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 奶娘歸來

作者 ︰ 奪命娘子

皓風二七六年,軒轅曦改軒轅世家為邪教龍吟,取「傲首龍吟」之意,定都原址軒轅城!

星霜被軒轅曦的暗衛帶回晨曦閣中由專人看管。一進晨曦閣的大門就看見這遍地滿院的尸首,看看這些人的劍傷就知道是出自熾炎,為何軒轅曦要變得這般喪心病狂?她還記得,就是這個晨曦閣,就是在晨曦閣的花園中,她親眼見到了軒轅曦對她的背叛,親身遇到了那讓她永遠都無法忘懷的心痛。星霜面無表情的跟著前面的人在晨曦閣中穿梭,最終停留在了軒轅曦的主臥門口。

「教主吩咐,還請姑娘暫時住在這里。」暗衛恭敬的說道。

「我是不會住在這里的,一會兒你們主子回到晨曦閣,就告訴他我還住在原來的小院中,若是有事,派人去那里找我。」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自己的小院。

等到軒轅曦回來,得知她堅持住回自己的小院,倒也沒再管她。只是吩咐了些人手將晨曦閣中所有的院子都收拾干淨。要說這軒轅曦也是奇怪,偏偏放著軒轅堂不住要回到自己一直居住的晨曦閣。這和星霜回到自己的小院又有什麼兩樣。軒轅曦厭惡軒轅堂曾經住過的軒轅冽,況且既然已將軒轅世家更名為龍吟教,那身為教主的他更是沒有理由住在這里,一個且姓軒轅的人,將軒轅世家更名換姓,想來也是極為諷刺的一件事,江湖中人越是嘲笑軒轅冽一手打拼至今的軒轅世家,他軒轅曦越是愉悅,這是他對軒轅冽的報復!因此,軒轅世家家主的居所軒轅堂便被廢棄掉了。

自從回到晨曦閣後,星霜想要去哪里,軒轅曦也不會派人阻攔,只是每次星霜要出門時身後都跟了大批的隨行之人。怎樣都甩不開後面的人,不論白天還是夜里。她是多麼的想探入水牢救墨出來,怎奈明明知道前方就是水牢的位置所在,也不得靠近半步,這讓星霜無比著急。軒轅水牢向來都是進去時是活人,出來的只能是死尸。水牢四面環水,加之又是寒冬臘月,墨剛剛被廢了全身的功夫,呆在水牢中時間久了怎生受得了。星霜想要靠近水牢的意念是越來越執著。

軒轅曦坐在龍頭紫檀圈椅中听著屬下匯報今日星霜都去了哪里。竟然是每日都在水牢附近徘徊,知道她想進去見墨,越是知道她想見墨軒轅曦心中越是吃味,雖說是自己負她在先,但是他也決不允許星霜整日想著別的男子。

「將星霜帶來見我。」軒轅曦把手中無聊翻著的賬本啪的一聲摔在桌上。

「是。」回到晨曦閣不久的青鳥領命去請星霜。

「星霜姑娘,教主讓我來請您過去一趟。」青鳥來到星霜的小院時就看見她在擺弄園中的花花草草。

站起來,拍了怕手中與衣服上接落的泥土,沉默的跟在青鳥的後面出了去。青鳥知道自從星霜回來,除了第一日吩咐下去她只住自己的小院以外便沒再說過話,仿佛將自己封閉在了一個只有屬于她自己的世界。每日擺弄花草,寫幾個大字便無所事事。就算出得晨曦閣也是在水牢附近徘徊游蕩,眼中的神情既落寞又痛苦。生怕這樣沉默不語的星霜進了軒轅曦的屋子再惹他生氣,青鳥好心的在門外提醒她︰「姑娘不要在與教主慪氣了,別再惹他不悅了。教主最近火氣正旺。」苦口婆心的勸說只為能讓星霜服軟,不然吃苦的還是她自己。軒轅曦為什麼會生氣,為什麼會火大,她又怎會不知道!

「青鳥,少在外頭嚼舌根,誰是你的主子難道你至今還沒有弄清楚?」軒轅曦听見了門外的話語,對青鳥譏諷道。

星霜一進房門就被軒轅曦死死盯住,他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將星霜的身體燒個窟窿!

「怎麼樣?這幾日過的如何?你這個做丫鬟的架子倒是比我都大,真是清閑的緊。哼,明日開始,丫頭們做什麼你就去做什麼!」見到星霜從一進來就沒和他說話軒轅曦更是生氣。

默默的拜了個萬福,星霜靜靜的退出軒轅曦的房門,只听見里面是軒轅曦的怒喝以及桌上的東西盡數被掃落在地的聲音。沒錯,星霜再用沉默與他對抗!

次日早晨一早星霜就打好了洗臉水、浸好手巾立在軒轅曦的房門外候著。傲雪寒風,刺骨的冰冷。星霜只覺得自己被冷風颼的全身發痛。但是她依舊站在外面沒有絲毫要離開的跡象,早已起身的軒轅曦靜靜的听著外面的動靜,有寒風的呼嘯聲也有星霜因身子發冷來回跺腳帶起的衣擺窸窣聲。終是沒忍住,讓青鳥開門放星霜進了來。

軒轅曦見星霜進來,原本白淨的小臉已凍得通紅,端著臉盆的雙手也被寒風颼的指節發白,更別說那一直打著哆嗦又被她緊緊抿住的雙唇了。軒轅曦心中泛起一絲心痛一絲憐愛,他知道自己對星霜還是有著深深的感情的。剛想抬手模模她冰冷的小臉,就听見了星霜那刺耳的話語!

