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張雲霞不說,李建港也許永遠都不知道張雲霞不是處#女的事實。
但在第二天,當李建港下了晚自習,又抱著張雲霞又啃又模的時候,張雲霞一時沖動,竟然做了一件日後想來極其愚蠢的事情。
「我不是處#女,跟你之前有過一個男朋友。」張雲霞只輕聲一句話,便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潑向毫無思想準備的李建港,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
李建港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著被樹叢掩映下陷入一片黑暗的張雲霞。但光線太暗,李建港看不清張雲霞那模糊的臉,而自己那驟然變冷的表情,張雲霞也同樣看不到。
「建港!建港!」張雲霞看著李建港憤然離去的身影,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的愚蠢。但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話已出口,似乎也難以挽回。
一連幾天,李建港都不願意理張雲霞,看到張雲霞便躲躲閃閃的。張雲霞有點委屈有點內疚更有些自責。但事已至此,張雲霞卻也沒什麼悔意。想自己當初跟陳浩東也是正當戀愛,同跟李建港一樣,也是因為情到深處才破了自己的處#女之身,又不是胡搞亂搞,有什麼錯呢?女孩子破處會被人嫌棄,那男孩子破處好像就無可厚非,這也太沒道理了。想想真是不公平,給了女孩子一個可以判斷是處或非處的處#女膜,而男孩子卻沒有,如果不說,男孩子有過多少次性經驗誰又知道呢?
其實,自己不說,李建港又何嘗知道?即便是沒有紅,也可以撒謊說是因為平時運動弄的,這個也是有科學根據的。但自己又確確實實不是處#女了,而且,在張雲霞的意識中,這好像也不是什麼錯吧?如果李建港不能接受自己是非處的事實,如果李建港比起在乎自己更在乎那個膜,那這樣的愛情也著實沒什麼意思。這樣的愛情,不要也罷,這樣狹隘的男孩,不要也罷。
想是如此想,但讓正處熱戀中的兩個人一下子驟然分開,對彼此都是一種心靈的折磨,彼此都相當的不舍。
看李建港那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了。雖然整天躲著張雲霞,但張雲霞的身影卻整天在李建港的思維中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幾天的工夫,李建港便學會了吸煙,除了必修的課程,晚自習和體育課都不去上,就獨自躺在宿舍的黑暗中整晚的吸煙。同宿舍的男生都注意到了李建港的反常表現,再看李建港這幾天也不跟張雲霞出雙入對了,用腳後跟想,也知道是倆人出現了感情危機。
宿舍里的人都知道那晚李建港徹夜未歸,是去做了什麼?不用盤問,一看李建港第二天那疲憊又興奮的樣子,便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男生終是比女生豪爽的,當同宿舍的人問起李建港昨晚的行蹤,一看李建港那詭異的笑,便知道是拿下了張雲霞,大家便起哄著說︰「洞房花燭夜啊,可喜可賀啊。回頭得請我們大伙喝酒慶賀啊。」
再有人問李建港具體的故事情節,李建港便笑罵著躲避了。但沒想到晚上再回來,李建港便變了模樣,一臉的憤然和落寞,要不是大伙勸著,當晚就喝的酩酊大醉了。不讓喝酒,李建港便吸煙,一根接一根的把宿舍里抽的烏煙瘴氣。
每當有人關切的問一句︰「怎麼啦?跟媳婦鬧別扭了?」
李建港便立馬變了臉色︰「誰以後再跟我提她,我就跟誰急!」
看到李建港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大家便都噤聲不再言語了。
一連幾天的冷戰令張雲霞心情也很郁悶,覺得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分手實在太過窩囊,怎麼著也要把話說清楚再分吧。
一下課,張雲霞便把剛下課的李建港堵在了中文系的教室門口,看到李建港那一臉的憔悴之色,張雲霞驀地心疼了一下,後悔之意頓生。
李建港故意目不斜視裝作沒看見張雲霞的存在,徑直走下了教學樓。
張雲霞卻如尾巴一樣尾隨其後,直到快跟到了男生宿舍樓門前,張雲霞才伸出手拽了李建港一把︰「你慢點走,我有話跟你說……」
「說什麼說?咱們沒什麼好說的。」李建港連看也沒看張雲霞一眼沒好氣的說。
受到平時溫文爾雅的李建港如此的搶白,張雲霞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感受到張雲霞的異樣,李建港終于回頭看了一眼張雲霞,正看到張雲霞的眼淚撲簌簌的掉落,那梨花帶雨的樣子,一下子擊中了李建港的軟肋,心中那柔軟的部分驟然一陣疼痛。
「你哭什麼呀?」李建港的語氣明顯緩和了下來。
看到周圍來來往往同學的異樣眼光,李建港感覺有些尷尬。
「好吧,我們去找個僻靜的地方說。」李建港終于答應跟張雲霞好好談談了。
「不用了,」張雲霞用手抹了一把滿臉的淚水︰「我就幾句話,說完我就走,決不再打擾你。」張雲霞做了一下深呼吸,盡量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為了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也為了可以理智而平靜的跟李建港交談。
雖然周圍人來人往,有很多關注的眼光盯著自己,但張雲霞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不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實在是一件太過壓抑的事了。
「我知道你很在乎我不是處#女的事情,我也理解。但我那時是正當戀愛,就跟你我一樣的正當戀愛,然後發生了那件事。你可以鄙視我,但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好吧,如果你在乎那個膜比在乎我更多,就分手吧,我擔保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說完「分手」兩個字,張雲霞的眼淚又一次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快速的滾落下來,後面的一句話便完全是哽咽著說的。
見張雲霞那楚楚動人的樣子,李建港真想不顧一切抱住她,然後吻干她所有的淚水。不管多麼氣憤和不甘,憑李建港和張雲霞這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李建港知道要強獨立的張雲霞這眼淚里有多少對自己的不舍和眷戀。
但只憑張雲霞的幾句話和眼淚攻勢,李建港還是做不到裝作毫不介意,想起那件事心里便不舒服,就如同一個男人被帶了綠帽子一般憋屈和憤懣。
但一想到跟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分手,自己又是那麼的心痛。真真的是不舍啊。
「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靜靜的想想,好嗎?」李建港覺得還是大家都冷靜一下是比較理智的做法。
張雲霞悲傷的點點頭,掉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