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傲然的說著,抬眼環顧四周,沖著那幫肅立的丫頭婆姨再一次朗聲道︰「你們都給我听清楚了。以後要是再有人敢到我望月小築來撒野,萍丫頭就是你們的榜樣!這一次是折斷她的手指,下一次,我打斷他的腿!如果有不信邪的盡管來我望月小築鬧騰!」
若蝶的一番話讓那些肅立的丫頭婆姨個個猶如驚天霹靂,戰戰兢兢。
若蝶話鋒一轉,雙眼逼視正襟危坐的上官嫣兒和上官青兒。她的目光生冷,閃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大姐,二姐,實在抱歉,小蝶我就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萬望兩位姐姐宰相肚里能撐船,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你以為你是誰?」上官青兒鄙夷一笑,不屑的說︰「你還真是把自己當做我們聚賢莊的大小姐了。」被若蝶搶了風頭,上官青兒簡直是氣急敗壞,要不是礙于大姐上官嫣兒在場,她必定馬上爆發。她肚子里憋了許多氣,一張俏麗的臉一團青一團白,活像個川劇中大花臉。
有好幾次她都忍不住要跳出來,對著若蝶發一通當家大小姐的威風。
無奈,大姐上官嫣兒幾回都暗暗地制止了她。
「沒想到上官嫣兒還是肯護著上官靜兒的。」若蝶心里一面想著一面仔細打量著上官嫣兒,心里對她升起一些莫名的好感和感激。
上官青兒不能出手親自教訓敢對她不敬的小妹,心里一百個不服氣。她在旁罵罵咧咧的嚷道︰「小野種,下賤胚子,今兒個你的脾氣見長啊!我就不相信那烏雞飛上了枝頭就真的變成了鳳凰?」
「二姐,請問你是在說我嗎?」若蝶目光一轉,直視著上官青兒,厲聲說道︰「什麼野種?什麼烏雞鳳凰?請你把話說清楚!
沒錯,你和大姐是大娘生的,是聚賢莊的嫡女;我是我娘生的,我娘是爹的小妾,我是庶出。
你們身份地位高我一等,你們在聚賢莊享受的待遇當然也比我好百倍千倍,我不羨慕,也根本不氣恨爹爹待我不公平。
你們張口閉口就罵我是賤種,是下賤胚子,你侮辱我不打緊,但是你們侮辱我娘親,我絕對不許!你們是否承認我這個妹妹對我來說一點關系都沒有,只要爹爹承認我。
爹爹承認我是他的女兒,這已經足夠了。
我們同是爹爹的女兒,所以請你們保持一個當姐姐應有的風度,不要再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告訴你,我——肖若蝶根本就不吃你那套!」
若蝶微微一笑,鎮定自如的說︰「只要爹爹認我這個女兒,聚賢莊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否認我。我敢說,爹爹喜歡我娘親一定多過喜歡大娘,否則爹爹怎麼會把望月小築給我住?」
上官青兒終于控制不住一下子發作了。
她大罵著︰「不要臉的下賤胚子,你到底在小賤人跟前嚼了什麼牙根?看我不打死你——」她罵著氣勢洶洶的撲向一旁的藍兒,扭住藍兒一陣廝打。
若蝶走上前去,很不客氣,一把將她的手抓住用力一甩,她那弱不禁風的身子立馬撲倒在地,摔了一個嘴啃泥。
萍丫頭見狀,連忙和幾個丫頭七手八腳的將上官青兒扶起來。
唉,她真是狼狽,門牙被磕掉一顆,嘴巴高高的腫起來。她又急又氣,又羞又恨,幾乎癲狂。她拉長聲音謾罵到︰「小賤人,你等著,我去找爹爹來收拾你!我一定要讓我娘將你這個可恨的歹毒的小賤人趕出聚賢莊。」她一邊罵著一邊讓萍丫頭攙扶著跌跌撞撞的離開了望月小築。
後邊,上官嫣兒無奈的搖搖頭,面無表情的也跟著離開了。
乖巧的雲兒走在最後,等前面的人走光了,她才小心翼翼的退回來,嫣然的對若蝶一笑,說︰「靜兒小姐,今天你才像一位真正的大小姐!雲兒好佩服你!」
若蝶不以為然的拍拍手,笑著說︰「今天終于替你家三小姐出了一口惡氣,心里真是爽快之極。」若蝶說完,自己倒上一杯水,拿著杯子一陣豪飲。
藍兒在一邊呆呆傻傻的看著若蝶。今天的小姐真是與往日不一樣了。
「藍兒——你在想什麼呢?」若蝶笑嘻嘻的上前親昵的摟住藍兒的腰。
藍兒尖叫一聲,慌亂的躲開,心神不寧,小聲說︰「小姐,藍兒只不過是一個丫頭。」
「去你的,什麼丫頭?」若蝶煩惱的揮揮手說︰「望月小築中,就你跟我相依為命,我看到的只是一個妹妹,根本就沒有什麼丫頭。你知道嗎?在未來的時代,我來的時代,我也有一個妹妹,她叫做若蘭。也許,也許這個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我好想她,真的。」她長長吐一口氣,接著說︰「哎呀,不說傷心事。反正呢,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小蝶姐姐。我有的你都會有,別人要是敢欺負你,我一定會讓她好看,就算是上官靜兒的親姐姐也不可以!」
說完,她再一次端坐古琴前,揮手彈奏古琴。
美妙的琴音頃刻之間充滿整個房間。
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