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和紀雪瑤平分秋色的姑娘是誰呢?
正是「天外飛石」玉器店老板——傅怡!
「換了女裝還真認不出了呢。」紀雪瑤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姑娘,因濕漉漉而貼在身上的白袍子春光外漏著,並完美地襯托出她的魔鬼身材,高挑而勻稱。紀雪瑤眯著眼楮羨慕嫉妒恨地看著。
傅怡一掌拍在她肩上,鄙夷地說︰「都快垂涎三尺了,快把那色色的目光快收起來吧,你的個人興趣還真是依舊變態啊。」
「大家彼此彼此吧。」
傅怡扯著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不再理會紀雪瑤,回到屏風後換衣服去了。
「我說傅老板,你在這里做什麼?」紀雪瑤站在屏風後問。
「當然在洗澡啊,你問的可真有意思。」
「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個,而是指你來御風山莊的目的。」
「咱兩還沒熟到可以互相交心的程度吧。」
「切,我會查出來的。」紀雪瑤不滿。
「隨便唄。」
沉默了半晌,等在屏風外的紀雪瑤發覺身後沒了聲響,突然覺察到不對勁,趕忙側身奔了進去,哪里還有人啊。原來屏風後還有一扇窗,正大大的敞開著。
「竟然跑了。」
紀雪瑤透過窗外望去,是一片荒山野嶺,早已經不見了某人蹤跡,她只能獨自一人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傅怡,再見到你決不饒你!」
說歸說,紀雪瑤順著原路模回住處。
現在正值黃昏時分,由于坤園環境處于枝葉茂盛的榕樹以及綠色藤蔓中,所以黑的比較早,屋內黑魆魆的,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可以掌燈了。
待紀雪瑤前腳踏進拱形大門,下意識地朝天諾所在的房間望了一眼,黑洞洞的並沒有主人歸來的跡象,紀雪瑤心里說不出來的落寞使她有些疲憊,推門走進自己的房間,轉身關上房門。
「回來了。」
一句話讓紀雪瑤立馬尖叫著跳腳。
「啊,鬼啊——」
天諾皺著眉,立馬沖到她面前,捂住她的嘴巴。
紀雪瑤閉著眼楮對面前某人的束縛又踢又打地掙扎著,心底叫嚷著,想她紀大小姐竟要慘遭綁架嗎?
「我說你安靜點行不。」天諾對紀雪瑤這遭出乎意料的反應十分無奈,天不怕地不怕的紀雪瑤膽子竟那麼小!
紀雪瑤听出說話人的聲音有點耳熟,便睜開冒著淚花的眼楮,發現眼前站在天諾似笑非笑的臉。
「我說你是不是去做什麼虧心事了啊?要不怎麼那麼害怕鬼啊。」天諾玩味的看著她。
紀雪瑤松了口氣,停止了折騰,對他扮鬼沒事嚇自己的事相當不滿,嘟著嘴巴十分憤懣地瞪著他。
「別瞪了,都快被你瞪穿了。」天諾松開手,隨意地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紀雪瑤氣憤地走上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杯子,說︰「人家美女沒有招待你喝茶嗎?」
「呵,難怪人家說存在嫉妒心的女人十分可怕,今個我算見識到了。」天諾砸砸嘴巴,看著紀雪瑤。
「別開玩笑了,我只是心疼我房里的茶水罷了。」紀雪瑤憤憤地將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天諾輕笑,紀雪瑤卻冷哼著。
「司徒姑娘只是請我幫個忙而已。」
「你的艷史我可沒興趣。」雖然這話表面意思是沒興趣,但是話中的口氣卻表明著她口不對心的興趣。
天諾並沒有揭她的底,自顧自地說︰「原來御風山莊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啊。」
紀雪瑤的好奇心立馬被吸引了,背對著他的身子並沒有絲毫轉變,然而,卻一下子豎起了耳朵听著。
「我知道你沒興趣,我看我還是回去睡一覺吧。」天諾站起身伸著懶腰,預示要走,紀雪瑤撇著嘴轉身怒視。
「我感興趣行了吧,你別吊人胃口了。」
于是乎,兩人面對面坐下來。
「其實呢,秘密是這樣的??????呀,有點口渴呢。」
「喝吧喝吧。」紀雪瑤毫不客氣地扔給他一記衛生球。
天諾微笑著喝了口茶。
「司徒姑娘說,她懷疑現在的司徒御風是假冒的。」
一句話讓紀雪瑤震驚。
「她拜托我們幫她調查這位司徒御風的真實身份以及冒名頂替的目的。」
「私家偵探嘛,有意思。」紀雪瑤的動力立馬來了。
「什麼偵探?」
「恩?」紀雪瑤尷尬地笑了笑,一激動就忘了自己身處何地了,家鄉話就不自覺的冒出來了。「我困了,咱明天見吧。」紀雪瑤說著就把天諾往房門外推,天諾後腳剛踏出門檻,她來了句「再見」,立馬給天諾吃了一記閉門羹。
天諾笑著搖了搖腦袋回房了。
紀雪瑤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緊鎖眉宇想︰「司徒蓉未免太可笑了吧,竟把這麼大一件事情交給一個不知底細的陌生人,太輕率了吧,還是說愛情使人盲目呢?不過這是驚人的秘密呢?還是無中生有呢?」
想著想著,她便陷進了夢境中。
夢里,竟是21世紀的城市,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都市。
夢境里,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頰面對她,笑得跟一朵朵花似的,以前只是很平常的笑,此時此刻,卻使紀雪瑤心情莫名舒暢起來,有種久別重逢後的喜悅涌上心頭??????
