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 我要……她!

作者 ︰ 奪命娘子

宴會逐漸進入了高@潮。人們早已酒過三旬。軒轅世家的陪酒丫鬟們也不用再受禮數限制,都大起了膽子和來客有說有笑了起來。更有風流少俠竟和身邊的女子耳語,不知說了些個什麼竟逗得身旁女子咯咯的笑了起來。女子故作嬌嗔便離開了席位,又引得多情的郎兒去追尋。軒轅冽在上位將這一幕幕看在眼里,歡喜的緊,看來一年一度的大展美人計依然奏效。剩下的,只等著賣人情坐收漁翁之利了。

看,終于有人借著酒膽將此事提及了起來。這是歷年來軒轅宴會上慣用的計碼,軒轅冽倒是也用不倦是的。墨懶得看,只在一旁默默地喝酒。看他這樣,星霜似懂非懂,只覺得似乎每年的酒席都一樣,不然墨也不會如此興趣缺缺,難道是因為每年的菜色酒品都一樣麼?剛尋思完,就讓星霜見識了一場!

「軒轅大家主,小人今日借著酒膽,特懇請您恩準一事。還望軒轅大家主成全鄙人!」

站起來的這位是個豹頭環眼,威武勇猛的江湖漢子。他便是現下江湖中排行第九的刀客,人稱大刀金蟾的詹天麒。

「哦?大刀金蟾,你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來到軒轅城,就是回到家了!不必拘禮!」

「嘿嘿,那小人就直說了。」憨厚的漢子模了模頭,極為不好意思的開口。

「但說無妨!」

粗獷的漢子此時已羞紅了臉︰「還煩請軒轅大家主開恩,將我席間的翠雲姑娘賞給小人。」

听到此言,軒轅冽開懷大笑︰「哈哈哈!好!江湖中最不缺的就是兒女情長!我家丫鬟翠雲能得到大刀金蟾這等郎君,那是她的福分!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大刀金蟾更是有情有義之人。這件事,我軒轅冽同意了!待到詹大俠離去時,便帶著翠雲一同走吧!」

沒想到軒轅冽如此大方,這麼好說話。美人在懷,大刀金蟾已經樂的忘乎所以分不清東南西北。姑娘翠雲在一側用胳膊肘輕輕頂了下他,大刀金蟾這才意識到趕忙道謝︰「多謝軒轅大家主,今後有我吃的便有翠雲吃的,若有需要我詹某人的地方,定當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哈哈哈,詹兄言重了。江湖是非紛擾,還煩請詹兄幫襯著軒轅世家才是。」

此時的軒轅冽心中十分得意,江湖中又籠絡了一股勢力。美人計軒轅冽屢試不爽,更堅定了他英雄愛美人的觀點。單單一個大刀金蟾並不能滿足于軒轅冽的野心,今日來客中有兩股勢力是他最想拉攏的。其一是宮中來的黃公公,有了他就等于拉攏了朝廷,這樣一來軒轅世家與皇權的關系就更近了。其二便是西域第一大消息通——驚鴻樓。倘若成功與驚鴻樓結盟,那軒轅世家就可在這皓風王朝暢行無阻!

要說這黃公公,那軒轅冽是一點也不擔心。淨身幾十載當公公,可他喜好美色這件事兒並沒有因為他的身體缺陷而終止。在朝野內外也不是什麼秘密。就連那九五至尊的帝王,也會偶爾送幾個美人予他。為了黃公公的到來,軒轅冽可算是下了大工夫,美人不知送了多少。只是這驚鴻樓,里面全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怕自己擺宴設下的美人計,紅塵公子根本看不在眼里。軒轅冽正惋惜煮熟的鴨子要飛了。

任何不盡人意的事兒,都有相對的轉機。

「軒轅家主,驚鴻也想問你要個人。」少年站起身來對主座上的人講到。

軒轅冽心中竊喜,驚鴻少主竟自投落網。就算是紅塵,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會阻止或是斥責驚鴻少主。轉眼看看此時的紅塵公子,只在笑盈盈的看著驚鴻,一副縱容的樣子。紅塵對驚鴻的寵愛,軒轅冽看在眼里,討好了驚鴻等于討好了紅塵,今日與驚鴻樓的聯盟,有戲。

「那驚鴻少主,你也得告訴我,你想要的人是哪一個呀?」

「嗯,就是……她!」

少年抬手指向對面座的星霜……突然!急鋒直轉,指尖落在了他們隔壁席間的女人身上。眾人的目光隨著少年的手指,最終定在了那個先是驚愣而後又悲情萬分的女人身上。她,便是榕娘。

隨著驚鴻手指的轉動。星霜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眼看就要跳了出來。雖說最後定下的不是自己,可是冷汗卻也浸透了內層的衣衫。這個少年驚鴻還真是會整人。總算松了口氣。正納悶中,星霜就看見榕娘臉上那久別重逢的苦澀。難道他們認識?再仔細看看他二人的眉眼,難道!轉頭驚訝的看著墨,只見墨也是輕輕地點頭。

驚鴻少主的這一舉動,讓在場的眾人都差點掉下了下巴。為何要選這半老徐娘?

