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王連踏水騰地一下站起身子,眼中的驚愕與激動使他快要落下淚來。他三步並兩步走到白色紗裙女子面前,一把將她扶起。「月兒,我的月兒……王兄對不起母後,對不起你……」
他何嘗舍得他這些年的左膀右臂,卻當成可有可無的和親工具去嫁給一個病癆子?
「你且放心,這一趟王兄不會讓你白跑的,等他日大業功成。你,將是天下女子中最尊貴的人!」說完,連踏水俊朗的臉上煥發出奪目的狂熱。
連月低著頭的身子一震,臉上神色不明,口中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天…下……」
寒山的山峰上依舊飄著連綿千里的煙雲,把原本超月兌于世的蒼翠山峰稱的更加月兌俗。而寒山主峰天玄子茂竹森森的庭院中又擺起了萬古不變的棋盤。
滿頭白發蒼蒼的天玄子身著一身素白袍,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一位仙翁。他正樂呵呵的執黑子落下。
他的對面是一身黑袍的中年天道子,面如刀削的堅毅的臉上微微露出難色,「大哥,你這……太狠了。」
聞言,一旁觀戰的銀絲玄衣男子,揮起白袖往臉上輕滑,落下。可以看得出他的嘴角剛剛輕揚過。
天道子微瞪了下他,又繼續白子貼上。
銀發男子俊雅的臉上,秀眉微動。在嘴角笑意即將漾開之時,從腰間執起白玉簫管輕湊到嘴邊,一曲輕快而杳遠的樂曲就在優美的指月復輕滑的簫管中流出。
花白頭發天玄子聞聲而笑,嘆︰「不知道那兩小子過得怎麼樣?昨日我夜觀紫微星象,發現這一次比以往數次更加明亮。只怕是紫龍星君會在不久後降臨姑墨大陸啊。」
天道子听到話語後微怔,喃喃道︰「那…師祖他……」
此話一出,天玄子心中一跳,天磯子也將簫聲停下。天道子也知道這話不能隨便說,他們期盼了多少的年月啊,這是他們三人心中最大的軟肋。
最終還是天玄子將手中的白子重新放回白子壇里,也預示著這一局他無心下下去,向對手認輸了。
他嘆了口氣,緩緩道︰「你們也不要猜測了,師祖他…當年的話並不代表他沒有羽化而去。我們……」
「大哥……」平日溫潤的天磯子此時已經換上了鄭重的神情,「師父他老人家……決不是隨口說說而已的。」
天玄子、天道子渾身一震、瞳孔深縮︰師父,師父!他們一直不敢在外人面前如此稱呼,一向都是以‘師祖’相稱的。
而今,天磯用如此鄭重的神情跟他們強調,他們縱難以相信也不得不承認了。
天玄子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嘆了口氣︰「是緣是劫……已經不是我們三個可以多說一言的了。只盼那人能讓他少受點苦……」
天磯子听了這一句,捏著白玉簫管的手輕輕一抖。
廣袤而遼闊的姑墨大陸上,羅修新王即將迎娶炎國公主連月的事從炎王宮一夜傳開,各國百姓無不津津樂道。天家的貴冑強強聯合向來是姑墨大陸上十幾年或幾十年一興的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