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哥看著我的腿說道︰「你要慢慢養病,千萬不能再加重病情了,等你傷養好了,你的作用太大了,重建家園我們的責任太大了。」
我鄭重地點頭,對他說道︰「沒事,我怎麼也是練了十多年武藝的人,我的身體吃得消,但是時間我們卻耽擱不起呀。」
曹大哥說道︰「听天由命吧,各人自有各人福,我們阻擋不了天意的……」
「不,我們一定要趕緊回去,我們的親人都在等著我們呢。」
曹大哥看著我,說道︰「其實地震後最有效的救援時間就是三日之內,但是你這傷情……」
「那就更不能耽擱了!」
曹大哥出去找雨具去了,我在細雨中看著遠處的運河水,我從來沒有在雨中看過這麼寬闊的河流,今天卻要在充滿憂愁中品味蒼天帶來的苦澀,我的心依然無比的壓抑,我都想好了,無論如何,我要克服自身的傷病,在我的親人無限的牽掛中去找到他們,希望听到他們一聲︰「我們大家都平安,真好!」
曹大哥回來了,他手里只多出了一把村保家里的老女乃女乃手工制作的油布傘,雖然粗糙了一點,但是遮風擋雨還是能夠做到的。
但是就這一把也不夠呀。
曹大哥鑽進雨棚,不無遺憾地說道︰「沒有辦法,我們找不到有效的擋雨的工具了。要不然,我們再等等,再說,我們的行李這麼重,沒有辦法背著它走那麼遠的路呀。」
我緊緊地咬住自己嘴唇,蒼天呀,為何如此為難眾生……
天大亮以後,令我欣喜的事情發生了,下了一夜淅淅瀝瀝的雨,在這個時候竟然真的停止了,我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趕緊讓曹大哥著手準備,我們這就要出發。
曹大哥將雨布拆除了,因為估計即使路上就是下刀子我們也不會停歇了,所以就沒有再帶雨布的打算了。我們只帶夠能夠遮擋住我們行李的雨布,將它蓋在獨輪車我們的行李上。
收拾妥當,我們向村保辭行,村保知道我們心里有事,也不可能在這個地方長待,只是囑咐我們路上小心,然後告辭。
我登上了運河岸邊村保幫助找到一只漁船,村保幫助我們將那只獨輪車和我們行李搬到小船上。擺渡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漢,在這場地震中自己的老伴去世了。
坐在老人家的小漁船上,我們都不太敢說話,生怕我們的某一句無意的話語,觸踫到老人家的心事。我和曹大哥只是說了一些無限感激的話語。
小船漂浮在水波蕩漾的運河上,兩只長長的船槳有節奏地激蕩著水面。發出潺潺的聲音。
這一段運河的主河段並不寬,只有二三十丈的距離,但是輔河段的距離卻特別長,有三四里地遠呢,加上近日暴雨,水漲厲害,輔河段原來露出水面的地方現在又都淹沒在水里了。
所以老人家劃了一會兒水就得休息一下。
「二位客官,是下邳人?」老人家在休息的空隙主動和我們說話。
我點頭說道︰「老人家,這位曹大哥是下邳城縣令老爺家的買辦的公子,我是下邳城張氏鏢局的弟子,我們一行前往郯城送貨,不料路遇天災,就急急地趕回了……」
老人家點頭道︰「不知二位公子可認識下邳做醬的趙家?」
老人家的話語讓我無比的驚訝,不過這驚訝也就是一晃的功夫,因為我的父親生意做得那麼好,說不定他是我父親的合作伙伴呢。
「老人家是趙家顧客?那趙家的醬菜生意可是方圓百里的一絕呢。」
老人搖搖頭道︰「那趙家不是從窯灣過去的嗎?」
這他也知道?
「老人家你是?」我害怕老人家嫌我唐突,趕緊解釋道︰「實不相瞞,我是趙家的公子,我叫趙一。」
老人家手里的船槳嘩啦掉在船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