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夸獎自己的手藝不錯,李清羽當然不會放過機會哦。隨即,他興沖沖的抓起排骨便送進嘴里。那邊的張子健已經忍不住干嘔陣陣,第二個頭也不回的沖進廁所,和先進去的趙冰一起哇哇吐著。很快,李清羽自己也加入了狂吐的隊伍。
張子健大叫︰「「真是要命呀,這是我這輩子吃到的最最難吃的排骨。」
「我就不信不能弄出一鍋能夠讓你們心悅誠服的紅燒排骨!你們給我好好的等著。」李清羽屢敗屢戰,依然興致高昂。
很快,他又在廚房里忙開了。
第四鍋排骨因為鹽放得太多,咸的發苦,最後宣告失敗。
第五鍋排骨由于土豆變成了稀泥,宣告失敗。
第六鍋排骨出鍋時已是晚上十點。張子健和趙冰兩個特別給李清羽面子,排骨一端上桌子,他們很快便將一大盤紅燒排骨風卷殘雲般消滅干淨。
「味道怎麼樣?」一旁的李清羽小心的問。仿佛,他看到了一絲絲曙光。
張子健和趙冰兩個卻支支吾吾,說了半天,原來是他們太餓了,只顧著吃,就好比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吃了不知味。
趙冰說︰「反正不覺得難吃。」
張子健意猶未盡,督促清羽再去做一鍋紅燒排骨。
李清羽在廚房著燒制第七鍋排骨時,他的兩個死黨已經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張子健仰躺著,張開四肢,看上去舒服極了。
旁邊,趙冰一條腿搭在張子健身上,一條腿搭在地上,他睡著了,嘴里卻低低的在嘟嚷著什麼,說著說著,牙齒還咀嚼幾下,就像是在睡夢中吃著什麼美味佳肴。
凌晨,李清羽的第七鍋紅燒排骨鮮亮出爐。
他搖搖張子健和趙冰,只是他兩個睡得像豬一樣沉,半天未動。
沒辦法,李清羽只好自己坐下來獨自品嘗。這一次鍋的排骨色澤鮮亮,香氣撲鼻,與先前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他不禁興致勃勃的拿起一塊排骨來吃。
他的眼楮頓時一亮,很好吃!他忍不住沖自己伸出大拇指。
不吃不知道,一吃歇不了。他一個人細細品嘗著自己的杰作,心里倍感驕傲和欣喜,這下,不會再有人說他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了吧。
透過傷痕累累的手指,他看到了窗外。
夜色如畫,皎潔的月光灑在樹梢,在濃密的樹葉間形成一團一團銀白的光暈。月光下,一切仿佛映在銀盤上一般晶瑩,透著無邊寧靜。
不知道怎的,他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白衣飄飄的女子。「蝶兒——」他失聲喚著。
那白衣女子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喚,微微轉過身來,對他爾雅一笑。那笑中隱含了多少難以訴說的孤獨和寂寥。
「我們一定能再相遇的!」白衣女子輕啟朱唇,聲音猶如黃鶯出谷。
「蝶兒——」他情不自禁的向她伸出手去,想要撫模她清麗出塵的容顏。
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清清冷冷,她長長地睫毛純潔的顫動著,一滴晶瑩的淚珠緩緩地滾落。
「唉——」一聲發自靈魂深處的嘆息在虛空中想起。白衣女子依依不舍的望著李清羽,緩緩後退,她腳步輕盈,身子便如在水面上飄浮一般漸漸遠離,最後消失在清朗的月色中。
「蝶兒——」李清羽失聲喚著,心里猶如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正在離開自己。
「蝶兒——誰是蝶兒?」清醒過來的李清羽按住疼痛不已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蝶兒是誰?」他茫然的望向幽靜的天空。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的白衣女子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