天已經大亮,天諾在紀雪瑤房門外敲了半天卻不見房內有動靜,便推門走了進去。
「又沒鎖門,真是毫無戒備的單純女生啊。」
天諾繞過桌子,卻見紀雪瑤抱著被子睡得正沉。
「睡得還真熟啊。」
天諾笑了笑,待他走到床邊,紀雪瑤的睡顏漸漸出現在他的視野里,笑容卻慢慢褪去,因為紀雪瑤正在哭,淚水緩緩滑過眼角,像斷線的珠子般落下。
「夢到什麼了啊,哭得那麼傷心。」
在天諾記憶里,紀雪瑤是那個笑起來沒心沒肺毫無心機的女生,是那個無論面對怎樣的境況都能積極向上的女生,是那個做事冒冒失失毫無規章制度的女生,是個敢作敢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生,笑起來很爽朗,生起氣來,嘟著嘴巴的可愛樣子??????但是,此時,她流淚緊皺眉宇的痛苦表情卻是第一次見。
天諾坐在床一側,望著她此時的睡夢中顯露出來的真實表情,伸手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珠。
「紀雪瑤,卸掉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表情,這才是你真實的一面吧。」天諾想。
紀雪瑤突然從夢里醒來,天諾一怔,輕觸她臉頰的手來不及收回,僵在原處。緩緩睜開惺忪睡眼的紀雪瑤,眨著眼楮和視野里的天諾對視著,心說︰「怎麼一大早就夢到這個人呢?」
她正想著,突發氣氛不對,立馬清醒了過來,瞪大眼楮,抱著被子縮進牆角叫道︰「你怎麼這里?你想干什麼——」
天諾用手按住不住跳動的太陽穴,說︰「我對你可沒那個意思,你別想多了啊。」
「你怎麼隨隨便便進人家閨房!」
對于紀雪瑤擅于鑽牛角尖的性子來說,天諾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楚了,只能無奈地起身,說︰「沒時間耽擱了,趕快起床辦正事,我先去外面等你。」
說完就往門外走,並隨手幫她把門帶上。
「哼。」紀雪瑤著實不滿。
紀雪瑤洗漱完畢後,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見院子里負手背對自己而站的天諾,那般氣宇軒昂,讓她微微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關好門,一邊視線游離,一邊磨蹭著朝他的方向走去。
天諾回眸,見她的舉動,有些好笑。
「這麼早把我從夢里叫出來,有何貴干啊?」紀雪瑤語調平緩的說。
「吃早飯唄。」
天諾說完便朝門外走去,紀雪瑤張著嘴巴半天沒反應過來,數秒後,怒吼著︰「你小子敢耍我!」
來到御風山莊的食堂內,亮堂寬敞的堂內早已經坐滿了人,武林人士都有早起的習慣,畢竟在練功的時候都是聞雞起舞做基礎練習。
紀雪瑤想起自己小時候跟隨師父練習空手道時,天未亮便被師父從暖呼呼的被窩里揪出來,冒著清晨的微涼,從道館出發跑步,幾乎是繞著道館把小城跑了一遍。深有體會的紀雪瑤當然知道這些習武之人的辛苦,所以對他們報以崇敬的心情。
天諾帶著紀雪瑤朝靠窗角落里的一張空桌子走去。
御風山莊的侍者端來早飯以及碗筷,一一地擺放在每張桌子上,每個人面前。
稀粥、饅頭、油條等,對紀雪瑤來說,都是些清淡且普通的早飯,和自己生活的地方習俗差不多,但是對生在皇家的七皇子天諾來說,這早飯是相當樸素甚至可以說是粗茶淡飯。
紀雪瑤對吃並沒有多少挑的地方,所以拿起筷子便開動了。
天諾看著她這種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笑了笑,拿著勺子喝了兩口稀粥就沒什麼胃口了。
這時候,周圍有人說話。
天諾尋音望去,正是自己身旁的那一桌,看裝束,正是鷹幫弟子,聲音雖小,但對于習武之人,眼觀六路耳听八方來說,還是能听清楚的。
「育才大會什麼時候才正式開啟呢?」
「似乎人還沒到齊吧。」
「各個幫派的人都來了啊。」
「你見識短了,其實,有幾個幫派只派了幾名弟子做代表,真正的主角還沒登場。」
「這是什麼情況啊?」
「我們這些人只是提前到了而已,具體的時間是三日之後。」
「不是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