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她終于盼來了崔先生第二次來濱江的日子。那天,他請她去了全市最享有盛名的「金煌閣」酒店吃海鮮大餐。水蓉穿上了那件他送給她的寶藍色瓖碎鑽的魚尾裙晚禮服,挎著他這次剛剛幫她從台灣帶來的黑白相間的漆皮小包,像個貴婦一般地出席了他的飯局。
這是他第一次帶她出席他朋友的飯局,據說今天做東的是濱江一家很大的窗簾公司的老板,他帶著他的太太和公司的幾個中層干部一起過來助興。
一切都恍如夢中,豐盛的晚宴和浪漫的情調讓水蓉深深地陶醉了。
「各位,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鄙人的女朋友田水蓉小姐。」崔先生一邊隆重地向大家做著介紹,一邊殷勤地給水蓉布菜,那溫柔體貼的樣子羨煞旁人。
「歡迎歡迎!」窗簾公司的老板和老板娘雙雙起立,熱情而恭敬地向他們敬酒。公司下面的幾個員工也立即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氣氛好不熱烈。
「崔董,您真是艷福不淺,您女朋友真是光彩照人啊!」老板娘端起一杯葡萄酒,先干為敬,「田小姐長得好美,萬里挑一呀!」
水蓉慌忙站起,小小地抿了口小酒,臉上已飛起兩朵紅暈。她沒想到崔先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介紹她。他們才剛認識不久,還遠沒有確定「男女朋友」關系。但她心里又有點莫名的興奮和激動,甚至有種十分甜蜜的感覺。
「寶貝,你真不懂道理,你也應該喝完呀!」崔先生一邊佯裝嗔怪,一邊拿過水蓉的酒杯,仰天一干而盡。他倒拿著水晶杯,炫耀般地向大家展示著杯底,「我女朋友年輕不懂事,我替她干了!」
他的舉動迎來了一片熱烈的掌聲。窗簾老板帶頭鼓掌︰「呵呵,真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啊!」
「田小姐,你是哪里人?也是我們內地的吧?」老板娘為套近乎,無話找話。
「嗯……」水蓉一時語塞,「我、我是……本地的。」
「哦,原來是我們濱江美女啊!」窗簾老板饒有興趣地,「請問,田小姐你在哪里高就啊?」
這下可把水蓉問住了,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寶貝你說啊,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崔先生以為水蓉嫌自己的酒店服務員身份說出來讓人瞧不起,便鼓勵道。他認為水蓉好歹也是個客房部領班,也算是個小領導,他覺得沒什麼好羞于啟齒的。
誰知道水蓉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她的聲音听上去甚至帶著一股哭腔,她把臉轉向崔先生,向他求援,「我、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麼……什麼叫高就啊?」
此言一出,飯桌上笑倒一片,有人還把剛喝到嘴里的茶水都給笑噴出來了。
崔先生尷尬至極,他沒想到自己這個長得天姿國色的女友居然那麼沒文化,那麼簡單的話都听不懂。
真是繡花枕頭一包草!他心里這麼想著,臉上卻還是堆滿微笑,「喝喝喝,大家繼續喝!我女友不勝酒力,已經醉了,讓大家見笑了……」
飯畢,他們手挽手來到他的房間。為了避人耳目,他沒有住在水蓉工作的賓館,而是下榻在本市另一家更高檔的四星級酒店。
那天水蓉顯得格外的嫵媚迷人。秀發如雲,豐滿而絕不慵腫的嬌軀在晚禮服里顯得玲瓏有致,若隱若現的黑色內衣更是襯出她的肌膚如凝脂般的細膩、光滑。她小巧的耳垂上戴著一副長長的流蘇狀的水晶耳環,隨著朦朧的燈光搖曳生姿,更襯出那張小臉無比的嬌俏和光潔。
兩人心猿意馬地聊了幾句後,他便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她。她喃喃地說著「不要」,渾身卻軟綿綿的象被人抽去筋骨般的無力,她撒嬌地告訴他上次因逗留在他房間而受處分的事。他撫模著她的秀發,說︰「我一定會補償你的,我要帶你離開這里,我要讓你做我的新娘……」他一遍遍地吻著她的臉頰,一邊告訴她自己在台灣有兩幢別墅。一幢他一個人住,一幢他父母住著,他問她將來喜歡和老人住在一起還是喜歡分開住?水蓉沉醉在無限美好的憧憬中,她慵懶地靠在他的肩頭,任那雙強勁有力的大手在自己柔軟的身體上游離。兩個心照不宣的人很快熱吻起來,吻得天昏地暗,從門後到窗邊,從窗邊到床上……他熟練地,一點點地解開她裙子後面的拉鏈,輕輕地托住她那對飽滿鼓脹的酥胸。
就在他想進一步動作的時候,她猛地推開了他。這畢竟只是他們第二次相見,她覺得還不到時候。雖然她知道她遲早會被他佔有,但她深諳「欲擒故縱」的道理。她田水蓉閱男人無數,她知道拿捏分寸和火候。
他卻並不惱怒,轉身打開密碼箱,取出一條沉甸甸的金項鏈,虔誠地掛在她那如象牙般白女敕的脖子上,含情脈脈地說︰「送給你,我的小心肝。知道嗎?這是我上次回台灣後,找了台北一家最有名的金店特地為你訂制的。」
閃爍耀眼的金光刺得水蓉睜不開眼楮來。她從未見過如此粗重、如此精美的項鏈。「這抵我半年?一年,亦或是兩年的工資?」她暗暗盤算著,一邊已經心旌神蕩。也許是崔先生的成熟魅力無可抗拒,也許是受到項鏈含金量的誘惑,水蓉順從地褪下了衣裙,她那性感而肉肉的唇主動去含住了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