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刀老莊主一臉不屑的說道;「要說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就是你的那個做御史大夫的外公梅亭義!」
刀老莊主說道我外公梅亭義時,氣憤之意不以言表,義憤填膺的站起身來,一甩廣袖背對著我負手而立,「梅亭義身為正四品官員野心勃勃,一心貪圖富貴,三年一度的選秀時宜還未到,他便開始未雨綢繆。恰在此時,正逢皇帝生辰,當初新帝初登大寶,一切從簡,太後便要借著這個日子,要文武百官好好替皇帝慶賀一下,普天同慶。
你那外公梅亭義得知此事之後,興意闌珊,你娘的花容月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已是小有閨名,他硬是逼著你娘梅雪在皇帝壽誕之日進宮獻舞。你娘不願進宮,起初不肯並且還在貼身丫鬟的幫襯下逃離了御史府,可是……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你娘自己又回來了。」說道此處刀老莊主深深的嘆息一聲,似是對我娘途而往返的惋惜。
「梅雪回來後,見到從小陪自己一起長大並幫助自己逃離御史府的貼身丫鬟被自己的爹爹打得奄奄一息,便含淚答應了進宮獻舞。伯伯還記得那日……」說道這里刀老莊主轉過身來,雙手垂于身體兩側,目光璀璨有神,深陷愛慕的接著說道;「梅雪身穿五彩祥雲彩蓮裙,腳踏藕色紅纓履,頭上梳著流星追月髻,眉如遠山,不化而黛;唇如紅櫻,不點而朱。氣吐如蘭,搖曳多姿,好一個風情卓越的女子聘婷而來,梅雪眼中和芸兒一樣總是帶著淡淡的憂郁,更是彰顯其楚楚動人,風華絕代。」說道這里刀老莊主目光幽深的凝視著我。
我見刀老莊主如此凝望著我,立刻雙頰上飛上了紅霞片片。我深深的咳嗽一聲,借以提示刀老莊主的片刻失態,刀老莊主立刻會意的回過神來,「芸兒,你確實像極了你娘,甚而更美,正所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听到刀老莊主如此夸獎我的容顏,女為悅己者容,我羞澀的低下了頭,面上潮紅更盛。我心道,‘刀老莊主左一個故人,右一個故人,感情是我娘的舊情人呀,不對,更確切的說,更應該是我娘的愛慕者,這樣才對。’
刀老莊主見我羞澀的低頭不語,便又接著說道;「便是在那日,梅雪跳了一支鳳舞九天藝壓群芳,驚艷四座,其貌猶如仙女下凡,其藝猶如彩鳳飛舞,當今的聖上一下子便被梅雪的才貌兼備所攝引,從而魂牽夢繞。梅亭義覺得一切皆以按照他的計劃行事,只欠東風推波助瀾,便上表要將女兒梅雪送與皇上。
一切本應如大家所想,梅雪入宮如板上訂釘之事,可是誰也料想不到梅雪入宮不到一日,便被皇上毫發無損的送回了御史府,這一下子梅亭義雷霆大怒,將梅雪關在家中甚是打罵,有了上次梅雪出逃的例子,梅亭義命人嚴加看管梅雪,沒有他的允許其不得踏出房門半步。梅雪在家中也是受盡了屈辱。」我听到這里淚眼汪汪的,我娘怎麼會有這樣禽獸不如的爹爹,沒想到我還會有如此無良不仁的外公。
刀老莊主吸了口氣接著說道;「就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梅雪為何會被毫發無損的送回御史府時,御史府來了一位貴客,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過去的廢太子,現在的齊王。齊王見到梅亭義二話不說直接開門見山說明來意,他此次前來正是為自己提親,要娶梅雪為齊王妃。梅亭義一听,難怪前些日子傳出齊王妃暴斃一事,原來事有蹊蹺。梅亭義正在為梅雪無緣無故的被皇上送了回來,而且並未留下任何交代而一籌莫展,听到齊王親自上門提親立刻喜上眉梢,梅亭義一心貪圖富貴連想都沒想就應了這門親事。哼!」說到這里刀老莊主冷哼一聲。
「哎!」刀老莊主長嘆一聲,「梅雪一支鳳舞九天藝壓群芳,其風華絕代在那一日被勾走魂魄的又何止皇帝一人,齊王也深陷其中,連伯伯我也……」說到這里,在刀老莊主雖然被保養的紅光滿面,氣色俱佳,由于年事已高也是皺紋叢生的臉上升起了朵朵潮紅。
我見此不禁莞爾,刀老莊主輕咳一聲又接著說道;「梅雪得知此事後傷心欲絕,傳聞其得了驚悸之癥久臥家中。可是鮮有人知,真正的原因是梅雪夜間不明失蹤。」听到這里我睜大了眼楮,不明失蹤,還是在夜間,按說我那個沒見過面的不仁外公梅亭義不是下令嚴加看管我娘的嗎?怎麼又會讓我娘深更半夜的不明失蹤?
刀老莊主接著道來;「事情就是如此蹊蹺,齊王爺剛剛上門提親不久,梅雪便不明失蹤,梅亭義將整個皇城明里暗里尋了個遍,也未有梅雪的一絲音訊。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梅雪失蹤一事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上一听立刻勃然大怒並幾次親自審問梅亭義梅雪到底去向何處?這一下梅亭義可是慌了神。殊不知皇帝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即對梅雪如此上心,而又為何將其不到一日便送回家中?
而這時齊王也有了動靜,親王娶親,而且迎娶的還是正妃,這事怎能不上報皇上恩準,並且前任齊王妃剛剛暴斃不久。齊王因模準了皇上仁義、顧念手足親情之心,像抓住了蛇的七寸似的,處處與皇上作對,當今聖上也是處處忍讓,皇帝仁子之心總覺得是自己奪了齊王的皇位,便對齊王心生愧對。
誰知此事齊王一將上報,皇上卻是雷霆震怒,並命人將其登基以來所有與齊王有謀反之嫌的卷宗一一搜集起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削去了齊王的王位,將其貶為庶民並關押于天牢之中。」我听到這里更是一頭霧水,為什麼一個被送進宮的女子才一天不到的功夫又被毫發無損的送了出來,而且還牽扯進了個齊王?
「皇上一心認為梅雪失蹤是為了躲避齊王親事。」刀老莊主見我迷霧重重接著說道。
「這就要遷怒齊王,還將其貶為庶民並關押在天牢?」我接口道。
「還不止如此。」刀老莊主說道。
「啊!」我立刻瞪大了眼楮,一個王爺,廢太子,公開的和皇上對著干,還有謀反之嫌都能悠哉游哉,可為了一個梅雪被貶為庶民,人還關在天牢里還不算完,偶滴個神呀,我娘的故事可是夠驚心動魄的,她的這一生可是不枉此行了。
我捂著踫踫亂跳的心髒,又听刀老莊主說道;「皇帝下令尋找梅雪,就是將整個大隨國翻了個個也要將梅雪尋了回來,並金口玉言搬下皇召;完璧歸趙者賞黃金萬兩。就在所有的人都在為尋找失蹤的梅雪,鬧得整個大隨國雞飛狗跳的時候,梅雪如從天而降般的回來了,而且回來的還不止一人……」說到這里刀老莊主目光炯炯的看著我。
偶滴個神呀!娘呀,古人雲;說紅顏禍水!你招惹的還不夠多?一個皇帝,一個齊王,還有一個不知你知不知道的御韌山莊的莊主刀百川,個個都是大有來頭,‘什麼叫回來的還不止一個人’,你不會是又帶回個帥哥來吧?我在心中游思片片,驚羨連連。我的親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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