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古府待了多日,還未曾與趙柔有過聯系,爺爺的八哥還未到達,也不知道爺爺那邊情況如何。由于蘇墨心一事,二爺和五爺都去處理茶坊一事。能陪我去玲瓏坊的,也只有…
「死丫頭,對我那麼戒備干什麼?」那夜之後,我與四爺說話時相距從不少于一丈。
四爺不願坐馬車,只得我坐在馬後。「不是說距我至少一丈麼?」
「我不會騎馬!」我倔強的扭頭,一手摟著四爺的腰際,一手扶著座下的馬鞍。身下馬身搖晃不已,頭枕著四爺的後背,一面頂著保持著兩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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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怎麼那麼沒用,你要是對茶坊之事了解,今日陪我來的就是五哥了!」
「臭丫頭,你以為我願意陪你來這兒麼?」
「那你走啊!」
「做了古家的小姐,脾氣怎麼變的這麼大呢?」趙柔听聞,從堂後走出。她換了裝束,一面橙色襲身,前發分兩股別至發後,發中青絲纏繞,金雀步搖立在發中,成股編織的發間,幾粒桃花精致的標插發髻。後一縷青絲垂至腰際,眉目清秀,粉頰飾面,翡翠玉墜垂在耳上。隱隱顫動…
未及多說,身後身影一震,轉身拉僵上馬。
「四哥,你去哪?」沒有回應,身影已漸行漸遠,他是生氣了吧。如今又是留我一人在此,真是小心眼。將我丟擲與此,我一會要怎樣回府?
「不用擔心,我知道你四哥去哪了…」回聲者正是采月,她從樓上隔間走下,仍是孤傲寫于面上,不曾改變。「采月…」「告訴你可以…你得把你入古府的經歷一一道來…」
「你的性子怎麼還沒變啊?」
「沒有回報的事…我從來不做!」
我將從被五爺買入府中開始,不加修飾,一五一十地都道與她們。蘇墨心的勾.引,四爺的,五爺的耳光,二嫂的痴戀…眾故事皆是稀奇,不可思議的。對于我的身份,連自己都是懷疑的。或許滴血只是巧合,因為對于他們…我根本沒有和爺爺的那般親切感,亦或許只是相隔十年,中間有了些隔閡。
趙柔裝飾的差異亦是有原因的,一次撫琴之時,飛將軍李廣的三兒子李敢被趙柔的溫情別樣所吸引,後來二人關系漸漸親密…只是李廣將軍不願接受自己的兒子娶一個樂姬為妻,自然是極力反對的。所以趙柔只能先在坊中一直住著…
只是不知伊稚斜最近有何部署,突然間失了消息。暴風雨之前,總是異常的平靜…
「采月姑娘,我四哥他…」
「口改的很快嘛!」采月注視我許久,斜揚了嘴角。「他在暖香閣…」
「是…可是好好的,他怎麼一聲不啃的去了那種地方呢?」
「怕是見了趙柔的美貌,有些抑制不住…」
出了玲瓏坊,我並沒有找人去通知五爺。要想將蘇家茶業控制到恰到好處,並不是易事。暖香閣,大概是不太遠的,听采月說暖香閣的坊主和古家是有交情的,對于四爺她自然是要照顧的。也不知道此刻,四爺究竟完事了沒有。
四爺和我相處許久,雖有時會說些放肆的話,可卻很規矩。今日見了趙柔,反應這麼大。如此說…其實四爺打心底,是把我當做親妹妹的,所以才不會有太多的想法。原來…那夜,他不過是為了懲罰我,開玩笑罷了。想到這里,唇角不覺向上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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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馬鳴,扭頭黑影將至,馬蹄呼嘯著盤旋而來。馬上的男子緊拉韁繩,一腳勾住馬鐙,翻身而過,一把將我拽起。眼前昏暗相至,始料未及的是骨間與地面的相撞。巨聲落下,我搖晃著還算清醒的腦袋。騎馬男子行過三丈遠,才緩緩勒住座下的馬轉身而望。
「你是不想活了麼?」
緩身站起,拍淨衣上塵土,怒目直視。一身深衣陰氣逼人,古銅膚色上,英眉挺立,炯炯深瞳如流星過際。筆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向上揚起,歲月的洗禮,卻仍未淹沒他臉上的玩世不恭之態。
正如采月所說,年少輕狂,威風凜凜。
冠軍侯…霍去病。
「看你樣子,似是無礙了,以後小心點!長安內沒有第二個像我一樣不會傷你的人!」說著,未等我開口便轉身乘馬而去。
可是,你轉身離去的背影已經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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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這樣,本少爺納你為妾,以後跟著爺就是了…」
「便宜得來一個侍妾,怎麼舍得丟棄?本少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從懷中掏出一張錦帕,淚水滴淋沾濕了錦帕下角的絕色臘梅。粉色珍珠流轉散光,下墜連接著天山聖物血色雪蓮,正開的妖艷。這耳墜我一直待在身邊,舍不得丟棄,其實…最放不下的不過只是那個送墜子的人。
後來終于說服自己不去想了,以為自己快要忘記他。如今卻又在在長安街中遇見。他說沒有人像他一般不會傷我,孰不知曾經傷我最深的人是他…
如今我是古家的小姐,若想要再見到他,應該是不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