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迎親喜隊,正朝這邊而來,望不到盡頭;一頂如嫣八抬大轎,格外的耀眼,不知是那家姑娘,如此有福氣。
不多時,那迎親喜隊抬著如嫣八抬大轎,竟是停在了她身前……
她想起耶律唯的話︰十里紅妝為聘,八抬大轎,讓你風光入唯王府!懶
瑤兒想著,一個豐盈的嬤嬤領著幾個小丫鬟,朝她匆步而來。
那嬤嬤到了她身前,卑微地俯身,道︰「姑娘,老身奉我家主子之命,請姑娘入妝!」
瑤兒朝她身後瞄去,那幾個小丫鬟手中正捧著鳳冠霞帔。
果然,是耶律唯!!
「入妝?」洛兒听到那嬤嬤此話,一臉詫異地擋在了瑤兒身前,瞪了眼那耀紅的嫁衣,繼而沉了臉,怒聲斥責開了,「入什麼妝?你以為你家主子是誰?滿大街的女人都是他的,隨手一抓,人家就得跟他走?想打我家小姐的主意,做夢!!」
「洛兒!」淨安在一側捂著嘴輕咳,這丫頭的話……真是有失皇家禮儀!
洛兒瞪了眼淨安,才乖乖閉嘴,卻是將瑤兒護的更緊了。
「敢問,你家主子是何人?」淨安上前,朝那嬤嬤微福身,輕問道。
那嬤嬤剛欲回話,卻被瑤兒疲憊的聲音打斷,「淨安,我累了,我們進去。」
她心里了然,卻已疲于應付。
轉身,耳邊又傳來那嬤嬤依舊卑微的聲音,「姑娘若不想家兄有事,還是听老身的話,否則……奴家的主子一個不高興……怕是……」蟲
話音猛地頓下,瑤兒眸光射來,凌厲憤怒。
耶律唯竟然抓了慕容鄢?她以為只是引開,竟不想他卻是一步三環,將她逼入絕境!
良久,瑤兒那凌厲憤怒的眸光,漸漸黯然,不甘心地咬牙妥協,「入妝!」
「瑤兒……」淨安攙扶著瑤兒,眸中是無盡的心疼。這孩子的命,怎地這般坎坷?剛離了狼窩,卻又入了賊窩。他在焱國宮中多年,看盡無數場面;今日這迎親喜隊,一眼看不到頭,仿偌有一種碩大的宏觀氣勢,聲勢浩大,天下間能有如此手筆的,只有皇家!!
只是不知,這要迎娶瑤兒的人,是王爺還是君王……
瑤兒急走幾步,撇後的嬤嬤,捉了淨安的手,壓低聲線在他耳邊輕道︰「淨安,你帶著洛兒,在附近先找個住處,等瑤兒救出哥哥,我們在行離開。」
「嗯。」淨安點頭,身後那嬤嬤卻已追了上來,入了房門,就招了身後的幾名丫鬟,為瑤兒上妝。
………………
喜隊一路敲鑼打鼓,不多時入了府門,紅轎停下,半晌卻未有新郎前來迎接。
轎簾掀開,嬤嬤的手伸來,瑤兒會意,扶住她的手下了轎。她記起耶律唯的話,你覺得自己應該是什麼?其實她明白,她什麼都不是……
下了轎子,未有多余的禮數,繞過亭廊,那嬤嬤直接將瑤兒送進了洞房。
她學著古裝劇里的女子,乖順坐在錦紅榻上,靜侯夫君的到來。
只是這一坐,便到了日落黃昏,華燈初上。
她心底嘆一聲,紅綃下的紅唇,輕輕掀開,「你們都退下。」
寂靜的房內,隨著她的話音落,就傳來那嬤嬤為難的喚聲,「姑娘……」
「嗯?」紅綃下的面色一凌,她惱了,伸手扯掉頭上的紅蓋頭,盯著那嬤嬤,凝了聲音,「姑娘我這紅蓋頭一揭,可就是你們的主子,你們若想以後的日子好過,都退下!」
那嬤嬤怯怯地看了瑤兒幾眼,見她臉色不善,氣勢壓人,只得招了其他幾名小丫鬟,緩身朝門外退去,「是,老身帶著他們就侯在門外,姑……」瞄一眼瑤兒絕艷的小臉,那臉色異常冰寒,隨即又改口道︰「夫人若是有事,盡可喚老身。」
「嗯!」瑤兒淡應一聲,俏臉上已有一絲不耐煩。
門咯吱一聲拉緊,若大的喜房內,一時只剩瑤兒一人。
她起身,揉著僵硬的脖子,扭了扭腰肢,順手就摘了頭上的鳳冠,退了身上霞帔。
繁瑣退去,身子一下子到是輕松了許多。
將手中的鳳冠扔在梳妝台上,抽掉頭上的金步搖,一頭如墨發絲瞬間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在搖曳的燭光下燁燁生輝。
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瑤兒身子一滯,那嬤嬤卑微的吟喚聲就傳入她耳中。
「王爺。」
「她人了?」耶律唯一身挑金線繡麒麟墨袍,如雪銀絲在身後飛揚,邪魅妖冶!
