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你不知道這個姑娘奇特的很呢。」三個衣著鮮亮的公子哥圍著天諶,殷勤地拍著他的馬屁。
「上次宰相家的那位公子去和她說話,本想給自己說媒,結果,人家姑娘真是奇了怪了,沉迷于手頭的工作,壓根沒注意眼前事,估計有人光明正大的拿走她的錢袋,她都不知道。」一個公子哥說,其他人應和著大笑起來。天諶一向對兒女情事不感興趣,對別人的糗事更是沒那個八卦的興趣,他環視著街上的店鋪,現在這個時候是街上買賣的高峰期,因此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三爺,最近苗掌櫃進來一批新玩意,要不,咱去看看吧。」一個公子哥提議。
天諶並沒有拒絕,和三個公子哥朝苗家店鋪走去。
心中倍感無趣的天諶散漫地走在街上,突然被一幕畫面給吸引了,只見,一個少女滿面春風地站在一個老太太身邊,年紀大的人腿腳都不好走,貌似那個老太太的菜籃子被人打翻了,無人問津,唯有這個姑娘路過且主動幫老太太撿起散落的菜,這時,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一點都不含糊,上前大大方方地將姑娘腰間系著的荷包給順手牽羊了。
「呵,三爺,還真就是她呢,就是我們剛才說的那個姑娘。」公子哥甲說。
「還真被咱說中了呢。」公子哥乙得意的說。
然後,三人又是一陣放肆的大笑。
汪蓮江將收拾好的菜籃遞給老太太,然後攙扶著她一步步緩緩地走去。
天諶若有所思地看著汪蓮江的背影,數秒後,雙手負在身後故作無意地和那個偷了汪蓮江荷包的小偷迎面走來,小偷一見有人擋路,眉一橫,眼一瞪,惡狠狠地說︰「你小子干嘛,擋爺爺我的路你找死啊。」
天諶雙手負在身後,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般,目光落在了別處,小偷一見自己受了忽視,自尊心一下子受到了極大的挑戰,立刻火大起來,雙手握成拳頭,正想狠狠地揍眼前拽拽的男人,不知道從哪里冒出的幾個家奴一下子沖上前,干淨利落的抓住了他,並五花大綁起來。
「你干嘛?光天化日之下,你想綁架嗎?」小偷叫道。
那三個公子哥擋在了天諶面前,狐假虎威道︰「小毛賊,你可知道他是誰?他可是堂堂三王爺,當今國主動兒子,今個你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送到衙門。」一個公子哥一聲令下,家奴架著他就要走。
「別別,有事好商量啊。」小偷哭爹喊娘著。
「等一下。」天諶出人意料的叫住了家奴。
小偷感動的就要撲過去,差點就要抱他大腿。
「我可沒別的意思,偷得東西就要物歸原主。」天諶從他懷中將那個精致的荷包掏了出來。
目瞪口呆的小偷再次被家奴架著走向了衙門。
「三爺,你可真是見義勇為啊。」三個公子哥立刻見縫插針拍著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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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雪瑤再次借天詳的光混出宮,來到滿漢樓,只因為與傅怡約好見面。
「神女,你這是要做什麼?」天詳對紀雪瑤這次出宮的目的相當疑惑。
紀雪瑤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因為是老顧客,而且是滿漢樓大小姐葉宛兒留心招待的貴客,所以小二們都不敢怠慢這兩位金主。
「當然是為了你家七哥前次的感情史啊。」
「啥?」
天詳還沒反應過來,傅怡已經一坐在了他的對面。
「謝謝啊。」傅怡搶過紀雪瑤手中的茶杯,大大方方地喝了個精光。
「這是我的好吧。」紀雪瑤不滿。
「這是什麼情況?」天詳看了一眼紀雪瑤,又看了一眼跳窗而進的假小子傅怡,相當郁悶。
