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越燃越旺,眨眼間因為沒有可燃物便漸漸熄滅了。
「傾世美人一瞬間成為了一堆灰。」傅怡遺憾地說。
天諃跪在原地,泣不成聲。
暗組織的幕後黑手自殺,天謁帶領著侍衛突擊暗組織老巢,將其余黨逮捕歸案,不過暗組織成員訓練有素地全部自殺身亡,無一生還,就在天謁等人撤離地下室後,誰知哪里「轟——」地一聲,成了一片廢墟,暗組織的一切都被黃土覆蓋了,因此,暗組織成了一個迷。
柳妃也死在了暗組織鏟除天諶的陰謀中,柳妃體內的毒藥來勢洶洶,沒弄清毒藥為何物,沒有解藥,她再也沒醒過來,不過她離開時,面容十分平靜,仿佛生死只是一場夢,一夢到永遠。天諶帶著葉宛兒站在皇城外的山坡上,回首眺望著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故土。
無休止的爭斗已經讓他厭倦了,離開明爭暗斗的地方才是上上策。
生生死死,恩恩怨怨,到今天為止就讓它們葬在那座皇城里吧,而他,將要以新的面貌去迎接即將到來的三口之家。
天諶握緊葉宛兒的手,有時候,在身邊的幸福就要好好把握,因為,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才知道珍貴,未來是個未知數,知足常樂才不足此生,幸福其實很簡單。
愛女的逝去,柳妃的變心,天諶的離開,暗組織的鏟除,這接連發生的事情,不管是只得慶賀的事情還是悲傷的事情,通通攪在了一起,讓國主一病不起,宮里再次忙亂起來,御醫殿內,全體御醫白天黑夜挑燈,熱火朝天地忙著翻醫書,嘗草藥,試藥丸,他們只希望國主能趕緊好起來,但是國主一日比一日消瘦,氣若游絲。
天諃親自將很久沒有見面的母後接回了宮中,天語的死讓分別數年的人再次相聚在了一起,多年修佛的皇後回到宮中,沒有再沉浸在青燈古佛中,而是放下佛珠,在國主的病榻前,承擔起了一個老婆所應做的事情,無微不至地服侍著重病中的國主。
多年以來,國主第一次笑得那麼開懷。
「國主,你可要快些好起來啊。」言皇後溫柔地看著眼前自己的丈夫。
「謝謝你不計前嫌來照顧我。」
「夫妻哪有什麼隔夜仇啊,天語的事情都怪我,都是我這個當娘的疏忽才會造成她走上歧途,這些都是我的錯。」
「你別每次有錯就自己扛,這麼多年了,你也該從天詔的死中解月兌出來了,而天語發生這種事情,也有我的責任,這次該讓我們一起承擔了。」
「現在,不要悲傷,只要你好起來,我不會再任性棄你不顧了。」
國主和言皇後相似而笑,旁人看來儼然一副幸福的模樣。
神氏殿後花園內,綠樹繁花,還有鳥雀清脆的鳴叫聲,好不悠閑的時光,如此晴天美景,天諾卻一直歪著腦袋滿臉愁雲。
紀雪瑤雙手托腮,靜靜地望著面前讓自己愛戀的俊顏,安慰著說︰「我說諾,我覺得吧,你現在應該為你父皇開心呀,雖然他是在病痛中,但是,溫柔軟玉紅粉知己重回身邊,那應該是身在福中滴,所以,你應該開心。」
天諾牽著紀雪瑤的手,微微嘆著說︰「父皇和皇後的破鏡重圓雖是大喜之事,但是,這卻是用我五姐她們的性命作為的契機,這個代價太慘痛了。」
紀雪瑤抿著唇,握緊了天諾的手。
「現在,大家都離開了啊,四哥走了,六哥走了,現在連三哥都走了,我們兄弟幾個留在皇城里的還剩下多少?最後的最後,皇城就成了一座空城了啊。」
「諾,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紀雪瑤說。
