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歇著,師兄去叫薛彬來……」紫崇冥避開話題,狼狽逃出廂房。毒沫兒的話,像鞭子一樣,狠狠抽在他心上。他竟然嫉妒瑤兒身邊有其他男人環繞?
為什麼要嫉妒?不是早就恨入骨髓了嗎?為什麼還不死心?欠自己一個承諾?她可知那承諾背後隱藏的是什麼?他的手,他的身體,全毀在她手中,還不夠嗎?還不夠嗎?
非要賤的搭上這條命,才算完嗎?
寒梅令,為什麼每次都是寒梅令?寒梅令的主人跟她到底是什麼關系?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憑什麼得到這麼多人的愛戴和擁護……
他恨她入骨,可那恨卻抵不過她淡漠的一個眼神!!
到底是那里變了味道?是那里不一樣了……
她的眼神,她的神態,她處事的風格,為什麼都不一樣了?她的眼中,在沒有了三年前的算計陰狠;如今的她,為人處事,總留三分余地……
「師兄,一道走吧!」毒沫兒甜甜的聲音從後傳入他耳中,他回頭,就見毒沫兒已追上他的腳步,正朝他無邪地眨著大眼,「還有一味藥,給她喝了,會恢復的更快。」
她眼底一絲陰狠一閃而逝,那味藥,叫斷魂!!
窄小的廚房里,紫崇冥捉了條蛇,正在煲蛇羹;可同時,蛇羹的一側,卻正用文火炖著一蠱天山雪蓮燕窩粥……
毒沫兒嗅著那股甜甜的香甜味,心底的血又在上涌。
天山雪蓮何其珍貴,一株千金難尋,師兄竟然如此大方地就熬了給那女人喝?蛇羹,他說給她補補?真是諷刺,這蛇羹豈能跟天山雪蓮相媲美?
她轉過身去,不動聲色地攪著手底正熬的藥……
霧靄的蒸汽纏繞著她蔥白如玉的手,朝空中升騰,「咚!」的一聲,有什麼滴入那黑色的藥汁內,瞬間無蹤。
紅廂內,皇嘉軒為瑤兒運完功,正自調息。夏侯鄲鼎捉著瑤兒的手,體貼地替她擦著額頭的冷汗。
紫崇冥手中托了只托盤,一碗藥,一碗雪蓮燕窩粥。
他走到榻邊,扶起虛弱的瑤兒,舀一勺藥湊在嘴邊,輕吹了吹,朝瑤兒唇邊送去,「瑤兒,來,將藥喝了,睡一覺就好了。」
門口的毒沫兒揪著手中的帕子,緊緊盯著紫崇冥手中的勺子,眸底噙了絲犀利的狠光。
只要,那藥一入那丑女的喉,哼!!她離死也不遠了……
反正她體內早就中了藍色妖姬之毒,已是無解,此藥正好送她一程!!
「有些燙,我在吹吹。」紫崇冥伸到瑤兒唇邊的勺子,驀然收回,放在自己嘴里嘗了嘗,繼而,端起整只藥碗,細細地吹著……
毒沫兒看著,恨的咬牙切齒。只差一步,就可以送那丑女去見閻羅王……
她狠狠將手中的絲絹攪成麻花,卻見紫崇冥又舀起一勺藥……
毒沫兒正希冀地看著,卻見紫崇冥猛地將藥勺撤回,含進了自己嘴里……她的呼吸一窒,伸手捂住顫抖的嘴……
「嗯,這下可以……」紫崇冥嘗了嘗,嘴角勾起一絲笑,將藥勺湊近瑤兒唇邊……
卻不想,「噗……」一口腥紅從他嘴里噴出,他手中的藥碗 當一聲摔成了碎片。
這藥……有毒……
他僵硬著脖子,瞠大血絲遍布的眸子,回頭瞪向門中的毒沫兒,「沫兒……是你,在這藥……藥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