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栩驍說完,曹乾擦著臉上的汗水,說道︰「臣,謝皇上隆恩,罪臣一定竭盡所能,為皇上物色一個滿意的人選,以贖臣之罪。」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散了吧。」
「臣等,告退。」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蘇栩驍閉著眼,揉了揉眉心,端起手邊的蓮子羹,抿了一口。
敷月從一扇天晨漆畫屏風後邊閃身而出,幾步跨到蘇栩驍的身旁,幽幽的挨著他坐下,眸子森森,望著蘇栩驍說道︰「要是師傅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想出治好疫病的方法。」
蘇栩驍仿佛沒听見敷月的話一般,手指拈著勺子,撥弄著碗中的蓮子,舀了一顆放進嘴里,嚼了嚼,說道︰「比上次的好吃,只是,這蓮心,似是生的。
敷月見他並沒有接自己的話,卻評論起自己的蓮子羹來,不由得端過案上的羹碗,一口喝盡︰「哥哥,得了吧,你小妹我就會做這一道食,若是以後我一個人到了什麼山野之地,我還得靠它度日呢。若到了那時,軟或者硬又有什麼區別,左右不過是填飽肚子的吃食。」
蘇栩驍听著這話,一挑眉,盯著敷月尚未長開的眉眼,不由覺好笑,捏了一把她的臉蛋,說道︰「︰「你好好的做著你的一國公主,哥哥就是再不濟,斷不會讓你流落到山野之地。你倒是說說看你要怎樣去那山野之地,再者,既然是山野,哪里還有蓮子羹?」
「好了,不與你說這個了,反正我是不會僅僅滿足于池州大街的,未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同師傅和雨哥哥一般,去那山野之地見見世面。」蘇栩驍終于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無奈的想著自己這個妹妹許是在宮里呆得無聊了,才生出這樣奇怪的念頭,遂轉了話題,道︰「秋澤不是給你一對信鴿嗎,你用鴿子跟他們帶信試試。」
「我試過了,結果那對鴿子繞著花音殿飛了一圈,又停在殿前,我就想著可能是因為雨哥哥不會馴鴿。那兩只鴿子如今只知吃食,橫豎只是個擺設罷了。倒是碧初那個小丫頭喜歡得緊,我就暫時交給碧初喂養了。」由著鴿子又想到了雨秋澤,眼眸倏地一黯︰「三年沒見了,也不知道師傅和雨哥哥過得怎樣了。」
蘇栩驍看著敷月拉松著腦袋,仿佛那兩只遭人嫌棄的鴿子一般。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隱在嘴邊,說道︰「師傅在的時候你不好好跟他學習醫理,一天到晚只知道搗鼓些不正經的東西,現在才想道找他們求助,你說,是不是晚了?」修長的指尖拈起茶盞上邊瑩潤的蓋子,把茶水遞給了敷月︰「吃了甜食,記得漱口。」敷月喝了一口茶水,鼓起腮幫子,眉眼皺在一起,道︰「那依哥哥看,現在該怎麼辦?」
「不急,我們且看看,曹乾為我們覓得怎樣一位良醫。」接過敷月遞過來的茶盞,轉了半圈,自己也喝了一口,入口的茶水清香甘洌,緩緩流過喉嚨,滌蕩著五髒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