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羅孤所料,曹丞相的垂死掙扎已然開始了。
「王上!五世家妄圖借助千年財力來抵沒他們的罪責,其居心就不良、德行更不正……」
他還想說下去,卻被他右方的秦子房一言打斷︰「曹相!五世家有何過之?!其罪又在何?!」
曹彰瞪著眼楮一時言堵,眾大臣皆悄悄看戲,悶聲也不敢吭。他們對秦卿的反常經了前幾番話,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羅孤抓準這一段沉寂的空檔,有氣無力的悠然出聲︰「咳咳,那個寒門的和曹相——」
秦良馬上反應過來,恭聲道︰「一切由王上定奪!」曹彰也不情不願輕哼了聲表示贊同。
她微微笑著,面色有些蒼白。還是很緩慢很緩慢的說道︰「我記得,那時候還是六歲,我被我的二王兄照王子給吊樹上打了……」
眾大臣聞言莫不為寶座上的王默哀︰王真是不受寵啊,這麼一弱孩子那樣小就被那個愛武槍弄劍的照二王子吊樹上打了。現在舊事重提也不見有任何受辱之心……唉,那懦弱的性子怕就是這樣養成的。
眾大臣也不顧忌地小聲議論著,唯有一人——寒門秦良那個嘴角抽的啊,他低頭唯獨為照二王子默哀。
估計照二王子若是有幸聞見,得跳出來引他為知音。
「……本就是小時候不懂事的爭吵,我哭著要母後為我做主,咳咳…說也要把二王兄掛樹上去,咳,母後那時就告訴我︰二王兄雖然有錯但我若這樣不依不饒和他以牙還牙,咳咳…那就是德行有虧了……」
說罷,羅孤眼楮不經意觀察︰眾大臣齊齊點了點頭,一些年輕的的臣子臉上還是隱有不忿之色,到底是年輕氣盛啊,以後那種對管人要求嚴格的司職這些人是首要要排除的人選。
「後來啊,還是母後出面將照王子訓了一遍,讓他拿出許多有趣的玩意兒…咳咳,作為懲罰才了了。」
眾大臣露出憐愛之色︰王上極苦,隨便拿出點破玩意兒就可以抵過被人吊樹上打的罪過……
「今日,好像又出現了和那日,咳咳,同樣的情形。」她一邊干咳一邊拿手指向地上顫顫兢兢跪著的世家五人。「他們也像那時的二王兄,咳咳,雖然犯了點錯,他們願意拿家資抵過。我們也不要為難人家…咳咳,了。」
此話一出,縱觀曹丞相面如鍋底般黑,眾大臣在秦良的帶領下皆齊呼︰「王上聖明——」
嘴上是這樣呼,可眾大臣的心里可不是這樣想。
一大臣︰「王上,他居然拿那解決黃口小兒之爭的法子來決斷攸關數千人生死的朝政……當真不是一般的‘聖’明啊!」
另一大臣︰「這能一樣嗎?朝政判決要的是一個結果!居然不論結果影響的深遠去拿一個孩童時期的往事就…就給斷了???」
有一大臣︰「這個王倒是傻得可愛……眼看西南魏武又要來攻了,到時戮我子民、搶我財物,難不成王也要拿小兒之事來做出決斷?那我羅修豈不是……」
王的做法雖不英明,但好歹也平息了各方的利益爭奪,是大部分人沒有受波及。他們也是這樣才齊呼一聲‘聖明’的。
再一大臣暗道︰「至于,曹相這回嘛?倒是有些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味道,不過,將那五大世家的家底刮薄了些也算是有些安慰了,不過…這家底也沒落他手里,反倒是落在了他的死對頭凌正翼老將軍的口袋里啊!這倒不是安慰了,應該…是硬傷!」
這大臣眼楮瞥向一直和曹相文斗的秦卿,「他也沒得什麼好處,反倒讓曹相給記恨上了。最走運的莫過于平素一出現就和曹相上演武打大戲的凌老將軍了——他屁都沒放個怎麼就撿著天上掉的餡餅了呢?」
最後盯著寶座上疲憊的昏昏欲睡的自家王上,暗嘆︰「怪事代代有,我朝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