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窯灣 31、黃河堰上(2)

作者 ︰ 岠山劍客

格兒也將她的重要的東西做了收拾。女孩子家,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她穿過的一件舊衣裳,用過的一把破梳子,她都舍不得扔掉。但是我們沒有那麼大的箱子可供盛放的,最後她也只能忍痛割愛,不住地唏噓嘆氣。

我對她說道︰「沒有關系,這些舊的衣裳放在這里也可能沒有人來取,即使有人來拿去了,也是貧苦人家的鄉民,也算是用得其所了吧,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這樣她才不再那麼愛惜自己的東西了。

等到傍晚的時候,街道上就有官府派來的馬車,將準備走的群眾全部給接走。

我們將行李送上車,從車夫那里收了回條。

有錢財的那個小箱子我自己用手提著,那是不能離開身邊的。

傍晚的時候,我和格兒還有幾個鄉鄰就趕到了黃河大堤。

這里的大堤由于黃河水數百年的沖擊已經形成了南北有十多里寬,黃河西北東南走向躺在這個高出的大堤中間,也就是說堤岸是高出下邳城三四米的,堤岸上正好住我們在地震中的幸存者。

黃河的水平面也是高出我們下邳城三四米的,所以黃河一旦決堤,下邳城不堪設想。

按照官署的規劃設計,我們被安排在了一行榆樹底下。同我們在一塊的,還有我們街坊鄰居中的幸存者。非常時期,大家也一切從簡,我們就是將帶來的雨布搭兩個防雨帳篷。有善良的鄉民還給我們送來了一捆蘆葦,蘆葦原先是放在棚子里的,所以我們得到的蘆葦海不算太濕,只是因為連日的陰雨有點潮乎乎的。還好,我們用它們作為鋪在地上的床鋪。

傍晚的時候,我們的一切都收拾完畢,這個時候,也是到了晚飯的時候了,雨夜小了很多,大家終于可以走出帳篷互相說說話了,多日來,每個人都被地震搞得焦頭爛額,能幫襯一把大家就會互相幫襯一下。

因此,看吧,有鍋灶的人家都是三四家合伙在做飯,有米糧的也都拿出來大家共同享用。

我們家的大豆在地震的時候還儲存了有兩千多斤,早已經讓曹大哥給官府送去了,用來合理地分配給鄉民食用。因此這個時候我們是什麼都沒有了。但是我們的善舉街道的長官知道,我們的街坊也都知道,所以自然有鄉民這個時候主動邀請我們去搭伙吃飯。

做飯是格兒擅長的,只見她頭上頂著一頂毛巾,在別人家的鍋灶前忙碌著,鍋鏟子在鍋里叮當地響著,奏出清脆悅耳的樂音,那是家的聲音,是溫馨的聲音。

雖然柴火不太容易點燃,但是我們總算做好了一大鍋飯菜,我和我的鄉鄰們每人端著一個碗,吃到了熱乎乎的飯菜。

晚上的時候,里長過來了,招呼我們所有的青壯年勞力開會。

會議的主題是我們的黃河大堤有的地方因為地震被被震出了裂縫,有的地方黃河水已經沿著裂縫溢出,隨時有可能沖破大堤的阻擋向北面的下邳城侵襲,我們的任務就是開展自救,將那些裂縫堵死,堵牢,防止形成管涌沖破大堤,從明天開始,家里有健康的青壯年勞力的都要去上工,青壯年婦女負責後勤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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