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蝶感覺到所有的一切都在飛速的倒退,曠野中有個聲音在大聲的呼喊︰「清羽!!!」
「小姐,你認識他?」藍兒疑惑的問道。
「不!我不認識他。」若蝶連忙搖頭。然後伸手去試探落水之人的鼻息。
落水之人鼻息全無,讓她大驚失色。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他死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要將他救活。
「小姐,他已經死了,心跳也沒有了。」藍兒惶恐的退了一步,差點跌進河里。
若蝶不相信,一個好好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的眼前。
她解開他的衣襟,把秀麗的臉頰緊貼他寬寬的胸膛。
心跳的聲音,她確實沒有听見,但是,從頰邊從來的一絲絲熱氣讓她覺得他還有救。
她果斷的對藍兒說︰「他的胸口還有一絲熱氣,他還有救!我們一定要救他!」
她吩咐藍兒為他做胸腔按壓,自己則用口對口的方式為他做人工呼吸。
時間幾乎靜止下來,唯有若蝶和藍兒在奮力的和死神賽跑。
「醒醒!」若蝶一邊吹氣,一邊嘶聲吶喊。「一定要活下來!活下來——」
清澈的河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點點亮光。河的兩岸,崇山峻嶺,遠遠地還傳來猿猴的叫聲。
「一定要活下來——不要死!堅持下去——我不準你死去——」
若蝶的呼喊聲漸漸地變成悲鳴。
她和藍兒筋疲力竭,卻是無力將落水之人救活。
「不!」她仰天悲呼,「這不是我要的結局——不是——」
「小姐。」藍兒顫顫巍巍的爬過來,「小姐,我們已經盡力了。他已經死了。」
「不!不!」若蝶神經質的站起來,眼淚無聲的流淌下來。「如果他死了,我還來這個龍勛國做什麼?不!老天爺,你不能這樣和對待我!不能!」
若蝶的眼淚一滴一滴掉在落水之人臉頰上。
那晶瑩剔透的淚珠泛著淡淡冰藍的光芒,像是有著神奇的力量。一時間,落水之人喉嚨動動,輕咳幾聲,眉頭皺皺,在緩緩吐出幾口水之後,他竟然蘇醒過來。
「小姐,他活過來了——」藍兒興奮地喊叫著。
若蝶激動地撲上去,輕輕的將他扶起來,輕柔的為他拍著後背,幫助他將月復中的水吐出來。
他劇烈的咳嗽。他的眼楮終于睜開了。那是一雙異常明亮的眼楮,就像剛打開的鏡子,冷光突然從匣子里射出來一樣。
「你終于醒了。」若蝶長長地呼氣。
他疲憊的靠在她溫軟的香肩上,表情茫然,低低的說︰「我這是在哪里?我?我又是誰?」此時,他就像一個迷路的小孩,看上去如此的迷惘和無助。
藍兒笑道︰「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你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吧?」
他無力的搖頭,他安靜的閉上眼楮努力地回想,回想有關自己的一切。
恍然之間,他只看到沖天的火光,他焦慮不安的叫道︰「火!火!火!」
他顯得驚魂不定,虛弱的叨念著。
「想不起來就不要太為難自己。」若蝶輕柔的安慰著他。
她把他扶回船艙,正要給他蓋上薄被,眼尖的藍兒忽然大叫一聲,指著他的後背。
若蝶忙低頭看過去,原來他的後背有一條長長的口子,露著被水泡得發白的肉,看上去是觸目驚心。
「疼嗎?」若蝶心疼的問道。
他黯然的搖搖頭。
藍兒從船艙里拿出一個小小的藥箱,取出一些治療金瘡藥膏給他後背的傷口敷上,然後用布帶為他繃好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