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龍臨淵紫眸中亮紫色光芒一閃,低沉的聲音開口,「羅孤,你這位義兄待你怎麼樣?」
「為什麼這麼問?自然是極好的!」羅孤疑惑了。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龍臨淵看卿風的眼神有些怪異。這種怪異的感覺她一時間也說不出來是什麼。
「可是,你不覺得他有些怪嗎?」
「啪~」羅孤微有不耐的摔下茶盞,朝半空中的妖孽恨不能出聲相斥︰「他才不怪!再怪能有你怪嗎?」忽而想到了什麼,羅孤臉上有些許紅暈。
龍臨淵見她如此作派,只冷哼一聲,「你今日白天問你那位王後怎麼樣,我卻是不知道。無非是八字——外表如蓮、狡黠如狐。」
羅孤贊同︰「恰如其分!」凝眉沉聲︰「那她是否別有目的而來?」
「不一定,許只是個擺設。」龍臨淵細細思索,語氣慢慢轉硬︰「可是你的這位楚護衛,你一定要遠離他。」
從他一看到卿風,眼楮就不斷瞟到他身上。還有那眼中的一記寒光,羅孤心中一滯。「噌——」的一聲站起來,詫異的朝他大喊︰「為什麼!他哪里惹你了!」
這時,花廳里影影幢幢環佩金簪之聲傳來,華服女子被眾宮婢拱著緩步而來。來至羅孤跟前拜下,「臣妾見過王上……」
「王後請起。」羅孤調整了下臉色。虛扶一把,看向連月。先把和龍臨淵的爭執放在一旁,關切的問她︰「為何不去就寢?」
「臣妾想等王上一起。」
連月低頭輕垂臻首、甜膩低語,讓羅孤一陣恍惚。雖然知道這是一番面上客套的說辭,可這表情和話語還是讓羅孤深深眷念。自家母後以前何嘗不是這般等待父王回宮?或是執傘俏立、或是琉璃宮燈相迎、或是狐裘相擁、或是……有一種情感叫做攜手白頭,有一種溫暖叫做等待。
羅孤不禁握住了她如玉的小手,手中的觸感冰涼人。眉頭經不住深沉,「說!王後的手怎會如此冰冷?」
一干宮婢顫顫抖抖跪成一地,王後身邊的婢女梅可不滿的出聲︰「還不是有人讓主子苦等的!」
「梅可,你閉嘴。」連月出聲喝止梅可,雖然手背如針扎般難堪,還是抬眼微笑對這個孱弱的有些女相的夫君安撫,「王上,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怪不得旁人。王上日夜操勞,該是早些就寢了。(鬼知道你大白天去干了什麼斗雞遛狗的混事,亥時不歸讓本宮好等!大晚上就夢魘連連,害得本宮清夢難安~真是混賬!)」
「勞王後操心了,孤馬上洗漱。」
洗漱完,躺在床上。睜著眼楮想事,龍臨淵在自己一踏上床沿就閃身進了隱戒,再也喚不出來。問他為什麼對卿風有成見,他也不說了。扭頭看向床里邊的連月,想看看她是不是睡得安然。
一個不足十四的女孩子背井離鄉的伴在君側,不用想也知道心里不甚暢快的。之前之所以在花廳發了鮮有一回火也是這個緣由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更何況是在自己這一方各方利益都沾染的王宮中,這樣的護她也無非想讓她享盡尊崇而已。
當羅孤不經意轉向床里邊,不禁怔住︰青絲傾瀉在金絲枕上,光潔的額頭在夜光中盈潔。如蝶羽般的睫毛輕輕顫動,好一位美人!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那句‘大好韶光辜負’。
唉~可惜生在帝王家、可惜嫁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