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 奶娘

作者 ︰ 奪命娘子

嫣兒跟著女乃娘從盧家堡離開,行走于後山的樹林中。盧家堡中,通向後山的只有一處相當隱蔽的密道。加之後山地勢險峻,等到軒轅世家的人找到那條暗道,她們已經逃出去很久了。再想追上她們已不再容易。這段時間足夠嫣兒和女乃娘逃月兌了。

平日里溫柔和藹的女乃娘是個功夫了得的練家子。雖不能獨步天下,但帶著嫣兒保命還是可以的。所以娘親最後還是將自己交給了女乃娘,做出了那樣決絕的選擇。

二人走了一段山路,眼看太陽就要升起來了。隱約听見有人向這邊來。嫣兒小小的身體真的快要承受不住,險些被樹藤絆倒摔傷。後方追來的不知是敵是友,恐懼感布滿心頭。無法,女乃娘只得背起嫣兒穿梭在後山山林之中。不久就把後面的人甩了開來。疲憊不堪的來到大路上。女乃娘按照盧常青的吩咐要將嫣兒護送到西域驚鴻樓。正打算在此攔輛馬車向西去。

「女乃娘這是要做什麼。」

「攔車護送小姐去西域驚鴻樓。」

「嫣兒不去。我們不要攔車走大路。盧家堡與西域驚鴻樓素來交好,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盧家堡出了這樣的事兒,外人以為我自然會去驚鴻樓尋求庇護。我想軒轅冽更明白。軒轅世家現在達到鼎盛,恐怕短時間內驚鴻樓也拿他無法。我們半路被軒轅劫下不說,怕是去了驚鴻樓也給他們招來麻煩。女乃娘,听我的,我們走小路,掩人耳目。」

說著嫣兒就拉著女乃娘往山里走。

看到這樣的小姐,女乃娘心中感慨萬千,淚水在眼中打轉,曾幾何時這麼幼小的身軀就有這麼睿智的想法了。現在整個盧家堡就剩下這麼一條血脈,誓死也要保護好她的周全。

「那小姐,我們現在該去何方?」

「南林!」

「什麼?去那蠱毒之鄉?太危險了!女乃娘不許你這麼做!」

「女乃娘莫擔心。都知道我們不可能去南林的,所以我們才要往南林走!」

「可是南邊並沒有我們盧家相識之人呀!」女乃娘對前方的路途甚是擔心。

「女乃娘,我們並不是真要去南林。只是借機甩開軒轅世家的人,然後我們再繞回盧城。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到他們發現我們的蹤跡早就追到南林去了,到時候他們活不活的回來就和我們無關了。我們也早已回到了盧城。」

知道了嫣兒的用意,女乃娘帶著嫣兒轉走山間小路或者干脆就往沒有路的山中前行。人走的多了自然會成路,總是要有第一個探路的不是麼。有時她們也會在通往南邊的城鎮上稍作停留故意制造去往南林的假象以迷惑敵人。事實上,二人露宿荒郊野外的次數最多……

離開盧家堡已有三天。這日,嫣兒和女乃娘在一處山澗中找到一個山洞。終于可以在這里過上一夜有東西擋風遮雨的日子了。女乃娘把嫣兒安頓好,出去拾了些干燥的柴火在山洞里升起了火。看著這三日風餐露宿的嫣兒,小臉已然相當憔悴,也沒有了以往的精氣神兒。再聰穎睿智的嫣兒,說到底也還是個孩子。女乃娘心中痛心不已。

覺察出了女乃娘的異常。嫣兒上前抱住了她因強忍哭泣而顫抖的雙肩。回抱住嫣兒,女乃娘遲遲不肯撒手……

「女乃娘,明日我們就要回盧城了。你,怕不怕?」

「小姐都不怕,女乃娘也不怕!」

「那你會不會梳男子的發髻呢?女乃娘。」

「小姐的意思是……?」

「嗯,如你所想。今夜麻煩女乃娘去山下的人家‘借’兩套你我能穿的衣服來。」

「好!」上山之前她們正好有看到一戶人家,兩人為掩人耳目悄悄繞過了這戶人家。原來小姐也注意到了。

女乃娘去了不多久就帶著一大一小兩套男子的衣裳回了來。嫣兒在女乃娘的幫助下換好衣服。女乃娘正要把換下來的衣物收拾好,卻被嫣兒拿起來扔進了火堆。

「小姐這是做什麼?」女乃娘不解。

「莫要留下把柄落入他人手中。」

此時的女乃娘終于明白了夫人臨終前說的那番話。想必夫人真的早已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女圭女圭並不是小姐。小姐嫣兒摔下馬後,大夫是來瞧過了的,當時的小姐已然歿了。由于老爺夫人的不舍,小姐的尸首就多留了幾日。況且醒來的小姐性情大變,這些個跡象或是江湖的傳說她也略懂一些。這里面的緣由誰都說不明白。但是就像夫人所說的那樣,無論是以前的嫣兒小姐,還是現在的這個女女圭女圭都是盧家堡的小姐,將來的堡主。這便是緣分。

在嫣兒的要求下,女乃娘給她二人都梳了簡單的發髻。就等著天亮的時候往盧城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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