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我便心驚肉跳,拆穿了謊言是小,這蓄勢待發的樣子,倒真是尖峰時刻,先不說昨晚奼紫為何變身刺客,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慕容公子身單力薄怕是要吃虧了?我在心中愁雲滿布。
我發現自從穿越以後,我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就在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我竟然一下子跳了起來,本來空空的大腦也不知什麼時候彈出了那麼多的內存信息。我一下子看似很隨意的雙手攬住奼紫的左臂,故作嬌嗔;「哎呀,這就是身為女子的悲哀,從青春期開始就要受罪,月月都要經歷那麼幾天紅潮侵害,有時還會月復痛難忍,那比你們男子個個瀟灑自如,這臉色要是好看了才怪了呢?」滿屋子的人登時如被我施了定身術,均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只有刀子豫是個已婚人士,情況稍稍好了一些,估計也是常常在百花叢中打混的結果。
慕容公子和奼紫嫣紅更是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尤其是現身說法的奼紫,嬌俏的小臉紅到了脖子根,瞪著美目哭笑不得不至一言。
「怎麼了?說說實話而已,不至于吧,這也值得大驚小怪的,正常的生理現象嗎,只有出現正常的生理循環,將來男女結合才能延續子嗣,繁衍後代,還有……」
「咳!」刀子豫重重的咳了一聲,打斷了我似乎意猶未盡,滔滔不絕的驚世駭俗之言,生怕我在說出什麼狂言壯語。「子奎,我剛才忽然想起爹早上好像有事找你,你且隨我去一下。」說完,拱手道;「在下還有些事纏身,不變多擾,先行告辭了。」說完轉身便要帶著還在失神的刀子奎逃之夭夭,剛走兩步刀子豫轉過身來,一雙桃花眼在我攬著奼紫的左臂上稍一停滯,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說道;「翠兒,這里是止血去痛的良藥,待會給雲兒敷上。」說完上前兩步遞給翠兒。
翠兒恭敬的接過瓷瓶,「大公子我送你們。」翠兒還未從我驚世駭俗的演講中回過神來,脖子上還托著一顆欲滴出血來的螓首,說話都帶著顫聲。
「不用了,回去吧,好生的伺候好雲兒就是了。」刀子豫朝著心潮澎湃的翠兒展眉溫柔一笑。
這丫頭更是雲里霧里,急忙反身回走。剛一抬腿,腳下一個趔趄不偏不倚朝著嫣紅撞了過去,嫣紅忙出手攙扶,翠兒的一只手還是緊緊地抓在了她的左臂之上。刀子豫眼神凌厲的一閃而過,忙回身與刀子奎逃也似地走了。
翠兒站立妥當,低著螓首;「我去廚房看看,早餐好了沒有。」也跟著腳底抹油,逃了。
見他們一個個呆的呆,驚的驚,跑的跑,逃的逃,我如坐針氈立在當場。
「你瘋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這種話也說得出口?」嫣紅紅著俏顏含羞的責備我。
「他們都走了。」我一指房門。
「羞死人了。」奼紫低著頭言道。
「結果是好的,難不成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解釋?」我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不信了,難不成他們會有那個膽量給奼紫驗身?
