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羽冰藍 第九章 落入心中的一滴淚

作者 ︰ 蕭輕若

「秋雨--」「秋雨——-」殷切的呼喚從大酒店中傳來。

「媽咪——」秋雨軟軟的應著。

從大酒店立倉惶奔出來一個貴婦人,那是秋雨的母親,李清羽的姑姑李欣然。

看到自己的母親,秋雨的眼淚汩汩而下,所有的一切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她撲進了母親的懷里,激動地說著︰「媽咪,為什麼清羽哥哥是我的表哥?為什麼呀?」我不要他只是我的表哥,我不要他和我有血緣關系。我不要!媽咪,你知道嗎?在我心里,我有多喜歡清羽哥哥,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呀。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非常喜歡清羽哥哥了,媽咪,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听到女兒傷心欲絕的哭訴,李欣然心里也是亂糟糟的,理不出一個頭緒來。長久以來,她心里隱隱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從小與清羽哥哥一塊兒長大,從小就非常迷戀清羽哥哥的秋雨真的不管不顧的愛上了自己的表哥清羽。這該如何好?

盡管她的心一片混亂,她卻假裝鎮定,她輕輕地撫模著秋雨柔亮的頭發,的說︰「傻丫頭,你可別忘了,你的清羽哥哥是你舅舅的兒子,是你媽咪我嫡親的佷兒呀,你不可以喜歡他,真的不可以。你是知道的,清羽是屬于那種天馬行空率性而為的人,他不喜歡受約束,不喜歡被別人管束,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當什麼‘李氏’的繼承人,他根本不想接管有關‘李氏’的一切。可是,為了你姥爺和舅舅,他又不得不站出來,一肩挑起‘李氏’的大梁。他還那麼年輕,卻被我們活生生從他自己的生活中抓出來,扛上這麼一個千斤重擔。唉,相信他心里一定很煩。我們該做的應是竭盡全力為他分擔,而不是找一些煩心事讓他分心勞神。只怕,只怕萬一他扛不住了,他會選擇抽身逃離,躲得遠遠的,讓我們再也找不到他。如果真的到了那時,我們該怎麼辦呢?‘李氏’這麼大的跨國公司又該指望誰呢?

媽咪知道清羽從小就非常疼愛你非常寵愛你,可是,他待你好一切緣由都是因為你是她的表妹呀,他為你所做的一切無非是出自一個兄長對妹妹的關愛,而非男女之情,這一點,你心里應該明明白白,難道不是嗎?

清羽,他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將來,清羽會找一個他自己愛的女孩成家,而你也會找一個真心待你的人組建一個屬于你的家庭。不管怎樣,你和清羽這輩子已經注定只能了做兄妹,你明白嗎?」

「不可以,不可以。」秋雨痛苦的搖頭,低語︰「清羽哥哥不可以愛別人,不可以!他應該愛我呀!我那麼愛他,我那麼愛他。我心里只有他,他把我的整顆心都裝得滿滿的,再也沒有一絲絲縫隙能夠容下其他的人。媽咪,就讓我放任一次吧,讓我靜靜地守在清羽哥哥身邊吧。我知道我和清羽哥哥不能相愛,因為我們有血緣關系。但是,媽咪,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我只是想在我身體還好的時候,能夠天天都能看到他听到他,能夠天天聞到他的氣息,我就心滿意足了。媽咪,就讓我放任一次吧。」

秋雨默默地離開母親的懷抱,望向深邃的天空,神情艷羨的說︰「媽咪,你知道嗎?清羽哥哥所在的地方就是天堂,那兒的每一只貓兒狗兒,每一只飛鳥蟲子都生活在天堂中,都可以隨時瞻仰到他的容顏,可是,我卻看不到他。媽咪,我真的好想好想成為清羽哥哥世界中的一只貓兒或是狗兒,就算讓我變成一只小蟲子,我心里也是無比快活的。我不求他喜歡我,不求他愛上我,我只求能夠天天看到他。」秋雨幽怨的聲音猶如瑤琴之音,點點滴滴宛如珠落玉盤,細細長長,如溪流潺潺,隨著香風拂拂而下,隨著夜色徐徐打開。

初生的月兒把陰影拉長,林間小徑好像一條銀灰色的蛇躺著睡覺。矮樹叢彎彎曲曲的陰影成為蛇的影子。樹枝迎風搖曳就像在撫模月亮的臉,想抹掉那遮掩清光的灰色皺紋。

小徑上一抹修長的身影,健步如飛走得那樣的匆忙,那樣的急,他是誰?

他就是李清羽。他驅車離開盈瑞大酒店之後,一路狂飆,他全然忘記了這是在鬧市當中。途中,他被交警逮了個正著。他想也沒想,就把駕駛證,錢夾一股腦的塞進交警的手里,在交警一不留神當會兒,他便棄車而逃。

公路上的車塞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時間近乎停止了。「混蛋——」他懊惱的握握拳頭,甩開兩條長腿便找了近道趕回學校。

學校,晚自習正在進行當中。

李清羽咚咚咚快步如飛趕上三樓,在經過校長辦公室時差一點就與一個從辦公室里沖出來的人撞個滿懷。就在兩個人親密接觸的一刻,那個冒然闖出來的人忽地急退,身子往後一斜,輕巧的避開了他。

李清羽站定,詫異的看著那個人,竟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肖若蝶。

忽然遇到她,李清羽心里一陣悸動,仿佛要開出一朵花來。

只是,對面的肖若蝶,面色通紅,眼楮濕漉漉,看上去情緒異常的激動,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水汽凝結成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怎麼啦?肖若蝶瑩瑩的淚珠像是落進了李清羽的心里,他的心就那樣無端的疼痛起來,那種疼痛很快便穿透全身,深入骨髓,讓他不能自已。他濃濃的眉毛不自覺地糾結在一起,他忍耐不住伸手握緊她的手臂,急切問道︰「你怎麼啦?為什麼哭了?」

肖若蝶沒有看他,而是迅速的武裝起來。她很快將剛才那個軟弱的自己藏起來,取而代之的則是滿不在乎,陌生而又冷淡的另外一個人。

「請你把手拿開。」她淡淡的看著他,她的眼神生冷而又空洞,那並不是她應該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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