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撲通一聲跪在我的面前,不住地磕頭苦苦哀求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我是被這伙逼的,我是被逼無奈才加入他們的呀……」
我說道︰「行了,看你表現,然後再決定是否繞你性命。」
蔣慈友走過來問道︰「我問你,這院子里的賊有多少人?」
那賊人又轉向蔣慈友不住地朝他磕頭道︰「回稟老爺,這院子里的賊人又三十多人,哥哥窮凶極惡殺人不眨眼,我若不听他們的,他們曾經要剁掉我的手指。」
「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里把守?」蔣慈友接著問道。
「都在前院,準備和你們血拼呢,他們說與其等死不如準備拼出一條血路來。」
看來不妙呀,我們還得抓緊,以免前門撐不住賊人的進攻。
我們將這個小毛賊交給差人,其余的人則朝院子里面去救援。
穿過後花園,果然這里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把守。
來到前面這排房子,在蔣慈友大哥的指點下,我們來到原先關押著栗家人口的房間,可是房門尚未打開,我就聞到房間里面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房門打開,出乎意料的場景讓我們震驚了,房間里面竟然躺著十幾條鮮血淋灕的尸體,全是栗家的人。
看著老人大睜的眼楮,看著佣人屈死的表情,看著地上還在汩汩流淌的鮮血,我的牙齒咬得咯 響,拳頭攥得鐵一般的結實。
「這群禽獸!」蔣慈友大哥也說道。
官府的差人正在急速在倒下的眾人當中尋找著,可是一個有一個尸體被扶起,又一個有一個被他們嘆氣地放下……
我手里的寶劍也在這個時候震顫不已,我知道對于這群賊人我不能再心慈手軟了,他們什麼時候同情過無辜的老百姓……
我對蔣慈友和眾人大吼一聲道︰「你們任何人不要往前去,我去教訓他們!」
說完我沖出門去,直奔前院。
一路上我感覺時間都靜止了,我感覺我的眼楮里全是無辜百姓那鮮紅的血液,我的心髒咕咕地跳個不停,似乎要沖出胸膛一般。
這一刻,我在岠山學武堂十年的經歷在這一刻無法壓抑,我的師傅、我的師兄們那些古道熱腸在我們的身上凝聚,發酵,噴發……
來到前院,我看見院子里面這些人等每人牽著一匹馬,手里拿著武器,那為首的漢子還站在檐廈上和外面的臧老爺談判。
並沒有人注意我的到來,我將手上的飛鏢取出,三枚齊發,快如閃電,劃破烈日照耀下的天空,檐廈的老大和他身邊的兩個小嘍應聲倒地尸橫牆頭。
這一下子讓其他的人慌亂一團,當發現是我時,紛紛放下韁繩,舉起武器朝我砍殺過來——
沒有任何事情比人的生命更重要,沒有任何一種理由比尊重別人更重要。
我的熱血從來就不會容得下任何的邪惡,我的靈魂從來都是為了每一個善良的人而存在。
我的劍,在人群中飛舞,我的心在這一刻達到從未有過的激情和沖動。看著賊人的胳膊掉在地上我有一種快感,看著他們捂著咕咕冒血的腰肢我充實,看見他們罪有應得我快樂……
我的劍,穿過花叢,穿過樹梢,穿過密密麻麻地人群,擋住側面的錘,擊毀迎面的盾,刺中敵人的身……
我的劍,劍氣如虹,氣貫長空,舞出歲月的凝重,舞出生活的莊嚴,舞出這個蒼茫宇宙的漫漫征程……
一首歌謠,一曲婉轉的天籟之音,在我的耳邊嚶嚶地響起,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