天諾欣慰地握緊了紀雪瑤的手。
另一邊,傅怡站在神八殿高高的圍牆前,深呼了口氣,一躍跳進了進去,正在給花澆水的天謁被她的突然出現嚇了一大跳。
「哈嘍。」傅怡笑著朝他揮著手。
「有正門不走,怎麼跳牆啊,小心把腳扭了。」天謁故作生氣地說。
「我這樣出現,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私會美女啊。」
天謁淡淡地說︰「有啊,我正準備幽會呢。」
「什麼?我不在的這些天,你真得移情別戀了啊!」傅怡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呢。」天謁頭也不回地依舊忙著手中的活。
「好啊你,是我冒昧地打擾閣下了,不好意思,我走就是了。」傅怡說著轉身就朝圍牆走去。
天謁從後面一把拉住她,皺著眉說︰「你還打算跳牆啊,我說傅怡,你能不能將安全放在第一位呢?」
「我死活關你什麼事哈。」傅怡說著就要繼續往前走。
「我真的很愛你/很愛你/很愛你/我只有這一句/這麼一句/簡單的話語/我真的很愛你/很愛你/愛到底/不要嫌我嘴巴太羅嗦/我只想大聲告訴你/我愛你?????」
一听見熟悉的歌詞,熟悉的旋律,傅怡一愣,緩緩回頭望著天謁。
「我說過,等你回來,我會送給你一份大禮,這份大禮就是,我很愛你。」天謁笑得格外耀眼,傅怡眨了眨眼楮,仿佛是被眼前的人帥氣的模樣給弄暈了,她轉身一把抱住了天謁,眼眸里還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爍。
21世紀戀愛真言是,先愛上對方的那個人最終會是愛情的敗者,但是現在,傅怡覺得自己的愛是無怨無悔的,只因那個人是天謁,她命中的愛人。
二王爺天詮的府內,此時卻弄翻了天。
二王妃西芸雖是名門閨秀出身,但是,就是一張嘴巴是出了名的嘮叨。
西芸正陪天詮吃午飯,結果小廝慌慌張張跑來,說︰「今早宮里不知道怎麼著了,柳妃莫名死去,據說是和三皇子私通,現在,皇上又病倒了。」
天詮雖然在別人面前懦弱,但是,對于自己執著的事情卻一點也不含糊,柳妃死去的消息一早便從皇宮傳出,天詮一听此事,臉色一下子煞白。
西芸卻冷笑著放下手中的筷子,拿手帕抹了抹嘴巴,說︰「這女人啊,就是犯賤,身為皇上的女人,有這麼尊大佛給自己撐腰,怎麼著啊,是不是嫌自己一妙齡少女嫁給了一個老頭子而心里不平衡啊?竟要招惹皇子!這可是兒子輩的啊!這不是存心挑撥人家父子關系嗎?我看啊,如果真愛一個人,怎能置他于死地呢,所以我說啊,這個柳妃她對三皇子的愛壓根是虛的,名聲都被這個小女子毀了,她壓根就不愛他嘛。」
西芸一逮到話題就猶如滔滔黃河水,開了閘了就關不上了。天詮心情煩躁,起身朝外面走去。
盡管西芸不停問他怎麼了,去哪里,都沒人回答。
「柳兒,你可真狠心啊。」天詮站在王府門外,正值晌午,府外並沒有什麼行人,他仰面,眼淚抑制不住地往外流,他自言自語著,「柳兒,你知道嗎?你怎麼可以一聲不吭地就去了呢,我們說好的,生不同死,死亦同時,可是現在呢,竟連死都不能和你一起死,你給我的諾言竟又成空話了。」天詮說著,腳一軟,竟雙膝跪倒在府門前,垂首嚎啕大哭起來。
門口的守衛聞音跑出來,竟看見自己王爺如此這般,爭先恐後地要去拉他,卻沒有一個能將他拉起來的。
愛之深,痛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