這件事,自是有明白人。

軒轅冽正興趣盎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卻听到身旁夫人握著酒杯的手是越攥越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回頭一瞧,梅夫人的指節都已發白。原本雍容華貴的端莊女子現在竟氣的渾身打顫!此時她看著榕娘的眼神也如此憤恨!榕娘原本是梅夫人的陪嫁,之所以鬧的現在這麼僵,和當年自己的風流成性月兌不開關系,軒轅冽很是明白。這麼說來,下面站著的小子還真是有那麼一點像自己,反觀此時的榕娘已然泣不成聲。哼,既然是自己的東西,自然是要物歸原主的!

「驚鴻少主,我軒轅世家貌美如花或是與你年紀相仿的女子多得是,為何你偏偏要選這半老徐娘?」

「軒轅兄,紅塵知道驚鴻的想法。這位女子與在下的亡妻長的頗為相像。怕是犬子在她身上可以找尋亡母的身影罷了。」還未等驚鴻開口,紅塵公子就搶言在先。一來證明驚鴻乃他紅塵所出,與軒轅冽毫無干系。二來為的讓驚鴻這處世不深的孩子有個台階可下。

明眼人都知道,年少的驚鴻少主雖然是個孩子,可是按照紅塵的年紀定是生不出這麼大一個兒子來的。況且驚鴻樓為名在外好些年都未听說其樓主紅塵娶妻。礙于驚鴻樓的龐大勢力,眾人皆不會犯傻點破,想要討好軒轅世家也得看清楚今日對手是誰。大廳內一片寂靜,人們都抬頭望著主座上的人,等其發話。

家丑不可外揚,在軒轅世家這等武林豪門面前顯得尤為重要。軒轅冽不願將自己曾經的丑事公之于眾,更不願因此得罪驚鴻樓,不會讓任何人成為自己的絆腳石。這個抉擇早在當年將榕娘交給梅夫人時就已經確定了答案的。

「既然驚鴻公子思母心切,要找一個極為相似的人實屬不易,恰巧軒轅府上的這個女婢入得了驚鴻公子的眼。那我軒轅冽就做個順水人情,將她贈于驚鴻公子。」

見軒轅冽如是說,驚鴻心中冷笑。他軒轅冽什麼人,驚鴻最清楚。

榕娘深知剛才過激的情緒將自己和驚鴻的關系暴露在了家主和夫人面前。所以現在盡量控制自己,讓臉上無過多的情緒浮現。得到軒轅冽的同意,榕娘只是默默的向驚鴻樓那桌而去。但是此時的榕娘,內心卻是翻騰不已驚喜萬分。

主座上嬌媚的梅夫人此時臉色驟變,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家主既然看出來了還會同意那驚鴻的請求,將那孽婢賞給驚鴻那個小雜種,助其團圓。心中一萬個不甘心都不敢違背軒轅冽的梅夫人,只得裝作替驚鴻而高興。只是那因氣憤上下喘息不已的胸膛將她滿心的不平敗露了出來。

此時軒轅世家小小的大廳,竟能將世間所有的表情都收錄其中。這讓星霜驚奇不已。

榕娘果真是驚鴻那小子的娘親。這麼一來,也就是說明榕娘當初誕下的兒子,被梅夫人抱走後落入紅塵公子手中。一直將他視為己出的紅塵公子告訴了他關于他娘親的一切。通過軒轅的廣納賓客特此來尋找。可是紅塵公子怎麼會知道當年梅夫人何時要扔掉這個孩子,又怎麼會知道被扔掉的是誰的孩子以及孩子的生母是誰。可見驚鴻樓真是無事不知無事不曉!

不過剛剛驚鴻指向星霜的時候,倒是讓她嚇得不輕。這臭小子,連她都敢耍,這趟來軒轅不就是為了母子團聚麼?若剛才真是定在她身上,這不是壞了正事麼!只是丫頭不知道,按照驚鴻樓的消息榕娘不會輕易出偏院,他們是抱著長久作戰的心理而來,遇見了就相認,遇不見就下一年再來。

想到榕娘過幾日就要跟著驚鴻樓回西域,再也沒有人能在偏院關懷自己。也不知道榕娘去了西域之後是否會生活的習慣。星霜想起古代多少公主從中原嫁到西域之後都不多久就因為水土不服,生活習慣不同,舉目無親等原因染病而終。不禁對榕娘的前途也擔憂起來。這時一只捏住自己小手的大手,緊了一緊,好似在傳給自己力量一般。星霜抬頭,見那墨衣、墨發、墨眸之人仍在默默地喝著酒,只是握著自己手的大手扔沒有放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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