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領命奔跑而去。
椅背上傳來龍臨淵哈哈的笑聲,「你說,他一個小將領窮激動個什麼?這銅鑼開道的嗓子也不怕給爆破了?」
羅孤立即反駁︰「為本王效命是他的榮幸,他能不激動嗎?多少人哭著喊著呢!還是傳遞這麼具有震撼性和驚悚性的消息。當然的激昂點~」
「還本王?」龍臨淵抱胸嗤笑她,「你不是藩王是國君,要擺譜兒至少也得稱孤稱寡人吧!」
「我偏不啊~」羅孤無賴的笑著,「我本就名孤,再自稱便沒了氣勢。寡人二字更不可取,如無必要誰想守寡啊!」
羅孤心中的話語剛落,便覺得說的不妥當,沒想到龍臨淵馬上警告她,「羅孤,你難道還存著什麼幻想嗎?」
「沒啊~就是隨便那麼一說。有必要,很有必要!別激動,別激動啊~哈哈。」
天啦,這家伙對我的婚姻敏感度可真是……嘖嘖。羅孤歪頭鄙視之。
「收起你那白痴的表情,你的大臣們可都在仰望你呢。」
啊!
羅孤在心里低呼一聲,馬上正襟危坐。
「其實臨淵~」羅孤有些落寞。
龍臨淵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冰冷的聲音不自覺的就柔和了幾分,「什麼事?」
「那個將領這麼激動,還特意提出‘無一人反抗’就是他心里暢快。」
「他暢快什麼?」
羅孤嘆了口氣,「當年曹彰命人暗暗放了藥在宮中的井里,他也是被迷倒的一員。身為禁衛,大敵當前,兵戈未動、主子便殞身不在了。這是他一生的追悔和良心的譴責……他們禁衛個個都是好樣兒的。」
她想起了當日進宮,見曹彰第一面時有個侍衛和曹彰頂撞的情形。還有曹彰逼宮時保護她的幾個侍衛,是他們用身體作亂賊刀口的砧板,才換來了他們兄弟三人寶貴的逃亡時間……
兩世這麼來回穿梭,她受著兩種不同的人生價值觀的沖擊,很多事情都變得難以下定斷了。
換在現代,她覺得那些人是英雄是震撼的傳奇。
而在這兒,他們最多是個忠心護主的奴才,是……職責所在,理所應當。
……不值一提。
冷漠啊,羅孤感覺身體里的寒意叢生。有一句話好像在譴責她——視人命如草芥。
「可怎麼辦呢?我坐在了這個位置啊。」羅孤環顧下四周,大臣們再怎麼也是輕松不起來的。
肩上被披上了一個斗篷,羅孤回頭一望,原來是卿風。「謝謝。」
「都打顫了,喝口熱茶吧。」卿風還是靜默的站在那里,冰冷的游龍潛淵劍上的穗子輕輕擺動。
羅孤手抱著茶碗,有種暖流從身體里流過。「嗯,你也去喝口吧。」
不管身在這個位置上有多少人理應為她鞍前馬後、肝腦涂地,卻只有這個人,完全是自己硬賴上他的。
和他的友誼不是這個身份給的,而是自己這個人索求來的。
沒有生在王宮、沒有生于誰的肚子里,就不可能是很多人的什麼人。
但楚卿風,不同,不同的讓她心里最踏實。
從硬找上他,硬跟著他上寒山、闖鎖雲梯,硬抓著他結拜,硬逼著他讓了自己一劍,硬拉著他一天跟到晚護衛,還硬讓他去解救自己的滑稽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