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一個長著灰白胡子的老頭也進來了。進來之人雖然胡須灰白,卻也遮擋不住滿面紅光,再加上精神矍鑠,雙眼透著精光,倒一點不顯老態。
灰白胡子易莫便是這三人的師傅,其實他的關門弟子只有一位,那就是雨秋澤,只是彥皇費盡力氣找到這位傳說的中的世外高人,讓他無論如何也要答應做自己一雙兒女的老師,易莫也不好拒絕,只能答應等到太子十八歲之日,便是他告別之時。太子六歲時便跟著他學東西,現在已經十八了,所以,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只有最後三個月了。
因他實在不喜宮中的約束,于是彥皇便答應他每天只用早上來皇宮,一年內也可休息四個月也就是一百二十天,時間隨他安排,易莫一般都會在這一百二十天里帶著雨秋澤雲游四海。
為了方便進宮,彥皇特意在皇宮附近幫他置了一處院落。雨秋澤便跟著易莫住一處,他有時也會進宮找蘇栩驍和蘇敷月一道玩,時間了晚便跟蘇栩驍一處休息。
霽霞宮里邊的院子里,豎著各種各樣的靶子,有固定不動的稻草靶子,有懸在空中的活動靶子,高低不齊,大小不一,一看就知道這易莫的箭術不一般,當然,他教出來的徒弟也差不到那里去。易莫不僅是箭術了得,最讓他引以為傲的是藥理和卜卦,只是,卦卻不能輕易卜。
學冠五車,滿月復經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除了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這只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對他的評價,真正清楚了解易莫學識的人,恐怕只有他自己,而雨秋澤也只是可能知道。這便是彥皇執意懇請他授教的緣故。
「見過師傅!」三人行了禮,便開始了各自的練習。易莫看著敷月手中正在制作的人皮面具不禁眼梢帶笑,滿意地點點頭,心里想到︰雖然這丫頭沒學到為師的精華,但是制作面具和箭術卻是三人中拔尖的。
「丫頭,你說你一個小女女圭女圭怎麼就喜歡做人皮面具這些東西啊?小心以後沒人娶你。」易莫模著自己的老胡子,看著敷月對著一盆制作人皮面具的漿糊,不禁戲謔道。
「就是,敷月妹妹,你看你的手,那麼多繭子,你父皇讓你跟著皇後學九弦琴,你倒好,沒學幾天非要跟我們一起學射箭,你看你把手磨得,那麼多繭子,嘖嘖嘖,隨便找個官家小姐,手都比你的好看多了,我倒真是好奇誰有那麼大的膽子願意娶你。」雨秋澤也跟著易莫打趣敷月。
敷月舉著沾滿漿糊的刷子,在空中亂晃著,趕緊解釋道︰「師傅,我都十二歲了,哪還是什麼小女女圭女圭呀,五歲的小瞅瞅才是小女女圭女圭,雨哥哥,敷月根本不喜歡九弦秦嘛,再說了,師傅不是為我卜過掛嗎?那個預言怎麼說的來著,太子哥哥,你記得嗎?」
眾人听到這里神色具是一沉。
蘇栩驍扳過敷月的頭,盯著她的眼楮認真的說道︰「敷月,這件事莫要再提,如果落入旁人耳中,那麼以後必定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而你,便是這場風雨的中心,哥哥說的,懂麼?」
只見敷月地睜著眼楮,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太子哥哥,過一會,便笑出聲來,道︰「哥哥你莫忘了,知道那個預言的人,只會越來越多,不是我們幾人不提,別人便會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