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酬一驚,連咳嗽都忘了,「你家又不缺吃穿的……咦,什麼?‘明天’!你的意思我們今晚上會坐在這吹一夜冷風?」
秦良挑了挑眉,「是啊,有何不可?孤王也在上面坐著呢。」
看著寧天酬還不可置信的神情,秦良繼續道︰「守黎兄,今夜可有比冷風更冷的東西,你衣衫單薄得扛著點啊。」
「不是,」寧天酬急了,「你老人家不是說就吃吃糕點嗎?怎麼又冒出個‘更冷的東西’,秦子房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啊?」
秦良望著這個同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想我知道些什麼啊!我自己都不想。」
「你自己都不想?那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怎麼盡是些听不懂的話啊。什麼叫他自己都不想啊,難道知道了,事後還要追究想不想?
秦良樂的和他悠哉,「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想在我這兒知道些什麼,你叫我怎麼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東西?我知道的東西多著呢。你是想知道史典的修訂,還是國子監的考題?」
「我……不是,我不就是想知道你知道些什麼嗎?不是……你就說你已經知道些什麼我不知道的……也不是……誒呀,算了!」
寧天酬又模了塊糕點往口里塞,氣哼哼直看天花板。覺得不解氣,又憤憤的加了句,「秦子房!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你最好什麼都不要跟我說了!」
秦良無奈,嚼了嚼口中的糕點。
這掉腦袋的事,能在事先亂嚷嚷麼?萬一要是泄了密,有那麼一兩條漏網之魚,追究誰的責任去?這是在護著守黎兄你呢,怎麼混了這麼多年官場還沒混聰明些呢?我秦良避之不及的事,你倒好——砸破了腦袋往里撞。
秦良吭哧一笑,又模了塊糕點放嘴里,暗道︰總算把他給繞進去了。
就在一干大臣在御書房喝茶談天、暖意融融的時候,長河外十二隊身披鎧甲的禁軍包圍了曹丞相的兩所府邸。
另有,凌國公府在膺城郊外常駐的五百精兵,騎著高頭駿馬、舉著火把沿著長河白堤趕至曹國公府。
這一支精兵曾在長河前與進宮的二十駕馬車擦肩而過,只不過眾大臣被蒙著眼都沒注意到。
精兵由膺城將軍凌朝君領著,凌將軍一聲令下,精兵們馬上用撞柱撞開了曹國公府。
大門一開,只有少量的人影在園子里驚聲尖叫。大部分奴僕護院都軟倒在地,不知生死。
宣旨太監由四名精兵護送著趕至曹府外院花廳,一掃花廳也只倒了幾名丫鬟,不見一人走動。宣旨太監和駐軍的小頭目紛紛詫異。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都軟倒在地上了?竟和七年前羅修王宮宮難的場景一模一樣!」
「曹彰速速前來接旨——」
……
「曹彰速速前來接旨——」
……
一名將士匆匆來報︰「報——在院內水井里發現致人昏睡的藥物!」
見狀,駐軍頭目朝花廳外幾百將士一聲令下。
「眾將士听令——速去後院,將罪臣的親眷都押到這兒來。犯婦罪子一個都不能放過!抗拒不從者,立斬!負隅抵抗者,立斬!匿藏逃月兌者,立斬!放過一個,你們提頭來見!」
「屬下領命!!!」幾百將士手持利刃跑進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