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月看著趙見一直盯著自己,不一會兒就恢復了常態,稍稍揚起下巴,笑道︰「敷月也有一樣東西贈與安王,望安王笑納。」
敷月走到殿中央,一旁的宮娥已經抱來一把九弦琴,放在琴架上。
不一會,琴音傳到在座的每一個人耳中。隨著敷月穿梭如飛的指尖,一個個空靈卻又不失淳厚的音符侃侃流淌,假若不听那似被附上魂魄的琴音,只是看這如夢似幻的指法,也不失精妙!絕對擔得起流傳在民間的盛名,只是,這讓人嘆為觀止的琴技就連蘇栩驍平日也難以觀摩,只因敷月不喜彈琴,她雖不喜,平日卻鑽研頗深,只為她的母後,因為這是江皖韻對她最後的唯一的要求。
一曲《廣陵止息》彈畢,大殿之上安靜至極,眾人似都沉浸其中不願醒來。
「啪啪」寂靜的大殿之中響起了一道鼓掌聲,「公主琴技果然名不虛傳,光是那難以捉模的指法,便讓趙見大開眼界。」
「沾著安王的光,讓我們大家都能一飽耳福了,哈哈。」蘇栩驍心里甚是不平,面上卻拿捏自然︰「敷月平日可是難得踫這九弦秦一回,朕想听她彈首曲,也不是一張口就行得通的。」說完,掃了敷月一眼,敷月盯著蘇栩驍的眼楮,某種意味,一閃而過。
「玉佩易得,一技難求,托那塊玉佩的福,能欣賞公主琴藝,倒是趙見三生有幸了」
接下來,歌舞不斷,蘇栩驍與趙見說笑不停,倒真像是不打不相識,只是各自心里在想些什麼也只有自己知道。敷月在一旁看著,不禁小聲說了一句︰「你們變臉的本領倒比得上台上的戲子了。」說完,夾了塊芸箤羊月復小切肉送進口中,任鮮美的肉汁充滿整個口腔,敷月很享受這種感覺。
敷月自顧自的吃飽了肚子,瞧著沒人注意自己,拉了碧初就往外溜。兩人走了一會,瞧著太澄湖沒什麼人,便在倚著欄桿邊坐了下來。
碧初小聲說道︰「公主,哪怕你在那坐著一動不動,我總看那趙見也會對你垂涎三尺。」
「垂涎三尺,這個詞恰當嗎?怎麼我感覺這個詞是用來形容餓狗踫見了狗骨頭?」敷月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道。見碧初沒搭理她,敷月繼續說道︰「看著趙見那張狐狸臉,真想給他揭下來,他一口一個心意心意的,進了我耳朵里,就都變成了假意。反正我會的東西都已經使出來了,若實在是吸引不了他,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碧初倒覺得我們不要再使盡渾身解數招惹他了,我總覺得啊,他不似那些小角色那般好惹的。」碧初說完,用眼梢瞅了瞅敷月,畢竟,一開始讓敷月燃起斗志的正是自己,此時又來勸降,心里怎樣都有些心虛的。
「碧初,別人不了解,你還不知道嗎?我是有多不喜歡九弦琴,若不是母後——反正我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我們雖敗猶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