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青春的書 同一種調調

作者 ︰ 取個筆名叫顏涼

自從從Z市回家後,我變得愈加沉默了,每天都關著房門躲在屋里听歌听到神經衰弱。我對日子也不敏感了,反正一天接著一天,日子溜走的很快。期間,衛韓給我發來過短信,說他高考失利了,成績剛剛過二本線。而那個女孩,如願去了她想去的一個重點大學。

衛韓問我該怎麼辦,說他現在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而且他真的不想再過一年被囚禁的日子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他,因為我知道此時的一個建議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我慎重地想了想,然後回了一句︰「你捫心自問一下,到底還想不想和她在一起?」

過了很久,衛韓才回了一條短信。

「輝哥,我還是選擇去復讀一年。至少,現在,我還是愛她。不過我會乞求我父親讓我去學校上課的,我保證不會再虛度光陰了。等我的好消息,一年後!」

我知道自己己不必再說什麼了,我懶洋洋地隨手把手機一丟,繼續沉浸在陳奕迅的聲音里不能自拔。

日子又不知道過了幾天,反正那是一個中午,我正吃著飯,短信聲響起。我掏出一看,是鄧紫薇的。上面說她馬上就要登機了,還說以後有機會再見的。

我看完便隨手把手機揣進褲袋里,繼續胡亂的扒著飯。對于離開,我覺得自己可以看得很開了,我假裝很坦然,卻依然心亂如麻。過了一會我還是忍不住了,我把筷子放下,跟父母說了聲「我吃飽了」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我戴上耳機,重新拿出手機想回個信息,但手指卻遲遲摁不下去。

我最終還是放棄了,我漫無目的地翻著手機里的電話簿,里面的名字很多,從老友到也許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讓我傾述的對象。

我的目光最終停留在電話簿的一個名字上,「徐雨綺」,我輕聲地讀著,想起自己已有一個月沒有跟這位「考研聖斗士」聯系了。

「最近怎麼樣呢?」我簡單的打了幾個字過去,沒想過徐雨綺什麼時候能回短信。

但是徐雨綺的短信回得很快,讓我小小的驚訝了下,我打開一看,便看到徐雨綺在向我訴苦︰「十分!特別!非常的!不好!!!來學校一個星期了,還想著能安心復習的,沒想到天氣這麼熱!而且晚上睡覺,蚊子老叮我!」

我一邊看著徐雨綺的短信,一邊笑得嘴角微微上揚。

「你也太傻了吧!看書也不必去那麼早呀!」

「哪早了?還有十天就開學了好不好?」

「不是吧?暈,我完全沒時間概念了,都差點記開學了。」

徐雨綺發來一個鄙視的表情,然後繼續回到︰「你也趕緊來學校唄,大家都還沒來,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說實話,當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心動了。在家也待得煩悶了,再繼續待下去我估計得憋出毛病了。我想了想,然後回了條短信過去,說︰「我後天一定出現在你面前。」

徐雨綺似乎很開心,很快的回著短信︰「說話算數!到時候我請你吃飯去。」

「一言為定!騙你不是E迷!」我打趣道。

在跟家里人說了一堆借口之後,母親終于同意讓我回學校了。好在家鄉離N市也不算很遠,我也如期在第三天的上午到達了學校。

學校里的人很少,大夏天的,哪個不想在家里多過幾天滋潤的日子?宿舍樓里很安靜,煙鬼他們都還沒有來,也不知道去哪風流去了。我把行李放下,撥通了徐雨綺的手機。才不到九點的時間,徐雨綺早已在自習室里自習著了。

我不顧一夜奔波的疲倦,向徐雨綺說的那個教室走去。打開門,涼爽的冷氣迎面撲來,自習室里,幾個人零散的坐著。而那個正低著頭認真看著書的女孩,不是徐雨綺是誰?

我悄悄地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徐雨綺的小腦袋。徐雨綺嚇了一跳,一看是我,立馬揚起她的小拳頭回敬了我一下。

「這麼認真吶!」我打趣道。

「不認真行麼?W大要是我想進就能進,我也倒想打打醬油得了。」徐雨綺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我︰「你不累麼?不是才下火車的?」

我搖搖頭,看著徐雨綺的眼楮,裝作很深情地說道︰「只要能看到你,就算再怎麼風塵僕僕也不會累。」

徐雨綺「噗」地捂著嘴笑了︰「你別說得這麼一本正經好不好?」

我假裝失望地說道︰「唉,我演技難道就這麼差麼?」

徐雨綺示意我坐下,然後笑嘻嘻地問我︰「Eason的歌補的怎麼樣了?中毒了沒?」

我毫不拘謹的坐在徐雨綺身邊,無奈地嘆口氣說︰「我恐怕是找不到解藥了。」

徐雨綺听到這句話後,得意洋洋道︰「我早提醒你別中毒的。不過說到解藥,Eason的歌里,倒真的有首歌叫做《解藥》的。」

「慢慢你會知道,無人是完美,正好我的錯裝滿你缺陷。」我對答如流著。

「喲!」徐雨綺不可思議的睜大她的眼楮,「一個多月不見,刮目相看了都。」

「那是!」我假裝得意的樣子讓徐雨綺都忍不住又多打了幾下。

「還听了其他哪些歌的?」徐雨綺一邊說一邊把書本合上,然後把身子轉向我這邊。

「我先不直接告訴你的,我要出道題,來考考你到底是不是一名合格的E迷的。」我掏出一本小本子,在徐雨綺面前晃了晃。

「考就考!誰怕誰?」徐雨綺「哼哼」了兩聲,趁我不注意,搶過我的小本子,然後打開一邊看一邊輕聲的讀著。

「十年前的聖誕結,我坐在最佳損友單車後面拿著紅玫瑰飛奔在人來人往,恍若無人之境。我想帶你去坐幸福摩天輪,卻只得到你一句只是兄妹的淘汰。

我以為還未到葡萄成熟時,可是歲月如歌,沒想到我們最後派對竟是你的婚禮。你舉杯,一句好久不見;我干杯,給你婚禮的祝福。你轉身,一聲"對不起,謝謝"讓我防不勝防。我想哭,因為心被掏空,也知道再沒有了轉機。

好聚好散,也許明年今夕,我會穿著你愛的白色球鞋,背著你的背包,去我們說過的富士山下,看穿夕陽無限好,然後想起那天我沒有說出口的︰"你為什麼哭了呢?"

是內疚,還是于心有愧?」我看著徐雨綺用小小的手指在本子上點著,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的,十分可愛。好半天,她才抬起頭,看著我,很堅定的說道︰「三十首。」

我微笑著點點頭,而對于這個結果,我一點也不吃驚。因為我知道,我和她,已經有了同一種調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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