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沒那麼容易!
靜默中,睫毛間輕顫幾下,眉宇間痛楚緩緩散開。半睜開眼楮,屋中光線刺眼,輕合許久才漸漸張開。動了動身子,我活下來了。不,應該說是我想死,沒那麼容易!
右腕被壓著,轉頭發現五爺倚在塌邊,手中緊握了我的手腕。仿佛和剛才夢境有些重合…我用手撥開五爺合實的手掌,卻踫醒了他。
「醒了…」愣了片刻,五爺驚詫。「來人!」小蒙守在門口,听聞五爺聲音,大概猜著是我醒了。進屋看了一眼,便跑出去通知二爺和四爺。不過是夢醒,有何驚奇。五爺一句話未說,只用手指將我額間碎發撥去。倔強的扭頭,五爺手指停落在半空。「別任性好麼?」
我只是沉默,不知自己有昏睡了多久,有多久沒有說話…此時喉嚨正干澀難耐,更不想去張口。
「小姐,你終于醒了…」小蒙進屋見我和五爺之間尷尬的場景,急忙解釋。「這一個月來,五爺每日都守在你的床邊,生怕你醒來見不到人感覺孤單…」小蒙說的愴然涕下,連我都忍不住抽了下酸澀的鼻尖,冰涼液體順流而下。
「一…」一個月?照剛才小蒙所說,我是昏睡了一個月,在夢中不過幾個時辰而已。一個月,不吃不喝肯定會沒命的,我既在昏睡,如何進的食?小蒙說‘這一個月來,五爺每日都守在你的床邊’,難道是五爺一直在照顧我…他不是和我斷絕來往,再也不肯原諒我了麼?
我睜眼目不轉楮的直視著五爺,他的身子似乎也虛弱了不少,是因為每日間隔不斷的照顧我?
「小蒙,去廚房把小姐的藥端來…」待小蒙走遠,五爺才正了正身子。「還在生五哥的氣?」
我生氣?不是你在生氣,你不肯原諒我了麼?是你親口說從以往後,我的生死與古府再無關聯。
「為什麼寧願凍死在古府門前,都不願進府呢?五哥那日說的…都不過是些氣話,你怎麼就當真了?我只是在氣…任何人都可以喚我五爺,唯獨你不行!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你必須…也只能叫我五哥,明白麼!」明知道我現在不能說話,你還一口氣對我說這麼多,讓我絲毫無反駁之力。「滴血做不得數,你記住…你就是古月!」
剛想詢問我們無血親之事,四爺急沖沖的進屋。「四…」喉間緊扯,「哥」字始終無法出口。四爺凝視片刻,露出昔時笑臉。「一個月,可睡夠了?我說…這場病讓你更漂亮了…」見我只是淡然一笑,「我說的是實話,你問你五哥…是不是皮膚更加白潤誘人了些?」
「古溪海,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你看清了,這可是月兒…」
「我是有色心沒色膽!」四爺自顧自唏噓了幾句,「別說是你和二哥了,就連趙柔姑娘都不會放過我!看她對咱們月兒關心的樣子…當真是主僕情深啊!」五爺感嘆,低頭望向我。「哎,丫頭,怎麼感覺你是她主子呢?」
趙柔來過…她是肯原諒我了。她說過’想死…沒那麼容易!’,她是不容我死的。
「醒了就好…」二爺被二夫人扶至床榻坐下,這是…二夫人的心結打開了?她肯對二爺釋放心懷了麼?
「瞧你一場病病的,讓二哥和二嫂心結都打開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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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照顧我的一個月來,古家茶坊大大小小之事全交由二爺打理。二爺每日只奔波于茶坊和書房間,勞累不在話下。就是在如此,每日不著臥房,卻還在擔心冬日二夫人房間不暖,讓丫環天天送入暖爐熱身。一個月下來,二爺操勞不少…就算是冰山,也會漸漸溫熱融化,更何況二夫人本就不討厭二爺。如今見五爺天天守在我房中,才漸漸死了心。
不知道大病一月,耽誤了多少任務。閣主又會怎樣懲罰我?宮中的同路人還未找到,事情也不會這麼容易的結束…
想死…沒那麼容易!
但是活著,就得做由不得已的事情。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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