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還在做垂死掙扎的某只雞,現在已經變成一只紅彤彤的烤雞,此時此刻正優雅地躺在素白的盤子中。
穆爾拿起叉子在這只雞一頓狂叉,在他知道確定了那只雞早登極樂之時,他在胸口上畫了一個十字。
阿門!
天知道他在听到耳邊那聲槍響的時候,有多怕。
還好,還好,這一槍是打在眼前的這只雞的頭上,而不是他的。
但這時坐在他對面的楚女俠卻還是一臉陰霾。
作為她楚宥砂在Glory的最佳拍檔,穆爾諳知她的習慣,若非她心里極不暢快,她是斷然不會到去靠打槍來發泄的。打她昨天從外面回來,整個人就很不對勁,他好想問,但鑒于她早上瘋子一樣的表現,他最終還是到嘴邊的話咽到了肚子里。
否則……他覺得她真的有可能把她手中的餐刀當作小李飛刀使。繼而一招斃命,她楚宥砂是干得出來的。
穆爾細細考究著烤雞眼楮部位的那個彈孔大小的黑洞。
嗯……這就是Glory的殺雞方式。他們的黑人女佣艾米麗向來是不敢殺雞的,于是每次都會找宥砂幫忙。無論是殺人還是殺雞,宥砂都一向最討厭將血擦到自己的身上,所以每一次她都會一槍把雞解決掉。
穆爾先是偷偷瞄了宥砂一眼,再用叉子將從餐盤中烤**頭的一部分插了起來,嘟著粉女敕的唇瓣像個孩子似的埋怨道。
「砂,你要不要每次都這麼殘忍,把子彈打在那雞的眼楮上?」
「你可以把雞頭丟掉。」宥砂兩手用刀叉的動作一頓。
「你知道的,那麼殘忍的事,人家做不來的。」他笑,笑得萬種風情。
「你也可以選擇不吃。」某女握緊刀叉,耐住性子,又回了句。
「我的砂,那怎麼可能?」
「啪!」
——達到某女的極限。
見宥砂將刀叉狠狠地摔在餐盤上,穆爾心知,他完了!
她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唇邊露出一抹邪笑。
穆爾看得膽戰心驚,不由自主地將椅子向後挪了挪,兩人中間隔著的桌子不大,她向前一探身子,便將一雙帶著烤雞燻香的油膩的小手模上他的俊臉,一陣狂捏。
看到穆爾的一臉埋怨,出奇地,她的心情好了許多。
「楚宥砂,把你的油手給我拿開,髒死了!」
宥砂知道穆爾一向最寶貝他的那張臉了,听他那麼一說,她手上的力道又下重了些。
見她的小臉上又綻開了笑,穆爾也覺得心中暢快了許多,既然她能開心,就隨她去吧。
「 !」
一陣輕快的高跟鞋聲響起,宥砂和穆爾的笑都在滯臉上。
不用看也只知道是誰,每次這個人一出現,就只有一種結果,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