「……」無言以對。
「咳!」只見慕容公子很不自在咳了一聲,臉上的緋紅還未退去。我到是忘了,這里還有一位男性出土文物沒理由跑掉呢。
「雲兒,你是怎麼做到的?」嫣紅手一指奼紫的左臂,岔開了話題。
「很簡單,雕蟲小技,變個魔術罷了。」我說道。
「變魔術?」奼紫,嫣紅齊聲問道,慕容公子也奇怪的看著我。
「那個,其實就是障眼法,奼紫姐姐臉色難看,明眼人一看便是失血所至,所以焦點一定都集中在了你的身上,往往越是關注某一件事物,越是容易出現視覺的誤差,你們看似我是攬住了她的左臂,其實」我舉起粽子,「其實我的左手是懸空的,因為太集中,所以緊張,所以視覺上的誤差便產生了。
你們只看到了事物的表象,看似我雙手攬緊了她的左臂,其實我只是用右手拽緊了她的衣服,而左手懸空。」就這樣,我又演示了一便,「所以你們看到她的衣服緊了,視覺上就認為我攬緊了她的左臂。就這麼簡單。」我昨晚簡單的為奼紫包扎過傷口,所以大概知道她傷在那里,因此並沒有弄疼她。至此我更加的慶幸翠兒這丫頭手下留情,在裹粽子時還給我留了幾根手指頭。
「啊,就這麼簡單呀。」嫣紅言道。
奼紫微笑而又略帶羞澀的看著我。
「雲兒,你到真是個奇女子了。」慕容公子溫言道。
這時翠兒端來了早餐,我們幾人同桌而食。打發掉了翠兒,看著我面前那一碗補血的藥膳,我的頭上直飛小鳥,不會吧,這翠兒也太大題小做了,只留了那麼一點血而已。想當初大學第一年,我獻了200cc的血也沒喝上這東西呀,而且是中藥熬的。
我捏著鼻子把那碗藥膳推到了奼紫的跟前說道;「這個,」用手一指,「你比我更適合。」
「這個怎麼可以?」奼紫急道。
「是呀,你不是也傷到了嗎?」慕容公子溫言道。
「你還是趕快吃了吧。」奼紫一邊往我這里推,一邊似是嫉妒的斜睨著慕容公子。
「別,大學第一年我獻了200cc的血也沒喝過這東西,而且它是中藥熬的。」我避之不及,竟不自覺的說漏了嘴。
「大學?」
「獻血?」
「200cc?」他們一個接一個看怪物似的問道。
「……」我自知失言,不知如何作答,「快吃吧,不然,都涼了。」我小聲的說道。一心只想轉移話題,一抬頭看到奼紫就問道;「你是怎麼受的傷?」
「啊?……」我好像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他們三個同時神情緊張的看著我。似乎他們有自己的隱情,並未想過要告訴我,更不想將我牽扯其中,我看著他們的樣子自我安慰著。
「雲兒,其實……」慕容公子溫言開口,剛要解釋,我急忙打斷了他,「別說,每一個人心里都會有一小方空間存儲著自己的秘密,也許有一些是不願意和別人分享的,這些就叫**。」
「呵呵,」我笑道;「而且我的腦子不好,一直被這個怪病纏身,經常的會忘記一些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可不知會在什麼又會想起,就算你們告訴我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忘了,奼紫姐姐,」我看著她即帶著嬉笑又帶著自嘲;「要是那天我把你忘了,你可千萬別怪我,肯定是我又發病了。」我是想到自己不是也對他們隱瞞了很多嗎,甚至連我的真實身份,我又有什麼權利要求別人對我傾誠相告,而且我也的確有這個怪病。
「雲兒。」慕容公子很是憐惜的看著我,奼紫和嫣紅也對我拋來既同情又難以相信的眼神。
說著說著還真就悲憫起自己來,不知不覺得竟紅了眼眶,他們三個不知所措,倒是心有靈犀的三雙筷子從不同的方向,夾了不同的點心同時放到了我的碗里。
畢竟都是女人,還是善良的女子,奼紫摒棄了一往對我的疾言厲色,說話的語氣又溫軟了幾分,「你呀,女孩子家家的以後人前說話還是要有些忌諱,別老是口不擇言的。」奼紫話語似是責備,其實透著濃濃的關切。
「真的不明白你們這些人,女孩子來月經這不是青春期很正常的生理現象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也要害羞?」我不置可否的絮叨著。
「青春期?這是什麼意思?」奼紫好奇寶寶似的問道。
「……」這回輪到我無語,一抬頭看到兩雙好奇的眼神,和慕容公子那慌亂中透著不自在的神情,而中間還夾雜著好奇的探究,我急忙埋首,天呀,我雖來自現代,妄自比他們開放多了,可要我當著兩個成年女性和一個成年男子的面給他們普及青春期教育,我的臉皮再厚也掛不住了,羞紅著臉頰,偶滴個神呀,老天,你劈了我吧。我只得羞澀的埋首,與早餐大戰,執箸而食。