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最後一個問題,也許不是,被葉葉打了的曼媛小姐終于在眾人面前發泄出了她忍耐了許久的委屈,淚水傾瀉而出,而記者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一個鏡頭,一向沉穩精明的曼媛小姐跨了,她支吾了許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知道事情越來越糟了,我們的準備都前功盡棄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穿著高跟鞋站了一會竟然很累。
「對不起,由于一些突發狀況,今天的記者會結束了,謝謝各位記者朋友。」肖律師話音剛落,我攙著此時的曼媛小姐回了房間,她此時的樣子沒有一絲偽裝,甚至可憐得讓人心疼,季惟漠讓我陪著曼媛睡,我跟娜娜打了個招呼換了睡衣就去了曼媛小姐的屋子里。那一晚她對我講了太多他們三個小時候的事情,講得我都可以想象出那些動人的畫面,我第一次這麼近的去接觸這個女人,其實我也發現,這樣外表堅強的女人,其實褪掉了偽裝後,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需要人疼的女人。我們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了,曼媛小姐正在拉窗簾。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她對我說,仿佛昨夜那個在我旁邊輕聲啜泣的女孩已經不見了一樣。
「飯還沒做好,我們先去花園跑步吧,環境很好的。」她對我說。我來季家這麼久真的很少晨練,因為我的體質一直不好,我也沒有練下去。但是我還是想陪陪眼前的這個孤獨的小女人。
「好,」我說完之後,發現她在窗前的陽光下微笑的樣子是那麼地美好,我回房穿了一件白色運動服和休閑鞋,不穿高跟鞋還真的是很不習慣呢,我只是用發夾把頭發輕輕地攏起了,用了一個霍東曾經送給我的上面有一個四葉草的卡子把劉海別了起來。曼媛小姐的運動服是粉色的,很適合她,但是我一直都不喜歡粉色,那個顏色太過脆弱,不適合我。
「這里的花真漂亮。」我對她說。
「恩,看那里的三棵樹,是我和惟漠還有葉葉小的時候種的,中間那顆最大的是惟漠的。」她神情幸福地對我說。
「那那顆最小的呢?」我問她。
「那是……是我的,」她伸伸舌頭說。
「為什麼啊?」
「因為有一段時間我離開了這里去美國找爸爸了,所以沒有對它加以照顧。」
「你為什麼會走啊?」
「恩……」
「曼媛小姐我是觸踫到了你不想回憶的事情麼?那我不問了。」
「其實是惟漠出國的時候我走的,因為我在這里很傷心。」
「謝謝你的坦誠。跑步的時候少說話。」最後我們繞著花園跑了五圈就有僕人來叫我們吃飯了,我們一路上慢慢走了回去,是啊,季惟漠和葉葉相當與曼媛來說就是整個童年和整個過去甚至是整個未來,我無法想象沒有季惟漠和葉葉的曼媛會是什麼樣子,只是明天就要開庭了,我不知道面對這個女孩的將會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面對我的將會是什麼,季惟漠這兩日的努力我不知道會不會有成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餐桌上的人很全,季惟漠把大姐帶回來了,大姐神智清醒了,但是每天只是睡覺或抱著葉葉的照片不哭不鬧,我真的很心疼這個女人,這個堅強的女人如今被這一場浩劫影響的沒有了最初的一切亮麗,只是像一個上了歲數的婦女一樣,對未來只是听天由命。我恨這種陰謀,它改變了太多的人,使太多的人陷入了絕望中,不可自拔。餐桌上的報紙不出我所料,果真的把曼媛哭泣的照片發了上去進行了一番的攻擊,我們都很自然因為習慣了,明天就是開庭的時間了,九叔也很安靜,果真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米高跟鞋,頭發被盤起,這是最後一次,我就要離開了,再也沒有任何理由推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