「哦,」紀雪瑤忙給天詳解釋,「這位是御風山莊的現任莊主,你們應該見過的,死去的御風前輩的大弟子傅怡。」
「我知道,」天詳笑著和她打見面禮,「你好。」
「嗯嗯,好好。」傅怡說。
「傅莊主怎麼會在這里?」
傅怡放下手中杯子,說︰「我在這里還有一家小店需要打理,所以就來了,而且你要知道,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像你們這樣位高權重的人不會對我的生意感興趣的,純屬個人興趣。」
「兄台謙虛了。」天詳說著就要敬酒,紀雪瑤「撲哧」一聲樂了,天詳著實不解的看著她。
「傅怡是女子。」
「是嘛!」天詳再次驚嘆,「傅怡姑娘真是個令人佩服的女子啊!在下真是自愧不如啊。」
「得得,你那套贊美的詞匯甭對我說,我這人一向不愛听客套話。」傅怡自酌著小酒。
「傅怡姑娘真是個直爽的人啊。」
三人正在喝酒談笑間,突聞樓下傳來徐掌櫃的聲音,叫了聲「三爺」。
「三王爺嗎?」紀雪瑤和天詳對視了一下,然後,她一溜煙跑出包間,趴在二樓的紅木欄桿上往下看。
那三個阿諛奉承的公子哥笑容可掬的將天諶迎進了滿含樓,其中一個公子哥氣粗地朝一旁的掌櫃叫道︰「老規矩,把你們酒樓上好的菜上好的酒都給我上來。」
「是是。」掌櫃子點頭哈腰道。
勢大的人對于徐掌櫃來說,惹不起的,只能忍。樓上的紀雪瑤為年長的徐掌櫃打抱不平,心說︰「你們這三個家伙竟對長輩出言不遜,真是欠收拾,等著瞧吧,狗東西們,姑女乃女乃我可不是好惹的。」
眼看著那幾個人要上樓,紀雪瑤趕忙沖進包廂,直奔傅怡,此時傅怡正吃得正香,抱著個雞腿津津有味地啃著,紀雪瑤眼疾手快地奪過傅怡腰間的小包,傅怡嘴巴里有東西,只能張著油油的手就要去搶,紀雪瑤敏捷地一躲,從包里掏出個黑色的小胡子,順便拿出個小鏡子,利索的將胡子貼在鼻子下面,整個俊朗少年立刻變了個樣子,沒有任何解釋的就要再次沖出門,但眼角突然掃過桌上的一個酒壺,順勢又將酒壺給拿走了。
「你要干嘛?」天詳叫道。
「我去行俠仗義,你們千萬別出門。」紀雪瑤頭也不回的說。
傅怡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不解的自言自語著︰「她怎麼知道我包里有這個啊?」
此時在樓下,天諶正想隨著那三個公子哥上樓,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與自己擦肩而過,他不由得回首望去,正是汪蓮江,她正抱著算盤朝前台一側的簾子走去,哪知她剛要撩起簾子走進去,誰知有人比她快一步地走了出來,葉宛兒看著面前的小女生汪蓮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由得嘆了口氣,說︰「蓮江,話說你的荷包呢?」
「這里啊?」汪蓮江伸手就去模腰間的荷包,那是她娘親親自為她縫制的,自從投靠了自己的舅舅和表姐,她就一直把那個荷包掛在腰間,從未離身,見物如思人。
「你這個性格啊,總是一認真去做件事,就忽略了身邊的事情。」
「怎能丟了呢?怎能會丟了呢?」汪蓮江焦急的四下搜索著,突然,一個荷包遞到了她的眼前才止住了她的手忙腳亂。
汪蓮江見到那個荷包,失而復得的心情是無法形容的,她開心的接過那個荷包,將它按在胸口笑著,天諶望著她滿臉幸福的表情,仿佛感同身受般,笑了笑,轉身就要走,汪蓮江忙反應過來,對著他的背影說了句︰「謝謝你。」
天諶頓了一下,然後朝樓梯口處的那三個公子哥走去。
「三爺,這邊請。」
小二正要帶四位貴客上樓,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白衣男人拿著個酒壺歪歪斜斜地從樓上走下來,晃晃悠悠的,醉眼惺忪,一腳踩空,眼看著就要從樓梯上面栽下來,但很快他自己就穩住了身體,背靠著牆,仰面大笑了起來,這個醉漢的下樓方式讓旁人看得膽戰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