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 何時現身(七)

作者 ︰ 玳非鳶

敷月抬眼看著他們,耳邊響起了莊曉黎的聲音︰「兒臣多謝父皇母後。」

說完,兩人朝他們敬了杯酒,敷月心中七上八下的,只輕微抿了口,坐下來看著眼前晃來晃去的影子,只覺得心煩意亂,看著桌上的菜肴,再也沒了胃口。

她本不欲掀起風浪,熟料,風浪卻自己找來。

對桌的女子喝了幾杯酒,臉上透著薄薄紅霞,緩緩起身︰「母後,兒臣最近在習一支舞,想趁著這個機緣,獻給母後。」

說完,她身旁的男子眉峰微皺,說道︰「你可是醉了?」不待她回答,轉過頭來,自作主張的對著皇上說道︰「父皇母後,挽清今晚多喝了幾杯,想來是有些醉了。」

接著,伸手扶過曲挽清的手肘,想拉她坐下。

誰料,曲挽清掙月兌了他,眼中盛滿了盈盈笑意︰「清兒沒醉,讓殿下擔心了。」

座上的皇後看著此情此景,笑著說道︰「皇上,你瞧瞧,秦翼可真是心疼他的皇子妃了!」

「秦翼,既然清兒準備好了,權當助興,今晚這兒,沒有外人。」

「多謝父皇母後,听聞敷月公主琴技了得。」說完,轉身對著敷月道︰「不知公主是否願意屈尊,為挽清奏一曲。」

「如此甚好,哈哈哈!」敷月看著皇上只顧自己開懷去了,卻不管自己的意願,心中不禁叫苦連連,卻不敢推月兌一分,只得說道︰「敷月技藝淺薄,挽清姐姐謬贊了。」這邊剛一說完,舞台上的舞姬盡數退下,只余一張古琴,頗有一分趕鴨子上架的氣勢。

「公主,請。」曲挽清一抬手,敷月只好順著上去。試了一個音,只聞琴聲淳厚,倒是把難得的好琴。

「浮雪微漾,公主可會?」浮雪微漾,乃現世的三大名曲之首,更兼得曲調悠揚,很多舞步都根據這首曲的節拍得來。

听了曲挽清的話,敷月微微笑道︰「這首曲子恰好是母後的最愛,所以,敷月有幸听聞。」

說完,清脆的琴調似冰天雪地中撲撲簌簌灑下的細雪自指尖流出。

曲挽清涂著玉脂緋蔻的手指自水袖中伸出,醉步輕移,腳下的拍子卻踩得及其準確,臉上蒙著一層清醉迷離的笑意,隨著曲調的變幻,身姿伸展,像極一枝吐露芬芳的白梅,衣袂肆意翻飛。敷月微微抬眼,掃了前方一眼。只見莊秦翼一手往嘴中灌著酒,一手撐著頭,一眨不眨的盯著曲挽清,眼中盛滿了炙熱。

再看莊曉黎,只見他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自顧飲酒,絲毫不為這舞,這曲陶醉絲毫。

一曲舞罷,一個渾然天成的收尾,除了幾聲來不及收回的輕嘆,整個大殿一片寂然。

敷月發揮的恰到好處,曲挽清卻舞得極好,妧媚不失清麗,蹁躚似仙,把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引了去,唯獨一人。

「清兒和敷月公主,真是讓朕開了眼,想來,這天下還真是能人出少年。」皇帝夸贊了一番,皇後接著說道︰「你們說,要皇上怎樣賞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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