瑤兒听到是耶律唯的聲音,看著身後散落一地的霞帔,微微蹙了眉宇。
「夫人在房內……」那嬤嬤輕回,卻見耶律唯身上氣息一凌,如寒的眸子,盯著那嬤嬤怒聲打斷,「誰許你叫她夫人的?」
「這……」那嬤嬤微微愕然,一時竟弄不懂耶律唯的意思。
「以後叫他‘水兒’,她與你們,沒有主僕之分。」他冷聲吩咐,這聲音傳入房內瑤兒耳朵,擊起一絲薄涼淡笑。
他沒許她名份,她以為她會什麼都不是,卻不想竟被他降了階級,為了婢!!
一國之帝為婢,真是可嘆可悲!!
「老奴記下了!」耶律唯推開門時,身後有那嬤嬤驀然晴朗的聲音傳來。她嫣然已懂了耶律唯的意思,房內的女子,不能為妃,卻又比他們這些下等奴婢高一等,那……那便該是王爺的‘寵物’了!!
瑤兒听到耶律唯推門的聲音,身子一飄,就到了那對流淚的紅燭
前……
「你干什麼?」驀然,耳邊傳來耶律唯的暴喝。
她張開的嘴,才呼出一口氣,那燭火閃了閃,身子已被男人枯桎,旋開了身。
瑤兒狼狽跌在地上,如墨的發絲披了一地,耶律唯的手在空中伸了伸,驀然收回,背在了身後。
「困了,有光睡不著。」她凝眉,腳腕處有鑽心的痛傳來,咬牙忍著,顫著身爬起來,用一頭披泄的發絲,遮住額頭正滲出的冷汗。
「你不知道這是什麼?」耶律唯背過身,冰寒的聲音,尖銳蝕骨,那背影莫名地裹了層霜。
瑤兒看著他,眨了眨眸子,嘴角隨即漩上一抹醉心的笑。
他竟然在乎,在乎那花燭的熄滅?
民間有傳言,洞房花燭之時,若花燭熄滅,就暗示此段姻緣不被祝福,兩人早晚會孔雀東南飛……
他是在暗示自己,她和他,一生一世都不分離嗎?
可是腳踝處鑽心的痛又傳來,嘴角上那一分笑,倏地凝固。
「王爺覺得它是什麼?」瑤兒拂掉額頭的冷汗,輕冷一笑,有幾分嘲諷。
「……」耶律唯回頭,那冰寒的眸子,漸漸漩上一抹心疼。瑤兒咬牙的模樣,還有那隱在衣裙下的雙腿,怎會有顫抖的感覺?
淡涼如水的眸光,迎上那一淚深寒,瑤兒嘴角漩上一抹沁涼的笑,「在我眼中,它不過是蠟燭,能發光,卻不能暖心的燭火!」她看著耶律唯身後正茲茲燃的正歡的紅燭,心底涼意一片。
紅燭意味什麼?她豈會不知?那是寓意︰洞房花燭明,燕余雙舞輕……
耶律唯眸子微眯,看瑤兒淡然無波的俏臉,那忽閃的大眼中,明明就有隱忍的怒火……
「你在惱本王?」他問,眸中的冰寒一瞬漩上精亮欣喜若狂的笑。
「一介賤婢,怎有膽子惱自己的主子?」瑤兒撇頭,話底明明就是吃味兒的倔強。
「你怪本王不給你名份?」耶律唯走近瑤兒,鎖住她腰身,柔膩的詢問,帶了幾分醉意的微醺。若是告訴她真相,能博她一笑,到也值了!!
「我有怪王爺的資本嗎?」瑤兒僵硬著身子,明顯是在意的很!
「呵呵……」耶律唯輕輕笑開,悶悶地笑聲自胸腔深處散發,震動瑤兒僵硬的身子,讓她疑惑的雙眸。
他笑什麼?自己不過就事論事,讓她低人一頭,他至于這麼暢快大笑,看她出丑?
「如今,你的目的已達到,把我哥放了……」瑤兒冷了臉,伸手用力掰著扣住腰身的手,卻撼動不了絲毫。她的目的很明確,不帶絲毫的泥水!!
因為,她心中早已篤定,他不會放了她;如此,便正中自己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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