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偶像劇里的男二號最能賺取小女生的眼淚,他們優雅、痴情、無辜,那句「我難過的是我明知是錯卻還舍不得回頭。」總會感動的你痛哭流涕,甚至為之瘋狂。女孩們,收起你的同情心吧,愛就義無返顧,放就立竿見影,別把男人的執著當做你炫耀的資本,因為總有一天你也會仰望別人。
「我錯了,原諒我吧,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親愛的。」
我們的宿舍臥談會被這樣的帶著哀怨的哭泣打斷了。
「我會好好愛你的,下次多陪陪你。」
宿舍外靜得出奇,除了那個男生的乞求聲。
「你們說這個男生是不是有病啊,一個大男生哭雞鳥嚎的,怨婦!!!」彪爺就是彪爺,這架勢還真有點看破紅塵,唯我獨尊的架勢。
「就這樣的事,哥打死也辦不出來,這要有一天我這樣,你們就活埋了我把。」大白更是滿臉不屑。
龍龍帶上了耳麥,嘟囔了一句,你們說,「今天那個女主角會穿越到哪了呢?」
「女兒國!!!」
龍龍總是在這感情論壇熱鬧的時候不食人間煙火。
「這樣的男人,我真替他感到悲哀,不就是女人嘛,算個什麼呀。」燁霖今天真的有點不對勁,說完這句話,一下子跳下床,跑到宿舍門口重重的拉開門大喊「別嚎了,女人都去死吧。」
說著他喘著粗氣爬上床,沒月兌衣服轉身就呼呼的睡起來。
宿舍外安靜了。知道嗎,這一天,霖的話像一個巴掌抽在我的臉上,在愛情中,有幾個人不曾妥協過,不曾為自己的偏執和不安買單。男人亦是這樣,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總會忘記自尊和執拗。
「好了,大家快睡吧,明天還有心理課呢。」
在我們的眾多課程中,我們最喜歡心理學,其實我們是喜歡大斌,這位北大的高材生,歲月已經無情的奪去了他英俊的容顏。小小的眼楮+花瓶厚度的眼鏡+隆起的啤酒肚,誰能想到這位老大爺是曾經叱詫校園的一屆美男。
「你們可以逃課,我不點名,靠點名留住學生是最沒出息的,我靠的完全是人格魅力。」
階梯教室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今天你們來著了,我們今天講愛情心理學,大家現在可以拿起自己的手機叫醒正在和周公做夢的舍友,機會難得,過期不候。」
「在講課之前,我先給大家講一個故事。」
「17歲時,女孩剛念大學,一個喜歡她的男生千里迢迢從另一所學校來看她,卻發現女孩心有所屬,很傷心。
19歲時,還是那個男生,知道女孩和同校的男生分手,如今是一個人,又來找她。女孩讓他走,說︰「你怎麼這麼死纏爛打呢?」他紅著眼,說因為喜歡她。女孩說︰「喜歡又有什麼用呢?我喜歡的可不是你。」當著很多人的面,她讓他走。「我喜歡男人成熟、穩重並且有事業,能教給我很多東西。我已經有目標了,你什麼都沒有,我怎麼會喜歡你呢?」
他再也沒有在女孩面前出現過。女孩也不在乎,哪個女生沒有被幾個男生喜歡過?驕傲的女孩們就像公主,被人捧在手心寵著。她22歲了,那些男生照樣圍在她周圍。
畢業了,工作了,突然有一天,女孩發現身邊的好男生越來越少。她25歲,開始交往那些27歲以上的男生。她發現這個年齡段的男生都滑不唧溜的,不知道他們說的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不知道他們和自己交往,投入了幾分心力……女孩覺得很難過。想起那個男生,那個深深地、純潔地、無私地、一往無前地愛過自己的男生。她給他打電話,然後他們見面了……女孩發現,如今他也是一個滑不唧溜的男生,他不過是想見見我,圓一個夢,然後奔向他自己精彩的人生。吃飯時,他主動要求AA制,哪怕只是快餐廳的一個漢堡。
後來,別人告訴女孩,在她以後,他好不容易喜歡上另一個女生,把自己兼職賺的錢都寄給她,但是她花光了他的錢,就不再和他聯系。從此以後,他學會了保護自己,不再專情,只和女生AA制。」
老師講到這,很多女孩都流下淚來。我看到霖悄悄從後門走出了教室,依稀看到他拿出了一根煙吸起來,一邊吸還一邊轉過身去。
