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嘶——」在他面前,我突然彎下腰,捂住小月復,一副疼痛難忍之感。他臉上寫滿了疑問,更欲深究下去。「我…我肚子疼,想去方便…一下」看到他猶豫不決,眉間更是皺緊了幾分。「哎呦,不行了…」
「我陪你!」
什麼?
「啊!不用了,女的那個…男子是不方便的,對吧…我自己去,反正我也知道應該去哪了,你就放心吧…」
擺月兌了束縛,我怎麼知道自己會不會再回木屋中去,說不定…就迷路了呢?我沉痛的捂著小月復走過拐角,見壯漢沒跟著,便松了口氣。營中這麼多帳篷,究竟爺爺會在哪里?
雖沒來過匈奴營帳,卻曾听人說起過,營中叢帳中最大的帳房是單于閼氏的,因為是正室,自然身份是別人不能及的。就算爺爺不在閼氏的帳里,那…拿她去威脅伊稚斜應該是有用的吧。畢竟漢人有句話叫「一日夫妻百日恩」。
艱難避過營中守衛,中間帳房白帳為底,帳上紋飾著圖騰。帳高大概有一丈多高,僅從外觀凸顯氣勢磅礡,既然帳房如此雕工細啄,想必大概也就是單于閼氏的帳房了。
守衛的兩個士兵筆挺立著,都跟木頭一樣,要怎樣避過他們?
偷偷繞到帳房後面,學著爺爺的樣子,在士兵背後朝他頸上狠狠劈了下去。拿捏穩當,匈奴士兵搖晃著倒在地上。只不過是捂住脖頸,痛苦的申吟起來。另一士兵見此,便拔刀憤怒的指向我。
「你敢拿刀砍我,我就對你不客氣!看他…就是下場!」既是在匈奴營中的士兵,必是不怕死的,又怎會怕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身下的人大概是我劈錯了位置,想來也挺對不住他的。「你別拿刀指著我,挺不安全的!啊——」
他像是沒听見我所說,舉刀就往我身上砍,直到听到身後沉悶的喝聲,才停住。
「下去吧…」慌忙中瞟了一眼,又急忙沉下頭。待到士兵退去,男人開口道,「今日剛來的?」正不知如何回答,又聞。「抬起頭說話!」
「我…」正視著他的眉眼,每日風吹日曬,更添讓女子動心的王者風範。心中斷然萌發出一絲親切,未等他反應,我立掌沖到他面前。
伊稚斜也不急,輕挑著英眉,等待著我的進攻,而後不慌不忙的扭過我的手腕。他力道本就大,如今又被反蹩著,只感覺骨頭都會被他扭斷。
「托塞沒有教過你,手刀劈人只能從身後進攻麼?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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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狠狠拋進帳篷,整個身體都沉重的跌在地上,無一處幸免。「等我向爺爺學會了武藝,第一個殺了你!」趴在地上,用余留的力氣聲嘶力竭道。爺爺…阿雪無能,早應該跟你好好學習武藝的。
「阿雪——」
爺爺?
強忍著骨頭摩擦的痛楚,從地上狼狽的爬起。爺爺坐在不遠處矮桌後,台上坐著得則是一個體貌端莊的女人。說是女人,是有原因的。匈奴規定出嫁後的女人才能將頭發高挽。台上女人花髻高挽,玲瓏裝飾布滿發髻。由于撲粉臉色近乎慘白,胭脂施頰,朱唇濃抹,體態均勻。模樣倒是美得,只是年紀大了,自然比不了年輕貌美的女子。
據我所知,閼氏曾是太子于單的女人,後來幫助伊稚斜奪得單于之位,穩了軍心,伊稚斜才待她如此,封她為單于閼氏。像伊稚斜這樣凶猛的頭狼,又會真心的待幾個人?閼氏在他眼中,不過一顆棋子罷。
「放了我爺爺!」
「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不愧是單于閼氏,說出的話確有殺傷力,也難怪閼氏之位坐的如此穩當。
「 ,那…閼氏以為你距單于近…還是我?」語畢,我望向與我不足兩尺的伊稚斜。如果我會暗器,他是必死無疑的,可是我什麼都不會。爺爺對我的疼愛,甚至不願讓我受一點委屈,又怎會讓我受苦學武呢?
「你要真有本事,怎會讓單于把你撂進來?你以為你和托塞逃了出去,就能活命麼?逃不出大漠,便還是會被我們抓回來,那時…我便會讓你們比現在痛苦千萬倍!就算是你們逃到長安,以托塞細作的身份,你以為你們能活命麼?」
真不愧是伊稚斜的女人,心狠手辣,樣樣不亞于他!這麼惡毒的兩個人,真是絕配!
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只有…鋤了你,托塞才會完全為我所用!」袖中一陣清風,明晃晃利器直撲我而來。力道速度方向,直逼心髒,她是想要我命的,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