「教主,奴婢來服侍您梳洗更衣。」說完擰了水盆中的手巾要幫軒轅曦擦臉。

听她竟將彼此如此稱呼,軒轅曦明白她是故意的,一大早就 起了怒火,將星霜探過來的手巾揮掉!

「滾!」這是軒轅曦的怒吼。

越是心中有她,越是受不得她對自己的冷嘲熱諷。愛之深,恨之切。

未曾對她這麼凶過,軒轅曦自己也愣在原地,沒想到自己終究有一天會這麼對她。星霜听到軒轅曦讓她滾,只淡淡一笑,不再言語的拜了個萬福就退出門去。這日因星霜的攪和,軒轅曦一天下來都沒有好脾氣。

從晨曦閣的主屋出來,星霜踫上了一行晨曦閣中以往的婢女丫頭。她們見了星霜後,先前的歡聲笑語啞然而止,看著星霜的眼神也變得鄙夷起來,紛紛繞道行走,好比她就是那瘟神一般。

突然間,有個比她稍大一點的女孩子過來趾高氣揚的對著星霜命令道︰「這是教主讓你洗的衣裳!」將這堆成小山一般的衣裳摔在星霜的跟前兒,女孩子和其他姑娘笑嘻嘻的離開了去。

星霜挑起地上的衣裳,這哪里是軒轅曦的衣裳!分明是方才那群女孩子的。其中少不了幾件丫鬟的裝束。想必知道她已不再受寵,受盡欺辱也不會去找軒轅曦訴苦,才這般大膽隨意的使喚她。想她平日里並未與什麼結下梁子,大概是看不慣她在府中的位置吧。星霜無奈撿起地上的這堆衣裳抱在懷中往浣衣房而去。

先前走了的丫頭紛紛從假山後面探出頭來對著星霜的背影啐道︰「呸!活該!」

來到浣衣房,因天氣寒冷這里並沒有什麼人在使用,管事的大娘見她一個人竟帶來了這麼多的衣裳吃驚不少,自是知道她遇上了什麼事兒。

「姑娘就一個人?」大娘好像要確認一般的問著星霜。

「嗯。」不理會大娘,星霜只靜靜的坐下來洗著衣裳。

大娘見她不愛說話,只得閉嘴不再打擾她,悄悄的拿起星霜帶來的衣裳在一旁幫著洗了起來。見她這樣,星霜不解的抬頭望著她。

「姑娘,天冷了,我來洗吧,別凍壞了您那雙寫得一手好字的手。」

星霜听她這麼一說,從冰冷的水中抬起雙手愣愣的瞧著,口中喃喃的說道︰「已經不算什麼了呢。」

沖大娘莞爾一笑︰「大娘謝謝您!」說著將手又沒入冰冷的水中洗著那數量驚人的衣裳。

管事大娘雖是粗人,但也還是看的出星霜眼中閃爍著的落寞神情。笑容越是燦爛,心中越是淒苦。

好不容挨到了正午時分,二人終于將這堆衣裳都洗好晾上。大娘從里屋拿出來個小包袱,打開來遞給星霜︰「姑娘,吃個烤紅薯暖暖身子吧,還熱乎呢。」

原來是烤紅薯,星霜握著這還包著一層油紙的烤紅薯感激的看著大娘。二人有說有笑的吃著烤紅薯在一旁休息。

「我當是你一上午都去了哪里,原來是在這斯偷懶!」突然軒轅曦的怒氣飄下。

星霜抬頭就看見一雙錦緞長靴順著來人往上瞧,但看軒轅曦陰森森的眼神正看著自己。

「教主,並非是星霜姑娘在偷懶,而是我們剛剛……」管事大娘的話被軒轅曦凌厲的眼神給逼得音聲越來越小,最後還是沒了動靜。

「哼,既然你這麼清閑,那我就給你找點事兒做!晨曦閣中的每間屋子都去給我打掃干淨!」軒轅曦下達著無情的命令。而後便施施然走離了浣衣房。

這個人這幅打扮這個時候來到浣衣房,星霜心知軒轅曦是剛練完武跑來找茬的!也不反駁他,任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讓她做什麼就是什麼。

等軒轅曦走遠,管事大娘才愧疚的說道︰「姑娘,對不起,老身真是沒用,竟沒能為姑娘你開月兌。」

「沒事的大娘,這人一向只相信自己的眼楮,說什麼都沒用的。收拾屋子總比在外頭挨凍要好得多。」星霜寬慰著大娘。

太陽剛剛西沉,軒轅曦忙完手中的事就想起下午該是星霜來打掃屋子的。為何這麼晚了都不見她的身影,起身在晨曦閣中尋找。當他看到星霜的時候差點被她氣個半死!她竟然為了不見他而從最遠的一間屋子開始收拾。見此,軒轅曦氣極,拂袖而去不再理會她。

轉頭看著軒轅曦離去,星霜只是默默的回過身來繼續擦拭著桌椅。

晚霞飄然而上,星霜剛想休息一會兒,就見青鳥來尋她。

「姑娘,剛剛府外來了個自稱是您女乃娘的人。教主已將人帶進來問話,現在請您過去認親。」

什麼?!女乃娘?!星霜心中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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