇和江凡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