之後大斌老師侃侃而談,愛情觀分析的頭頭是道「美貌本來是天生的,但許多男子把愛情與美貌連在一起,從而使某些女子滋長了盲目的驕傲。于是美貌有時與輕浮淺薄相伴而生,染上世俗的惡習。因此,真正成熟的男子,他的擇偶常把女性的內在美放在至關重要地位。」所謂的痴情只不過是一種盲目的擁有感。
心理課下了,大家都受益匪淺,獨不見霖的身影。
最近情聖燁霖好像收斂了很多,身邊再沒有那些光彩奪目的女孩了。「怎麼可能,這小子良心發現了?」
「誰說的,這小子是該地下了,那天我看見他和一個女孩逛街著。」寒堅定地說。
「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支支吾吾的又把話咽進去了。
「這還用問,肯定是和從夢去的。」我一語中的。
「我說你們倆什麼時候請宿舍哥們幾個喝酒啊。」
「怎麼扯到我這來了,我和她只是朋友……」
「額,言歸正傳,最近老也不見霖啊!」他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啊。
從大斌講那節課開始我已經三天沒看到霖了,手機關機,上課老師點名,我和大白分管小龍和霖,總算蒙混過關。
周末,霖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消息,這兩天他一直在張羅開一家服裝店,以後自己經營,用他的話說,「大學不是用來上的,而是用來混的。」
晚上,霖叫我們去了學校附近最有名的一家餐廳。
「大家坐穩了我今天有一件事要宣布。」
「行了,知道你做老板啦,得瑟勁的。」大白搶著說道。
「不是這件事,你們才是什麼好事。」
「行了別賣關子了。」寒著急的說道。
「你們這都看不出來,這是要換對象了!」我猜的沒錯。
「你們說這大蝦撂涼了是不是不好吃了。」小龍只顧著餐桌上的美食。
「從夢進來吧,」「親們,驚喜來嘍!!!」
從夢安靜地推開門,像個公主,中指的水晶戒指和脖子上的紅寶石攝人心魄。
我︰「這哪里是驚喜,簡直是驚嚇。」
彪爺︰「這渾身上下得多少錢啊。」
大白︰「今天出門沒看黃歷,不是愚人節吧。」
小龍︰「都別站著了,都坐下趕緊吃吧。」
我迫不及待地把目光停留在鼎寒臉上,那該是高興還是痛不欲生的表情。作為藍顏最可悲的就應該是這一刻吧,再誘人的祝福都成了卸下包袱的借口,再友好的擁抱也換不回片刻的停駐。
果然不出我所料,寒一句話也沒有說,餐桌上只是微笑,霖在餐桌上談笑風生,好不悠閑。
「你們怎麼在一起的?」我還是忍住了這句我留在心中的疑問。我不能再觸及寒的傷口了。
「和你們說,夢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孩,溫柔、漂亮。聰明,哪哪都好。」這是我在霖口中第N次听見這樣類似的話。
寒一直在喝酒,默默地不做聲,寒的無言讓我痛徹心扉,餐桌上只有小龍最開心,其他人都若有所思。
「我去個洗手間,夢,不許喝酒哦,兄弟們,你們喝著,不夠吃再要。」霖轉身出去,輕輕地吻了夢的額頭。
「我也去一下洗手間。」說著,我也推門而出。
在樓梯口,我叫住霖。
「霖,你為什麼要動兄弟的女人?」
「你說什麼呢,你是說夢?你喜歡她???」
「別裝糊涂,你不知道鼎寒喜歡她啊!」
「他們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嗎,我問過夢,她說和寒一點關系都沒有,就是普通朋友啊。」
「她真這麼說?」
「真的,要不我怎麼動。」
「我最後問你一句話,你這一次是玩還是認真的。」
「呵呵,你了解我,怎麼可能是認真的。」
「那天大斌的課听完之後你為什麼那麼難過,一直在樓道里抽煙……」
「你剛才說了最後問我一句話,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說完回去了。
男二號的悲劇,就這樣出現在我的生活里,其實這何嘗不是最好的結局,對于寒,他只是失去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他該慶幸自己的全身而退。
坦然些,我也緊跟著霖的腳步,回到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